第十章 染色
玛尼曹向身后打了一手势。唤出暗中蛰伏之人。
是一双姐妹花。
年纪大些的穿着黑色的短裙，膝盖上方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年纪小些的穿着红色的短裙，大腿上系着黑色的丝带。
她们自阴影中走出。
姐姐的半张脸卡着一张面具，妹妹的双臂覆着一层锋利的细鳞。她们的双耳已聋，训练她们之人以钢针插入她们的耳朵。
玛尼曹借着手势命令这双姐妹去杀掉“灰机”还有它的主人。
雪姨一闪身，堪堪避开疾纵而逝的姐姐。至于妹妹，她右拳握紧，手臂上覆盖着的细鳞直立了起来，一排排细针也似。倘若被其刺到或者刮擦，不掉皮掉肉简直是万幸。
上官徐的四个保镖同玛尼府的护卫们撕比在一起，尚未来得及反应。
上官金一拧身，带起一阵恶风。他上身披着的对襟长衫甩了出去，显露他一身净白的细肉。
“想动徐？”
上官金左臂绷直，五指戟张，猛然拍向那个姐姐的胸部。
姐姐并未停滞，“嘭”地一声，任凭上官金一掌拍在她左胸上。似乎是漏气了！上官金一掌拍扁了姐姐的左胸。
“——”
“——”
上官金还有那位被拍的姐姐面面相觑。姐姐则在想：“那位卖给我增胸道具的无良店家简直欺人太甚，回去之后我要斩了他的双手。”
上官徐想要动手的时候，她的犬“灰机”抢先一步。“那边的汉子，放开那位姑娘的胸部，有什么让我来啊。必须让我来。”
“灰机”强势介入上官金、姐姐中间。它狗嘴一张，嘴角扯出狂狷邪魅的弧度。“姑娘，让我帮你取出衣服下的填充物。”
“咝咝。”
姐姐面罩后飘出阵阵寒气。
她很不爽，上官金拍打她左胸的时间似乎有些太长了。就连她妹妹也没摸那么长时间。更可恶的是那犬。姐姐一念双分，右掌一扇，直取上官金的胸大肌，人如何待我，我当如何待人。姐姐的左拳砸向恶犬“灰机”的狗腿。
上官金、灰机同时避开。
“好没劲，没胸。”
“真遗憾，我没扒下来她衣服下的填充物。”
一人一狗达成了某种默契。
一般来讲对称的东西才具美感。姐姐的左胸瘪了下去，不，应该说是恢复了原貌。她略略一瞄右胸。不再迟疑，姐姐一掌拍在自己的右胸上，拍瘪了其下的填塞物。总算是平衡了。
就在姐姐纠结之际，双臂覆着细鳞的妹妹一跃而上，“咔锵”一声，她的右臂鼓起一根骨刃。骨刃一斩而下，切向上官徐的颈项。
上官徐双膝向前顶去，身体则向后仰。妹妹斩来的那一刀贴着她的面庞滑了过去。
“接住砖头。”
二楼坐在小板凳上的“红蛇”丢下一块琉璃砖。她也不知是从哪里揭下的砖头。
调整好姿态的上官徐右臂擎起，“啪”地一下，稳稳抓住了二楼丢下来的琉璃砖。一砖在手，她掂量了一下其重量。
砖家，我今天要做一回砖家。上官徐手执砖头，眼神微寒。那个双臂覆盖着细鳞的少女一言不发就要枭去她项上人头。
“主人，无恙否？”
灰机蹲在上官徐脚边，它关切地问道。
它和上官徐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已经缔结契约，虽非它本愿。“我继承了悲风大帝的夙愿，我要跨越种族去繁殖后代呐。”灰机忍不住在心里嚎啕。
因为灰机的情绪起伏太过强烈，上官徐甚至也接收了它的宏大意图。
上官徐心想着她还没去找对象，你丫一只狗狗乱发什么情。
姐妹中的妹妹，四肢着地，围着上官徐转了小半圈。遽然扑来，她十指忿张，指甲闪着寒光。
“寄体，向前十三公分处缩脖子，击出你的砖头。”
女汉子系统向上官徐建议道。
“刷刷”，妹妹十指一划拉，想要撕破上官徐的脸皮。可上官徐躲了开来，她一砖拍了上去，拍向妹妹的小腹。
“砰！”地一记，琉璃砖猛地拍在对方的身上。
“啊——”
妹妹皱着一张脸，眼睑一番，浮起幽寒的煞气。她的双肩耸起，鼓起两根黑色的骨刺，长达一百多公分。
上官徐滑了出去。同时扭转身躯，反手一抄，抓住了对方肩膀上鼓起的一根骨刺。
“咔嚓！”
上官徐折断了对方的骨刺。
同时她另外一只手抓着的琉璃砖砸向妹妹的后脑勺。
咔，整块砖头碎掉了。
对方向前扑了下去。
“就是现在。”
上官徐的犬狗头狗脑地跳了上去，跳在那个妹子的背脊上。它两条前爪向下一划，撕开了对方的皮肉，剖肉取骨。灰机咬着对方的脊椎骨向后扯去。“咔”地一声，竟生硬地扯断了她的脊椎。
黄毛、绿毛、紫毛、白毛四位汉子放倒了所有的玛尼府的护卫。黄毛向绿毛、紫毛指了指玛尼曹，他则和白毛向上官徐那边掠去。
“你们干什么！”
玛尼曹故作大声道。
嘴里衔着一截骨头的“灰机”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它吐出那截骨头，开口道：“扒了他的裤衩，给他的酗伴做些修饰。”
双马尾辫紫毛大汉不由分说，大手一挥，嗤嗤几下，还真的撕掉了玛尼曹的裤衩。
“去毛！”
“不，给他的那什么玩意上色！”
“割了吧。”
“不，你怎么能那么残忍。还是烧了。”
紫毛大汉、绿毛大汉你一句我一句地讲着，玛尼曹昏死了过去。
上官金成功地制服了那个姐姐。他取下她的面罩。面罩之下是一张针线缝起来的嘴。寒气正是从唇缝中淌出。
蠕动，玛尼府的暗影护卫的双唇剧烈地蠕动，“噗呲！”缝合她上下唇的金属线迸开了。自她血肉模糊的嘴唇中射出一条红色的虫子，径向上官金的左眼刺去。
“呼！”
一道黑色的影子抡扫而下，劈扫下那条红色的虫子，将它撞为肉糜。
上官徐丢掉手中的黑色骨刺。
“你没事吧。”
“还好。”
上官徐、上官金看着地下的那摊红色的肉糜迅速结冰，冻了起来。红颜阁十三阁之主弹指一射，一蓬白光飙出，击碎了那团红色的冰块，冰屑迸炸纷飞，寒气纷扬，随后散去。
“大小姐。”
“西一欧。”
两位杀马特保镖一左一右保护着上官徐。
那边，上官徐的犬还在和紫毛、绿毛大汉商量着如何处置玛尼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