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剑宗山外山
老人打量墨涵，见他仪态不凡。进院的时候老人就对沙绮经过一扫而过的打量，女孩看着年龄不大，气质端庄温雅想必也是名门望族。
老人和气问道：“剑宗有大难，大战一触即发，不知道你们要前往哪里？”
皇族和暗影宗大军早已把定军关外封锁，所有人出不去也进不来，老人是对墨涵和沙绮的身份有疑虑。
墨涵理解老人的想法，笑道：“不瞒爷爷说，我们不是从定军关外来。”
“那是?”
“我们从天龙族来，刚过了龙脊山脉。”
“呵呵呵！”老人捋着胡须摇头不信，笑道：“小友真会说笑，龙脊山脉可连接天外，那可是连剑宗王都不可跨越。”
沙绮看老人只是摇头笑言不信，倒没有对墨涵听似谎言的话感到不满。她看了眼墨涵，墨涵似有点无奈。
“爷爷，是真的，我们是从天龙族过来。”沙绮认真说道。
老人一愣，看着沙绮认真的表情，又看了看墨涵，沉吟片刻指着墨涵问道：“小友贵姓?这是要前往哪里？”
墨涵感觉有点惭愧，沙绮的话好像比自己可信多了，难道自己说话的时候不够真诚？
墨涵拱手回道：“晚辈是墨族墨涵，我们来剑宗是找剑辰。”
老人惊讶，食指停滞在空中像是在回忆什么。
墨族被暗影宗覆灭，传言墨族只剩一人姓墨，而且全天下仅此一人。冒充更不可能，听说皇族和暗影宗都在追杀此人，也没有谁敢以墨为姓，更别说以墨涵为名了。
“找我剑宗少主?莫非小友就是在无量界联手我们家少主和冰宗少主斩杀轩辕亦的墨涵?”老人睁大眼睛，额头皱纹堆满惊咦。
“正是晚辈。”
总算解释清楚了，墨涵也放松下来。
老人拍手，慌忙请墨涵进屋，自嘲道：“走走，进屋坐，我这老糊涂喽。”
老人也不在意墨涵是不是从龙脊山脉上过来的，墨涵不说也许是另有隐情，他也不再过问。
把墨涵请进屋，门朝南的堂主很敞亮，屋内收拾的很整洁。一大院子的家人只剩爷孙两人稍显冷清。
老人和墨涵左右对坐，沙绮坐在墨涵一侧，合手叠放在身前尽显优雅。
进门前老人已经烧好的开水正要用茶，墨涵和沙绮正好进来。
青衣少年端上清茗，退回老人身边立着，墨涵和沙绮点头致谢。
墨涵端起茶杯，青芽浮动渐渐展开，清香入口精神舒爽，扫望院内白雪，让人心情大悦。
沙绮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称赞道：“好茶！”
老人和蔼点头，道：“山上摘的春茶，冬天品起来才有味道。”
墨涵放下茶，打量下青衣少年，他脸色依旧稍显哀伤不言不语，眼神涣散不知望向哪里。
老人看出墨涵心有疑惑，小孙子的异样也让客人稍显尴尬，对青衣少年道：“小骞，你去练剑吧。”
青衣少年小骞退后一步对老人恭敬点头，又对墨涵和沙绮道：“哥哥姐姐，我去练剑了。”
墨涵和沙绮点头，看着小骞快步走出，刚出门口一步，一剑刺出紧接着剑风呼啸嘶鸣。
老人怕墨涵和沙绮误会，解释道：“咱们这啊，以前还很热闹，家里也有几十口子人。暗影宗和皇族的军队袭击了关外，这阵子不知道那些王八犊子又犯什么混，看样子要往关内打。”
墨涵知道老人说的关外指的定军关，这是剑宗除了剑宗门户的第二道屏障，定军关一失守百万大军长驱直入会直逼剑宗关。
墨涵和沙绮静听老人又讲：“关外一战，剑宗的剑氏一族紧急调派四十多位剑王，临时组起四十万的剑宗男儿对战偷袭来的百万大军。剑氏一门的几十个剑王冲在最前线全部战死，忠门热血啊！四十万好男儿剩下一两万退回定军关，后援的人赶到布下大阵还把这道门把住喽。那些百万才狼也死了七七八八，也让他们见识到了剑宗的剑也不是白磨的。”
老人仰头感慨，一股气吐出精神低沉几分，又道：“后来又来了个轩辕潜，说是镇国王。”
老人说到这里情绪激动摊手连摆言辞力争道：“你说你一个镇国王不去镇压拿下妖魔鬼怪跑咱剑宗来干啥？震咱们剑宗?这算哪门子镇国王?”
老人挺起身又道：“这镇国王带来了七八十万皇族大军，就扎在定军关外。不打也不撤，他的七十万大军后边又是暗影宗的魔轩门的三十万军队。这一战下来，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老人说着说着像是忘记要讲的，又补充道：“咱家几十户人，家里妇人和小娃子都撤进剑宗关内，前两天刚走。家里用剑的就小骞最小，少主说不满十六岁不准上战场，我老了也不让去。这小子不肯走，也不能去战场。不走就不走吧，等那些王八犊子打进来我们爷孙俩也能削几个头。”
沙绮泪目，站起身对老人低身致敬，用手指抹着眼角往门外走去。她站在门外侧的屋檐下看小骞练剑，墨涵曾说战争很残酷，她想象不到。现在听老人讲起，百万枯骨浸血海，想想就够触目惊心。
墨涵向老人点头抱歉，老人呵呵笑道：“姑娘心慈，听不得这些事，我也是老糊涂了。”
墨涵疑惑问道：“爷爷，那镇国王为什么之前不动兵，现在又要攻打定军关?”
老人沉吟，道：“在山洼里也听不到太多消息，听说这镇国王轩辕潜名声也不怎么坏，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就来咱剑宗了。至于之前没有打现在又打，我也想不明白这事儿。”
“爷爷有没有听说剑辰有没有在定军关？”墨涵问道。
老人连连点头，道“有，有，剑辰少主可是年少英雄。听说从无量界回来就闭关了，这定军关一出现战况他就出关带着剑氏子弟前去了。剑辰少主一到定军关就连斩了五个暗影宗的中境魔王，算是狠狠压下了那帮才狼的气焰。”
中境魔王?听老人讲的这么不费劲儿，剑辰实力差不多不到玄阶高境也是玄阶中境巅峰了吧?他那青龙霞光甲和青龙剑也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墨涵咕噜咕噜咽下喉咙，想见剑辰的心情有点迫不及待。
墨涵起身道：“爷爷，我想去定军关，就先告辞了。”
老人赶忙上前拉住墨涵衣袖生怕墨涵冲动，好言劝说道：“孩子，定军关现在正处在危难，你这带着媳妇去危险呐。”
墨涵感谢道：“爷爷放心，我也是玄阶高境的人，在剑宗差不多也是剑王级别的，可以去帮帮剑辰。”
墨涵倒是谦虚些，以他的战斗力比起剑宗王也差不了多少了。
老人长吸口气，相信又不敢相信，眼前一亮惊喜道：“剑王?年纪轻轻有这样的修为？不得了不得了。哈哈哈，老眼昏花了，老眼昏花了。”
老人还没见过像墨涵修为这么高的人，又拉墨涵坐下，道：“这样，到咱家了就吃顿饭，吃完饭让小骞带你们去定军关。”
墨涵心里一惊，旋即点头。
老人快步走到门口，对正在练剑的小骞喊道：“小骞快去做饭，吃完饭带哥哥姐姐去定军关。”
“好！”
小骞收剑，往北侧的厨房走去。
墨涵也走出屋，对沙绮道：“你去帮帮小骞，你烧菜吧。”
墨涵想着小骞一个练剑少年，让他做饭比练剑难多了。
“好！雪披给我拿着。”
沙绮抬起下巴墨涵把雪披给她解下挎在胳膊上。
沙绮走着挽着袖子，一看就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手。
老人捋着胡须呵呵笑道：“这姑娘娶回家是福。”
墨涵笑了笑，骂架也是一把好手。
墨涵请老人进屋，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剑宗的事。
老人兴致高昂的介绍剑宗的一切。
几百年前剑宗看护的剑灵没有受损前，剑灵之气蕴养出了无数剑士，每三代差不多都可以出一个剑王，三十六峰上的剑宗王都是从众多剑王中以剑正道得来的。
自从上次大战后，剑灵受创，剑宗的实力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今天，三十六峰的剑宗王从没换过，他们甚至有些孤独寂寞，他们同样希望剑宗王以剑证道得来的而不是常年苦守山巅。对曾经辉煌的剑宗，也是无比怀念，心里也难免怅然。
剑宗王如此，剑王、剑士也是锐减，剑灵之气是修剑者的重要性，不单是靠勤奋和天资可以弥补的。
要是在剑宗剑气冲天入星辰的辉煌时候，别说百万大军，就是再有百万大军也只能徘徊在剑宗门户外，踏前一步必会无声湮灭。
老人每当提起剑氏一门连连感慨，大战最前线的都是剑氏一族子弟。剑氏一门有着‘宁折三尺剑，不负剑宗人’的训诫，也是这个训诫传入了剑宗界的每家每户，剑宗上下一个信念。只要有青衣长剑在，绝不会让一人强入定军关。
墨涵也快被老人说的泪目了，心里感慨剑辰真会吹牛。吹的剑宗有多强大，他心里又是多苦涩。听了老人的话，剑辰又是多低调，沉淀几百年上千年的剑宗信念足以让世人永世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