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黑暗中走尸
只是哪有那么简单。
祝影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匿在两个武者的中间,可是武者真得是无坚不摧,百害不侵的吗?
至少目前看来,这两个武者满身的正气与阳气确是撑起了一片天,但是走出几步,周围就传来呜呜的声响,不似风声,更像是人喉头嘶哑的声音。
两个武者在黑暗中顿住,那暴躁之人低声道,“妈的,又碰见什么脏东西了?”
祝影一言不发,以他的视力早就透过黑雾看到匍匐在石壁边的人影。
苏清也看到了,那是十数个丧失理智的走尸,早有所料,这地方本就是炼制活尸极佳的场所,即使没有邪修的推泼助澜,尸体也会慢慢异化。
“是走尸!”向哥一把拖着祝影的胳膊往后退一步,间隙中喊道,“陈士兄快躲开!”
那名为陈士的暴躁之人在提醒中扭头一瞥,顿时心跳乍起,梗着一口气,轻功飞到前方三四丈处。
而他躲开的一处正巧有一具走尸扑到在地。
然而,躲得了一只却又入数只包围之中,他果断地抽出一把利剑,剑上有白光,显然是一把锋利而见过血的剑。
反扣剑柄在尸群中,而那些尸体却好似有灵智一般抵在他周身半丈之距。
见尸群没有动作,陈士大喊,“老子当初就发过誓再也不入这种古早的墓穴之中,妈的,就不该贪东靖王许诺的东西。”
“陈士,别废话了。快点斩了这些走尸的脑袋,不然越聚越多,我们迟早走不掉!”向哥大喊,颇为理智,说着,持剑冲出,两束明亮的‘烛火’瞬时冲入到尸群中,而被向哥放开的祝影渐渐隐没在黑雾之中,直到他身上乍起一层微明光幕,最简易的灵气覆身的防护诀,引不起半点灵气波动,苏清和秦封也是这般匿在黑暗之中。
修真人可吸纳天地间灵气,包括阴气与阳气,但非灵根属性的灵气入体只会搅乱经脉,致使混乱、阻塞、甚至爆体的危机,需要用灵力将其隔绝在外。
两个武者奋力的搏斗,大概是可见度不过一丈之距让他们根本注意不到看戏的祝影。
“江狄!”陈士突然惊叫一声,只见他横起的长剑另一边低着一个低垂着头的走尸,身上的劲装同几人类似。
这名字苏清曾在武者招募宣册之时听到过。
显然,这具走尸就是刚才进来的二十人中其中之一,然而,他已经死去了,并在浓郁的阴气中异变成了活尸,没有灵智,不过是一具抓狂的躯壳。
虽然说,这些武者天生的阳气与正气十足,然而,万事有意外,对于阴气他们也并非坚若磐石,当一个尘世人内心黑暗、阴郁,或者说沉迷欲念、阳气亏损时,这样的人就成了阴气轻易攻破的意外。
阴气会一点一点渗入他们脑中,麻痹他们的思维,使其癫狂,使其发疯,使其杀戮,最后自戕而亡,他们的尸体也会在阴气中转变成行尸走肉。
这便是这浓郁阴气之中走尸的由来。
可怜可恨,不知这样走尸生前到底谁害了谁,是阴气,还是他们自己。
陈士虽然是个暴躁之人,但显然是重情的,不然他不会在刚才的火焰机关下等待到最后,他连连闪躲着江狄本能的捕食动作,嘴中还一次一次喊着江狄的名字。
“没用的,陈士!他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一具活着的尸体!我们闯过这么多的墓穴,你还看不明白吗?!”向哥在对抗中抽身提醒。
陈士一咬牙,一脚踹出,重击在江狄走尸身上,然而那具尸体异常的僵硬,踢上之时,脚端震麻,好似碰上了铜墙铁壁,“该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陈士咆哮一声大喝而起,在走尸展臂袭身一刹那,蹬地而起,双腿拉直,高举长剑,剑尖发出一丝寒光,在走尸前扑露出后颈的一刹那,瞬间刺下,扎入脖颈,再顺降落之势,双手一绞,走尸头颅掉落在地,走尸的行为噶然而至,定格半息,向陈士倒去。
苏清在寒光呈现中微眯眼,那剑尖居然有指甲大小的千年寒铁镶在上面,难怪能一举斩杀僵硬的尸身。
陈士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去接,在走尸无头之身触在他手臂一瞬,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收回手,尸体轰然倒地,血迹在地上蔓延,沿着地面坑洼流淌而出。
血腥气弥漫在黑雾之中,隐藏在暗处的走尸群好似暴躁起来,一个接一个扑上,势头让人棘手。
向哥斩下一具走尸,咬牙跃起,在黑暗中叫到两人的名字,陈士适时回应,向哥在石壁上借力冲进陈士身边,刀剑之光唰唰而过,二人背身而立。
陈士喝道,“不行啊,再这么下去,气力耗尽,我们迟早死在这里!”
向哥当然知道这情况,一眼逡巡而过,半丈之外黑压压地雾气看不清来路与前方,却只能打定主意往前冲。
一个又一个走尸被踹出去,向哥在疲乏的喘息中问道,“祝影呢?!”
“老子哪里知道,不是被你扯出去了!”陈士分身乏力,只得大喊。
“该死!该不会出事了!”
然而,向哥的话音才落,却听身后传来祝影的声音,淡淡然的“我没事”。
随后,慢悠悠地撑起光幕,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而他手上提着一颗头颅。
陈士猛而回头,吼道,“快帮忙!”
祝影面无表情,一手提着人头,一手抬起,随手甩过,唰唰几片刀片飞去,瞬间绞了几个走尸。
向哥和陈士终于能喘一口气,陈士撑着腿艰难地呼吸着,余光之间撇到祝影手中的那枚人头,那个青黑面容、眼眸翻起的头颅即使这般凄惨,他还是能认出那模样。
又一个一起进来的武者。
“妈的,死的人越来越多了!”陈士痛骂,开始怀疑,“这地方真他么有武神至宝,该不是东靖王拿我们来献祭的吧!”
“若是真的如此,国主就不会派国师跟随我们,还嘱咐照顾几分。”向哥还是一片赤诚的臣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