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空缺记忆,施针(下)
墨心儿坐在屋外,墨泽在她头顶撑了一把伞。而她伸出小手,雨水一点一滴的落在她的心里了,荡漾出最明亮的碎花。
“哥哥,你也一起玩啊,很有趣的……”,墨心儿笑的开心,不去烦恼什么也不用担忧什么,这样的状态最好了。
以前,她以为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见不到自己的爹爹。没想到离开南凰之后就遇上了,而且她的爹爹还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心儿,你觉得他会和娘亲在一起吗?”,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也不过是个事实,事实上在他心里还是没有任何情分的。
“在不在一起,重要吗?”,墨心儿回身拿过墨泽的伞,她双手转动着伞柄,道:“哥哥啊,其实你不用担心什么的,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个我……”。
墨心儿抿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太过悲伤,横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可不是只有记忆那么简单。
“心儿……”,墨泽的声音十分压抑,他轻轻拍了墨心儿的肩膀略作安慰。
墨心儿擦了擦脸颊上了泪,然后又换了几个表情,最后轻松一笑,道:“哥哥,我还好了,现在这个样子心儿很满足……”。
只是这个样子就满足吗?墨泽抱着墨心儿,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已是睡着了。
“明明身体差的要死,还学着别人安慰人,你是傻瓜吗?”,墨泽突然抱住了墨心儿,眼睛泪花闪现,恨道:“该死的雨天,可恶啊”。
屋内,苏酒儿还是与冷血僵持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固执,大不了就一把火烧完解决。一把火若是解决不了,就再添一把。
“我再说一遍,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大夫,我有选择救不救病人的权力,冷血你可是要跟我比谁的心更冷吗?”
“那你可是要失望了,苏酒儿是……”
“咳咳……”,墨轩忽然间睁开了眼睛,随后手扶住床榻,坐直了身体。他推开了冷血的搀扶,对苏酒儿露出了一个笑脸。
“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我懂。酒儿,我并无大碍,不需要施针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墨轩脸色有了红润的迹象。
心病,似乎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苏酒儿看不真切病情。不过,与正主交谈她的心情还是感觉不错的。
“无妨,针都拿出来,不费事的。王爷,还请宽衣吧”,捏着金针苏酒儿就直接坐到了墨轩的身前,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冷血的那种无聊的话,此时只要看着对方那柔软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就生起了怜悯的心。
有一个声音低声俗语,这不过是在逞能,他伤的很重了,很需要你。
墨轩依旧在犹豫,这伤他不知道让不让对方知道。他倒是不在乎苏酒儿利用他的伤做些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对方知道。
“还是算了吧,我怕你看了之后睡不着觉,过些日子司空辰就会来了,不耽误的……”,墨轩拽了一下自己衣服,使其更能包裹住自己,身体弱的时候他会异常觉得冷。
“针都拿出来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固执的人就是越不让做的事情越想做,苏酒儿往回缩手收针,眼神却是瞥向墨轩,趁其不备手快速抓到了对方的衣领。
入骨的冰凉遮盖了所有的感觉,针扎到手的痛觉消失了,苏酒儿捏着墨轩的衣领,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对方的反应速度与他不相上下,对方还是个病人,看样子日后他与这位王爷打交道还是小心为妙。
“酒儿,你伤到了吗?”,墨轩心急不已,他没有想到苏酒儿会突然动手,他本来就不想让她知道,保持了一定的警惕心,只是没想到苏酒儿手中还有金针。
摊开手掌,取走金针,墨轩直接用袖子为苏酒儿擦掉了流出的血珠,自顾自的说道:“你呀,怎么还是这样?都和你说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不好吗?”。
这是在教训人吗?几乎没有温度的手让苏酒儿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位王爷是因为练了什么奇怪的武功,还是真的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身体虚弱到不行。
抽回手,苏酒儿看了一眼,不过是让针扎了下,就这种程度的痛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王爷我是苏酒儿,不是……”,苏酒儿想为自己解释一遍,她是真的记不起过往,却不料早早被墨轩打断了。
“我知道,自打那日在街上遇见,我就知道。可是那有什么关系?我们都还活着呢”,即是活着,那就有可能,即是活着,为什么就不能呢?
苏酒儿蹙眉,这话有一点听不懂。什么叫都还活着?难不成之前还差点死了?若真是如此,那两个人还是不要扯上关系的好,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王爷啊,你还是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的弱点,不然我肯定会拿来利用的,我这个人底线原则什么的都不高的”,苏酒儿开了一个很冷的玩笑,秘密可以说是最不容易守住的东西了,而她现在的身份有时候不得不让她做出违背良心的选择。
“无妨,我的弱点就一个,你知道的。若你想医,就施针吧”,掀掉腿上的被子,墨轩盘坐起来,脱掉了外衣。
这张皮还算是人皮吗?苏酒儿嘴唇抖个不停。剑伤、刀伤、长枪伤、暗器伤,大大小小的伤痕罗列在一起。眼睛涩到不行,怕是要红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伤口的颜色,不像是陈年旧伤,大概有四五年的时间。战神王爷扬名的时间似乎有了十几年,这不是战场上的伤。
“可还有办法施针?”,苏酒儿迟迟不下针,墨轩倒是有些看不穿了,这些伤他没觉得有多痛,毕竟忍忍就会好的。
“我,我……”,苏酒儿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完整的话未说出口,眼泪已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手指轻轻搭上那粗糙的几乎,声音近乎沙哑,“怎么受的伤?肯定很痛吧”。
说到底,是为了一个人受的。冷血慢慢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眼下这情况已经不适合他在旁边了。
“怎么受的已经忘了,所以不能告诉你还痛不痛了”,墨轩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那日他拼命赶回的场景,可是一点都不比他这一身伤差,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说痛呢?
ps:这是昨天的那张,今天的会很晚,估计要到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