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虚与委蛇
飞驰的车内，罗夏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似乎是不经意地开口询问：“你觉得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柯南正在翻书，听到他的问题，也没多放在心上，随口一答：“不就是对付组织吗？”
“具体点？”
柯南沉默。
“具体点的话……工藤你也说不出打倒组织这个目标吧。”
“这是当然。”柯南点头，“那么轻易的话，你们这些机构的人就不会跟组织折腾到现在了。所以要我说，现在最大的目标是能把研究所的东西拿到多少算多少，尤其是APTX4869。”
柯南可不是一般嫌弃自己羸弱的身体。
罗夏侧目看了一眼柯南的模样，没出声，又把脸转了回去，不紧不慢嗯了一声。
“正合我意。”
……
“对，本堂瑛二放了我。”库拉索跟朗姆汇报的时候，诚实地坦白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但我手里的APTX4869被他们拿走了，稍后我自行请罚。”
“你的优势本来就不在打打杀杀上。”朗姆挥了挥手，“回去养伤，接下来有人接替你的工作。”
库拉索的眼睛转了转，很快想到了一个角色：“大人把她邀请过来了吗？”
“对，这也是那位大人的吩咐。”朗姆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很期待她的精彩表演。”
……
罗夏和FBI的人接上了轨。
当然，是互相没有碰面，用电子机器联络的那种接轨。
“对，以APTX4869作为一个筹码。你们那边也很想要拿到这东西用作研究吧。”罗夏甩着手里的药盒，药物轻轻晃动的声音是那样的悦耳动听，“除此之外，如果能活捉一个组织精英就再美不过。”
“你说的组织精英是——”
“贝尔摩德。或者，接下来可以添一个琴酒的名额。”罗夏表现得非常自信。
“贝尔摩德没死？”
“黑泽银的炸药炸不死人，只是炸开了在花园下面的空间，她和那两位警察都被困在里面了。”这是柯南和罗夏合力推理出来的结果。
柯南之前参加过宴会，注意到那个住宅里有很多机关和地下室，从花园土壤的质量和倾斜度他也推理出那下面有一个很大很隐蔽的空间。而罗夏了解黑泽银的炸药水平和贝尔摩德的深厚关系，又从组织那里得知了本堂瑛二还活命的消息，很自然就猜想出本堂瑛二借用黑泽银的炸药活捉警方和组织的人还嫁祸给FBI的事情。
只是这毕竟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罗夏的这句话也只是试探。
结果是罗夏试探成功了。
FBI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
“本堂瑛二果然还活着。”FBI的人对这位显然也有所了解，甚至把本堂的做法归功为CIA针对组织和FBI的一次疯狂，“但你们的手段也太无差别了吧？算计完我们又让我们帮忙？”
代表CIA的罗夏虽然不知情，但他能装作本堂瑛二是他们这边的：“你也知道……二哥精神状态不对劲，可能这就是他对友军的一次特殊邀请吧。”
“现在带队的正常人不是变成我了吗。”罗夏道，单刀直入挑明目的，“合作吧，把他们新研发出的APTX4869套出更多情报来。”
“你的诚意？”
“整个东京都是我的眼线。”罗夏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些许，“现在案件闹得人心惶惶，他们大多在网络上发表言论宣泄情绪，而你们应该清楚我的电脑技术有多么厉害。”甚至于，那些利用他的暗网进行交易的人，也能在他悄无声息的暗示下帮上他的忙。之前时间未到，现在却一切准备就绪了，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落入受控的狼狈时间了。
对面的人要罗夏给出具体的地点。
他们虽然跟组织的人厮杀，但交锋之后各自隐藏入暗处，如果有相应的位置，那么敌明我暗，更容易得手某些东西。
罗夏如他们所愿。
“那么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联络员挂了电话，把罗夏的情报告诉了上层。
詹姆斯转头便联系了赤井。
“我记得你好像刚好在XX大道那里。”
“对。”
赤井秀一看看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戴着的口罩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眺望对面。
APC1餐馆今天有些冷清，所以少数的客人之中，一头金发的琴酒不要太显眼。
有黑泽银惹出的乱子，琴酒把黑帽子压得更低，免得被什么知情人指着惊恐说黑泽银的克隆人什么的，也多亏他那一头金发把人的注意力吸走，不然暴露的可能性还会有所上升。
当然，熟悉琴酒的人还是不可能不通过那头标志性的金发和黑衣黑裤把琴酒认出来的。
斗牛士兢兢业业地给琴酒和扣着鸭舌帽的青年倒酒，然后在心里叹气觉得自己的这个餐馆也不能保留了。
因为坐着的两人可是互相有杀父之仇和伤子之恨的家伙。
“真淡出鸟来了……”饮干瓶中酒液，青池虽然在抱怨，声音却没有多少嫌弃，反倒是脸上充满了怀念之色，“琴酒，你和伊森本堂真在这里一同喝过酒？”
“在他被发现是CIA的卧底之前。”琴酒的声音淡淡，“而这里还是一个酒吧。”
“这地段白天太市区了，做酒吧不合适，被拆了重建餐馆也是理所当然……”青池很快把一瓶酒倒光了，他喝的是伊森本堂在酒厂里被用来当作代号的那种酒，“不过我还真想要再和那个人喝一杯……可惜没机会了。”
他的手臂横在桌上，脑袋歪着垫上去，还空着的那只手晃荡着酒瓶，视线则是就好像粘在了酒瓶上盯着它的晃动不移开。
琴酒默不作声地坐在他对面慢吞吞喝酒。
青池的视线从酒瓶转移到琴酒脸上，忽然笑了，把酒瓶搁在了桌上不动，坐直了身体：“琴酒，你和黑泽一起坐着喝过酒吗？”
“以前有。”
“那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这个机会哎。”青池噗嗤噗嗤地笑出声来，“话说你们组织应该收到相关的情报了吧，说我策反了黑泽银的同伴然后重伤黑泽将他带走的情报。”
他自顾自说着：“哦，我忘了，如果没收到这种情报的话，你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聊天了，毕竟我跟在黑泽银身边那么久，你俩感情多好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至少哪怕是换成贝尔摩德，你也不会去炸人家屋子帮忙出气，也不会帮忙瞒着外头还有俩个服用aptx4869成功返老还童的小朋友。”
“那位大人知道。”琴酒纠正了青池的话。
“那也不能否认你帮忙瞒了一段时间啊？”青池嬉笑，“所以，要是黑泽银不在了，你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