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姐姐来了
想了一整晚如何消除生死簿的记录,王辞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她甚至计划要不要伪造一本,但是月底将至,时间根本来不及。
她大清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浑身散发着“扰我者死”的修罗气场,路上自然群鬼退避。
晨练时,王辞照旧在角落独自修炼,但这难得的宁静随后被吵嚷声打破,她出去一看,练武场上聚满了人,甄宥材像个小羊羔被围在中心,面对纪小伟与罗莹一帮人,仍将腰杆挺得很直,倔强地不肯弱一口气!
王辞不情愿地靠近,彼时纪小伟正将一封信丢在甄宥材面前,封面上写着“战书”两字。
他趾高气扬地说:“下个月十五号,武斗场五人标准团战,都给你们大半个月准备了,别说我们欺负你!”
马上有人附和:“就算给他大半年也没用!就他这种废柴,谁会愿意跟他合作上场丢人!”
“就是。我劝你还是现在就认输吧,至少不会在全校面前丢人。”罗莹身旁一个女生得瑟道,“当然,如果你有信心打败张承远的话,哈哈。”
一群人旋即大笑,围观的学生们则是窃窃私语。
甄宥材始终沉默,纪小伟他们炫耀完了也挖苦够了,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王辞在散去的人群里望着甄宥材将战书捡起,忽然替他觉得心酸。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辞说:“咱们认输吧。”
甄宥材一口紫菜汤差点喷出来,愕然道:“你说什么?”
“张承远是罗莹的男朋友,那可是全年级第一,你怎么赢?”王辞把自己的鸡腿夹到甄宥材饭头,“补偿你一顿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甄宥材不乐意了,把鸡腿还给她,说:“我是没法子,但不还有你吗?鬼差都给你下跪,小小一个张承远算什么?”
“但我要保持我懦弱无能的人设啊!”王辞气急败坏地说,“那可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你要我怎么还手?”
甄宥材恨铁不成钢地说:“狗急还跳墙呢!向舞虽然弱,但她也会爆发吧,她突然就领悟了不可以吗?”
“太危险了。”王辞还是摇头。
甄宥材严肃地说:“大佬,我们废柴的心情你不懂吗?我们也想崛起啊!我们也想实现翻身咸鱼把歌唱的梦想啊!现在都靠你了!”
王辞糟心地瞪他一眼。
正这时,一人向他们这桌靠来,王辞认得,昨天就是他带自己去校长室的。
那人态度还蛮恭敬,说:“向舞同学,校长有事麻烦你去一趟。”
王辞巴不得赶紧摆脱甄宥材,乖巧地应一声,端起盘子就走。
作为校长室的常客,这栋楼的教职工都差不多认识王辞这张脸了,见着她都是一脸嫌弃:这丫头怎么又来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校长室坐满了人。王辞一进去,便有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欣喜地站起来:“团团!”
紧接着妇人就冲过来抱她摸她脸说:“看我们家团团,瘦了这么多!啊,这儿怎么了?怎么还受伤了?”她摸着王辞额头上的小伤疤,心疼的样子好像王辞额头有个血洞似的。
后头站着的男人看着要说话,王辞以为他是想骂女人太夸张,没想到却是斥责说:“你别摸了,待会儿把痂抠下来!”
王辞内心的表情,和后面一群人一样非常之无语,但她有人设包袱,不得不流出两行泪哭着说:“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想不到有生之年,这种话居然会从她王辞嘴里说出来,要是被从前的兄弟们知道,她直接切腹自尽算了!
向母却一点没看出王辞的心情,深情地抱着她哭说:“妈妈也想团团。”
向父则拍着妻子的肩以示安慰。
后面一群人被晾着终于有些受不了,先是吴校长轻咳一声,没人理会,随后一名女子不耐烦地起来说:“爸妈,这么多人在呢,你们别闹了成不成?小舞不是好好的吗?”
这女子身穿淡紫的制服,剪着干净利落的短发,五官非常漂亮,大气又犀利,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属于军人的气质,那种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向舞完全是两个极端。
她便是向舞的姐姐向瑶,虽说是姐妹,她们两个完全不像。
事实上,向舞跟向氏夫妇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因为向舞是他们领养的孩子。
向父是拳击教练,长得非常剽悍,虽然和老婆都不是天师,但丝毫不怕他们,马上大骂说:“什么叫闹!你妹妹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见着哭一哭怎么了!”
向瑶不悦道:“我每天面对的都是死刑犯杀人狂,我有多少次差点死掉,她这样算得了什么?”
向父吼说:“你tm都快七阶天师了!她连八百米都跑不动!你们能比吗?”
“你……”
“好了好了。”汤永浩连忙出来打圆场,“向先生,向舞这次的确是命悬一线,你们的担忧我们完全能理解。但是向瑶这次来是有事商量,希望二位能稍微控制一下情绪。”
向父没好气地哼一声,向母亦停了哭泣,算是同意了。
汤永浩又对向瑶说:“你都是灵异刑侦科的科长了,怎么还和父亲吵嘴?有些不成熟了啊。”
向瑶硬邦邦地回答:“是我失态了。”
吴校长很会看眼色,马上说:“二位远道而来一定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室吃点东西吧?”
向母对王辞说:“妈妈给团团炖了排骨汤,等会儿来喝。”她晃晃手里的挎包。
王辞点头,目送他们出去。
汤永浩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向瑶顺了气,说:“姐姐送你去圣境是想锻炼你,姐姐当年就是这样进阶的,但是可能太心急了,抱歉。”
王辞吸着鼻子说:“我没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好。”
向瑶叹口气,又说:“姐姐听局长说你是界点,很厉害啊。姐姐手头有个案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姐姐一下。”
王辞眨巴着眼睛问:“什么案子?”
她说:“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就是那个从天界逃下来的罪犯佘万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