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局长来了
见到这样一只生物,在场的鬼差无不惊异,但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张锦棠的仙宠乃是传说中的神兽九尾天狐,虽然在力量与名气上远远比不上瑞兽白泽,但对于凡人来说,它的力量与美丽,已足够惊叹!
与此同时,所有鬼差在天狐的杀气下,都下意识窒息,感到了来自灵魂的压迫,全场最弱的甄宥材幸好有郭立提前给了护身符,才不至于当场吐血晕倒!
没想到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凡人,张锦棠居然让九尾天狐出手,以强欺弱不说,这不是明显要置向瑶于死地吗?区区几张紫符,怎么可能挡住真正的神兽?
果然,雷兽与天狐都未僵持过三秒,下一刻,天狐便轻而易举推开了那看似壮如山岳的猛兽,尾巴猛力一双便将它打散成雷电。
那些致命的雷电在天狐的眼中也似无物,它快速跨过雷池,毫发无损地到达符咒前,前爪没有丝毫犹豫就朝向瑶拍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向舞当即瞪大了眼,绝望地尖叫:“姐姐!”
郭立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去看贺佐,靠在车上一直旁若无人地抽烟的男人,默默弹了弹烟灰,那轻飘飘的烟灰还未落地,人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紧接着,那尖爪即将碰到向瑶的天狐,动作却蓦地一顿,下一刻,它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徒然往下坠,就像重力在它身上加了几百倍似的,重重砸在地上,天狐身下乃至周围的地面四分五裂,深深陷成了一个大坑。
怎……怎么回事!?
刚刚还所向披靡威风凛凛的天狐,为什么突然就摔了!?
在几十双惊愕的目光中,贺佐叼着烟走上来,手里拿着一根蓝色光鞭,而鞭另一头正连着天狐的脖颈。
他一点不怜香惜玉,一脚踩在天狐头上,天狐面露凶狠试着反抗,脖颈上的光鞭却立刻收紧,险些让它窒息!吓得它再也不敢动!
贺佐像对着一个死物说话:“真tm活腻歪了!老子今天就做做好人,送你一程!”
他指尖浮现一朵鲜红的莲花,说完就要按在天狐头上。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仙宠就相当于是主人的脸面,现在它被踩在人家脚下,张锦棠纵然再想抓住王辞都要先救它,当下羞愤地吼道:“不准动它!”说着,手一翻召出一柄流光溢彩的仙剑就朝贺佐刺了过去!
“住手!”蓦地一声怒喝传来,全数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
却见天空之中飞来几十人,手中都拿着磬壶,长长的队伍像一股流水般飘来,鬼门关前瞬间又照亮了一个度。
这些人都是侍卫打扮,护送其中的三名男子,分别是紫衣的阎王与红衣的判官,最后那青年身着天局的制服,乃是十分高贵且骚包的纹金白袍。
这白袍青年五官端正俊朗,文质彬彬的颇为斯文儒雅,极易给人温和善良的好感。
然而他们刚一到门前,那白衣青年沉着脸上前,却听“啪”一声,当众就狠狠打了张锦棠一巴掌,大喝道:“你闹够了没有!”
全场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没有人刚吱声。
张锦棠捂着高高肿起的脸,这一刻才在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眼泪当即就奔涌而出,发疯似地叫道:“我爹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呜呜!”
“锦棠,你……”
“雍百冽,你混蛋!”张锦棠推开他,哭着跑出了鬼门关,众鬼差默默目送她离开。
天狐朝她走的方向看去,贺佐便也懒得留它,松开腿抽回鞭子,天狐便忍着痛,踩着蹒跚的步子追主人而去。
雍百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朝阎王抱歉一笑:“内人自小被骄纵惯了,此番在贵府胡闹,给阎王添麻烦了,在下给她赔个不是。”
阎王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与本府倒没什么干系,要道歉还是同凡局的各位说吧。”
雍百冽转身看着贺佐,正要说话,忽然向瑶抱着向舞落在地上,明魂镜则回到了孟婆手中。
甄宥材赶紧上来给向舞披上毯子,向瑶不善地问:“你就是天局局长雍百冽吧,现在情势已清,我们可以走了吗?”
“自然可以!”雍百冽赶紧回道,“路途遥远,不如在下叫人送各位回凡界吧?”
“不麻烦局长了,我们自己有车。”向瑶说完,带着向舞钻进了车里,郭立赶紧去开车。
最后一个走的贺佐将燃尽的烟蒂随手丢在地上,落地前,却有一团稍纵即逝的火苗,将烟蒂吞噬殆尽。
见此,雍百冽皱了皱眉,盯着贺佐,直到他上了车,一行人驶出鬼门关,才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约十分钟后,车子离开幽冥界进入凡界区域,行驶在树林间,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照下,有久违的温暖。
车里下了法术是隔音的,郭立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驾驶座上,用袖子擦着脸上豆大的冷汗,忍不住说:“刚才真的是吓死了。”
向瑶冷哼:“什么胆?这也吓着了?出去别说是我灵科的人。”
甄宥材默默看她一眼,向瑶抱着向舞的手明明也抖到了现在。但是为了小命,他还是不揭穿了。
整辆车没有被恐惧支配的恐怕就是贺佐了,想到他两次轻松救了向瑶,刚刚还手刃了神兽九尾天狐,牛逼哄哄已经完全无法形容他了。
郭立从前只是知道,局长汤永浩很尊敬贺佐,那他肯定很厉害,但有实质概念还是今天!
坐在贺佐身边突然变得很有压力,再不像以前轻松。
但甄宥材却还是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问贺佐:“贺老师,大佬她怎么样了?”
“管她呢,让她去死好了!”
贺佐咬牙切齿地说,却还是控制不住手,伸入口袋里取出一个贴着符咒的玻璃瓶,里面躺着一只冰蓝的蝴蝶,像水晶雕琢的一般,连触须都精致得叫人惊叹。
只是蓝蝶的状态似乎不大好,身躯只有微弱的起伏,似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