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舒姑娘
“原来是你。”胡玮掀开一堆杂物。
“我，我不想的...我没有办法...”是一个女声，很惊恐的样子。
秦桑听见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也就放下心来，走过去看个究竟。
这个女子长相普通，还是一副农妇打扮，身上也散发着异味，可能是躲在这杂物中所致。
“她是谁？”秦桑看着胡玮问到。
“我第一次见，不过应该是逃婚的。”胡玮说着。
“第一次见？你怎么知道她是逃婚的？你又说‘原来是你’？”秦桑满脑子的问号。
“你知道的，我帮不上你。”胡玮没有回答秦桑的问题，直接对那个农妇说到。
“我知道，我知道，只求你们收留我一天，过了十六，他们就没有办法了。”说着那个女的竟跪下来不停地磕头。
“你别这样，有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帮的上的，我们会帮的。”秦桑不忍心看着一个孤苦女子苦苦相求。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我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我爹爹要把我嫁给一个恶棍，我不从只好就逃了出来。他们正四处寻我，要抓我回去呢。如果嫁了过去，我真是必死无疑，求小姐收留我一日，大婚之日一过他们就没有办法了。”女子抓着秦桑的手泣不成声。
“这样吧，你到我家暂避一日，待明日后再说。”秦桑想着，如果爹爹逼自己嫁一个恶棍，自己也是万般不从的。
“谢小姐救命之恩，我姓舒，将来必然会报答小姐。”舒姑娘说到。
回到家，让李管家安排一间房让舒姑娘休息，自己也就回了房间。
“你不知底细，也带回来？”胡玮趴在暖炉旁问到。
“一个苦命女子而已。”秦桑答道。
“救了也就救了吧，早些睡。今天真是累坏了。”赤狐说完就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秦桑躺在床上，心里倒是想起了情爱之事，这要是自己到了婚配的年纪，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是恶棍的人，要怎么办呢？
第二天一清早，吃过早饭就去看舒姑娘。舒姑娘换了身丫鬟衣服，在一个闲置的房间内喝着粥。
“舒姑娘，昨夜里睡得可好？”秦桑走进房间问道。
“得姑娘相救，还不知姑娘名讳。”舒姑娘起身相迎。
“我叫秦桑，怎的只喝些稀粥？还穿着丫鬟衣服，是不是下人怠慢你？”秦桑问到。
“不，没有。是我怕自己的衣服弄脏床铺，让丫鬟们借身衣物与我。我不会在这呆多久的，过了今夜，我明天就走。”舒姑娘说到。
“不必如此着急，我明白你的苦处。你且在这住着，有什么需要就和李管家说。”秦桑交代完也就不再打扰舒姑娘，回了房。
晚饭之时听爹爹训斥一番，无非是说正月里天天忙着出去玩，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将来定是嫁不出去的。秦桑听着，心里倒是欢喜，嫁不出去才好呢，万一和舒姑娘一样岂不是徒添烦忧。回到房间见桃儿正在给狐狸喂鸡肉，白了狐狸一眼就坐在凳子上。
“小姐，这悬狸也养好一阵子了呢。”桃儿说到。
“哼，好吃好喝的，它能跑去哪？”秦桑喝着茶水，讥讽到。
“听说小姐救回来一个姑娘。”桃儿又说。
“嗯，是个逃婚的大家小姐。”秦桑漫不经心的说。
“桃儿看着那小姐觉得奇怪，我今早去打扫房间，她不在屋子里，可是一转身她又在了，吓了我一跳。”桃儿一惊一乍得说到。
“兴许是出去转了会呗，有什么好奇怪的。”秦桑说。
“不会的，我关了门收拾房间，她明明不在的。”桃儿怕秦桑不信，又说到。
秦桑见不得桃儿说长道短，就打发她出去了。
“呵呵，不信桃儿说的？”狐狸打着嗝说到。
“她就爱说些这个。”秦桑说到。
“嘿嘿，桃儿是好人。”狐狸翻着肚皮睡在暖炉旁。
“给你喂鸡肉的，都是好人。”秦桑白了狐狸一眼就不再搭理它，自顾拿了话本看起来。
正月十六，秦桑起了个大早。起来就看见外面的阳光，地上的雪也化了不少。狐狸还在和周公闲聊，没有醒来呢。
“小姐，今日暖和一些了，地上的雪也化了，要出去走走吗？”桃儿打了水进来帮小姐梳洗。
“好吖，我今天想去看看牛婆婆，我在夜市上看到她卖卤水煮呢。”秦桑说到。
“牛婆婆？她的孙女嫁进了张家，现在怕是衣食无忧了。”桃儿有些羡慕得说到。
“张家？张延吗？”桑莫问到。
“是张公子家没错，不过嫁的不是张公子，嫁的是张老爷，七房。”桃儿又有些鄙夷。
“哦，这样啊。我想吃卤水煮了，最近嘴里淡，想吃些有滋味的。”秦桑说完，就发现狐狸眼睛睁得铜铃一般，嘴里留着涎水。
秦桑洗漱完毕就去吃早饭，桌上只有秦夫人和秦越。
“大哥二哥，爹爹呢？”秦桑问到。
“哦，去蚕园了。”秦越边说着，皱起了眉头。
秦桑也不再问下去，这是男人的事，女孩子家不该过问太多。不过心中又有些担忧，哥哥和爹爹都是沉稳之人，不会面露忧色让家人担心。看来，蚕园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早饭后秦桑就去了客房，推开客房的门，舒姑娘正在用早饭，是稀粥和面点。
“舒姑娘，吃的还习惯吗？”秦桑笑问道。
“秦家小姐，习惯习惯，我本就是落难之人，哪还敢挑三拣四，何况秦家的厨子手艺这么好。”舒姑娘看来是很高兴，站起来把秦桑拉进了屋里。
“睡得可还习惯？这几日爹爹忙，我娘身体又不太好，就没有让你去见他们，委屈你在房间用饭。”秦桑有些抱歉。
床铺很软和，我睡得很好。秦姑娘不用麻烦了，我等会就走。我和你非亲非故，你肯收留我已是善意之举，哪敢一直住下去。”舒姑娘说到。
“走？你不是逃婚出来的吗？你一个姑娘家能够走去哪？我秦家算不上大富大贵，多养一个人还是可以的，你且安心住下。”秦桑焦急地说到。
“我已经躲过大婚之期，爹娘也不能逼我再嫁。可夫家是惹不起的人物，我因一己之私逃了出来，总不能让族人去代我受罪。”舒姑娘用小勺挑搅着稀粥，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