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不能么
这是一纸契约，或者说是招聘合同？
内容只有短短几百个字，大致的意思是，店主会定期外接一些委托。如果签约了的话，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协助店主完成任务，或者独立去完成。
就像君戏九第一次带他出去‘玩’那样，就算是协助。
委托的内容不想做的话可以拒绝，且没有次数上限。如果不愿意，你可以一直拒绝出任务。
而且签约的年份可以自己填写，当然中途不想干了，也可以提出解约，自由度相当的高。
不，应该是，完全自由！
旅团的团规虽然也挺自由，活动想参加就参加，不感兴趣的话，也可以不来。但其中还有一条附加条件就是以他的命令为优先，如果他强制要求的话，所有成员必须来参加。
库洛洛有些心动，捏着笔的手发紧，还有些不可察觉的微微的颤抖，心跳也不由的加快。
如果他签订了这份契约，就算君戏九以后哪天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无迹可寻。
良久。
等鼓动的心跳平息下来后，库洛洛提起笔，手很稳的签下他的名字。笔尖在年限的位置上顿了下，接着毫不犹豫的填写下两个字。
如果在没有亲眼见证时空通道的奇景，库洛洛是不会这么草率的就签下这份契约的。
毕竟特质系的念能力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这种契约类型的念能力他也见过。明面上的各种条款都有利于签约的那方，实则还有各种不利己的隐形条款。只要签下名字，就会受制于对方。
库洛洛相信君戏九不会也没必要这么做。
他们两者之间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君戏九如果想对他做什么，他根本抵挡不住！
没必要浪费时间多此一举的骗取他签下这个契约。
君戏九接过契约看了眼，在看到年限的空格内填的【永久】两个字，也没什么意外。
换成是他处于这个处境，也会这样填写的。
一旦见识过广阔的天空，再让他回到井里只能看得见一小片炸小的范围，是一件非常无法忍耐的事情。
即使通往天空的路可能含有致命的陷阱，他也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踏上那条路。
如果库洛洛再大一点，心智更成熟点的话，即使最后的选择会一样，但中途会考虑的多一些。
比如，问清签约到期后，是否可以续约。年限就不会填写永久，这样即使被骗，也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但现在的他正处于对什么都好奇新鲜的年纪，少年心性对于一切有关冒险的东西都怀揣着美好的向往，也会盲目的信赖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自然会更加热血冲动一些。
君戏九打了个响指，身边的空间如同水一般泛起一阵涟漪，一位银白色长发，带着单边眼镜的青年浮现在空中。
“君大人，您唤我什么事？”
君戏九把那纸契约交给他：“麻烦你保存。”
然后为双方介绍了下：“他叫库洛洛·鲁西鲁，以后会长住在店里。这位是书翁，这座图书馆的管理员。”
书翁朝库洛洛点了下头：“你好，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呼唤我的名字。”
库洛洛礼貌的站起身回了句：“谢谢，以后请多关照。”
看书翁手里还捧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君戏九颔首：“那就不打扰你了。”
书翁自从图书馆建立起来后，每天都沉迷在无尽的书海中无可自拔，花鸟卷气到和妖刀姬一起去别的世界玩去了。
库洛洛看着书翁消失后，在内心犹豫了下，就直接开口问出他心中的疑惑：“他，书翁也是你的式神么？”
在君戏九面前耍小心机是没用的，与其给对方落个不好的印象，还不如坦率一点。
“是。”君戏九点头，他并不奇怪库洛洛怎么知道式神这个词的，解说道：“书翁是诞生于古书籍中的妖怪，你可以理解为有灵之物孕育出来的生命。”
库洛洛若有所思。
他们这个世界没有记载过或者听说过有灵之物会幻化成人的，应该是别的世界特有的一种现象。
这样那天在古笼火身上感知到的类似古董的气息就能解释的通了。那个叫山兔的女孩，应该也是类似幻兽之类的存在。
库洛洛解决疑问后，又问了个他挺好奇的事情：“那个，式神要上学么？”
君戏九愣了下：“上学？”
随即想到应该是古笼火告诉他的，笑着回道：“只是那几个孝子在上学，学校有很多同龄的酗伴可以一起玩。”
自从能跨世界旅行后，他就把几个幼崽都送到了修的世界，那里有着很多长寿的种族。
毕竟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了，相比起来，他们的生长期又太过漫长。君戏九总希望他们又可以一起成长的酗伴。
就是修推荐的学校管理有些严格，一周要留校五天，只有双休日才能回来。
因此古笼火虽然很高兴有新的玩伴，但还是对住校没什么好感。一边不想上学，一边又想和新交的酗伴玩耍。
“其他成年的式神都去别的世界去旅行了，近期你可能见不到。等哪天他们回来了，再给你介绍。”
库洛洛：“嗯。”
看来，做君戏九的式神也是相当的自由的，君戏九并不会要求他们做什么，相处的感觉更像是家人。
库洛洛感知了下自身的气息，可是再怎么探知，也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并没有夹杂上君戏九的气息。
他目前见到的所有妖怪们身上都裹缠着一道君戏九的气息。看来他签订的只是普通的契约，并不是式神契约。
库洛洛一瞬间有些失落，感觉自己被排斥在外了。
明明，那么多人都...
君戏九觉察到库洛洛的情绪变得低落，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高兴的么？
库洛洛小声的说了句：“我不能...么。”
流转在唇齿之间的嘟囔声太含糊，君戏九没听清，追问了句：“不能什么，嗯？”
库洛洛低垂着脑袋，沉默了片刻，突然破罐子破摔的大声说了出来：“我不能做你的式神么？!”
君戏九：“......”
君戏九愣怔了下，库洛洛不解，倔强不服输的模样有些可爱。撇过头伸手捂着唇，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库洛洛：“......”
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么？
“咳咳...”君戏九干咳了下，虽然停止了笑声，但眼里还带着戏谑的笑意：“式神契约只能和非人的鬼怪结契，和人类是不能签约的。”
君戏九给库洛洛简单的解释了下他的职业和式神之间的关系：“我的职业是阴阳师，虽然和式神之间属于役使关系，但我是把他们当做眷属的。”
系统天天在他耳边嚷嚷库洛洛是多么的难攻略，顺带还幸灾乐祸的八卦以前攻略库洛洛的宿主是多么的凄惨。
从其中的信息中可得知，库洛洛是个很高傲且自我的人，对情感方面有些淡漠，甚至包括对待自己也是这样，他更注重理智这方面。
按理说，他会签约合同，这个君戏九不意外。但现在他的这个表现，明显是情感支配着理智。
这就有些稀奇了。
君戏九对此真的感到好奇了，语气带着调侃的问：“话说，你是怎么突然想当我的式神的，嗯？”
库洛洛：“......”
这个就有点尴尬了。
等知道他理解错式神的意思后，库洛洛的脸色顿时爆红，默默的把脑袋磕在桌面上，伸手摸索着把放在桌子上的一盆绿萝盆栽挪过来挡在面前，假装自己不存在。
看到他鸵鸟一般的掩饰行为，君戏九刚压下去的笑意又浮现了上来：“哈哈哈~”
库洛洛：“......”
感觉这个黑历史能被嘲笑好久。
虽然他和君戏九相处的时间短，这人表面上看上去很是温柔和善，但其实就是个隐形的腹黑！
恶趣味就是保存别人的黑历史！
上次吃饭的时候，其中有个孝子见配菜中的雕花很可爱，就拿去吃了。其他的雕花都是用苹果西瓜之类的水果雕刻的，吃着自然没事，唯独那块是用青椒雕刻的。
孝子一时没注意到其中的不同，没防备的直接就塞进了嘴里，后果可想而知...被辣到哭。
然而君戏九不去安慰也就算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掏手机去拍照保存黑历史！！！
库洛洛刚想到这，就听到了手机拍摄的快门声，抬眼一看，果然看到君戏九举着手机，唇边噙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库洛洛：“......”
好气！
库洛洛恼羞成怒的直接跑走了，但随后就听到身后的人笑的更大声了。
哼，这人，真是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