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人皇公子楚
异教徒忽然一动,纷纷祭出飞剑,其中一人喝道,“列阵!”
剑芒遮天蔽日,漫天的锋芒,桃梓身旁四面八方皆是灵剑。
原来那群宫娥皆是剑修。
“飞天阵!”一声轻喝,剑锋直冲云天,在桃梓的头顶上放凝结成一个圆心。
“落!”一声令下,百十吧削铁如泥的利剑从空中落下,直刺桃梓!
天空宛若下起了剑雨。
桃梓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击开贴近她的剑锋!
但刀剑无眼,人却有眼。
其中四名宫娥转瞬取回宝剑,从不同方向攻向桃梓。
他们却像是白纸一般的毫无颜色,同样立于剑芒中心,却连避都不避,全身的灵力注入剑身,只一心刺出最疯狂的一剑!
四柄剑在剑幕下,仍光华万丈!
桃梓凝神屏息,全部的精神都集中起来,仔细观察着每一柄剑的移动,感受着耳边的风声!
四剑其出!
桃梓旋转身体,双手持桃木剑,粉色的灵力注入桃木剑中,目光落在面前不断变幻的四剑之上。
破绽!
桃梓双手举剑,在四剑同时变化位置之际,偏击东侧的剑峰,将其打偏七寸。
也就是这七寸,剑锋撞向其他凌厉的剑芒,刹那间,宝剑皆纷纷而落。
此阵破!
但这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
宫娥们收回宝剑,那四人仍立在前端,忽然将手按在剑锋之上,鲜血如注般滴在剑锋之上,染上一层诡异的血气。
“嗡嗡嗡!”剑锋在吞噬了鲜血之后,微微的颤抖着,剑身在蜂鸣。
“饲!”一声令下,众宫娥皆用利刃割开手腕,鲜血凝成小沽,纷纷注入这四剑之中。
“以血祭剑,这不是邪魔的手法?”将军一直在旁边保护李素,但此刻他面露迟疑,眸色飘忽不定。
李素自然将这微妙的变化,瘦入眼底,不急也不徐的勾起嘴角,笑的妖艳,道,“大将军多虑了,这不过是我们贞教的秘术罢了。”
以血饲剑。
剑锋沾染了浓的划不来的血气。
“出!”
四柄血剑锋芒毕露,冲天而起,直刺桃梓。
没有多余的招式,只是平平的一刺。
桃梓却仿佛间,见到群魔在乱舞,剑锋宛若一个个活生生的妖魔,吟唱着不知名的神魔曲,步步逼近。
桃梓只觉得头晕目眩,脑海中神魔曲占据了她的意识,手中的桃木剑有些不稳。
不能这样!
桃梓咬破舌尖,让自己勉强清醒,目光透过这群妖魔,看出其中的剑芒,一一格挡!
“桃梓,走!”
苏染染的声音冲破了这神魔曲,突然的扎进桃梓脑海里,却让她瞬时恢复清明。
“这种不入流的血液禁术,在我们血族的眼里,可入不了眼!”苏染染一身白衣却耀眼夺目,从天空一飘而下,她身后跟着娆倩,宋恒之和其他聚星阁所属。
此阵转瞬即破!
四伺剑女子,忽然持剑自刎,以身饲剑!
“远古的禁术中,曾听说过,凡大凶之剑,若要激发其全部的威能,需以伺剑之人的生命为基石,而这犯天下之大不韪。”将军微妙的看着李素,道,
“如今,禁术重现天下,不知圣女对此作何解释?”
李素避而不答,只吟吟的笑着,道,“将军多虑了,您只需要牢记,如今你我是盟友,而我即将是贵国的皇后,贞教也将被册封为国教,这就够了。”
字字诛心!
将军手中的剑忽然指向李素的脖颈,朗声道,“妖女祸国,今日我司马彦必将你斩于剑下!”
“司马将军,你这般说,可是置你的国君于不顾?置这一城的百姓于不顾?”李素步步逼,几乎贴着剑锋,一字一顿的道,
“你,不,敢!”
“他不敢,朕敢!”
马蹄声阵阵,公子楚立在马上,如战神一般,眼眸中皆是隐忍的战意!
李素第一时间,避开司马将军手中的剑锋,退回异教徒之中,她忽然从袖中放出一枚血色烟花。
刹那间,整个皇城的天空都被点亮。
“公子楚,我不想与你为敌,你退下去,这事,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李素眼眸不定的望着公子楚。
她所做的一切,所有,都是为了这个人,这个人族的帝王。
“圣女,不可。”
“今日朕和你们贞教只能留下一个,否则,朕受万民唾弃,百死不足惜!”公子楚一身喜袍,却目带凌厉的望着李素。
李素看着她,忽然偏侧头,藏住眼底的泪水,道,“你可还记得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公子楚望着她,心底却生不出半点怜悯,道,“贞教不除,朕愧对万民。”
“你的话说来说去,关于我却半点都没有,不说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就说你我相识这么久,我痴恋你这么久,难道都不值得你记在心里,提上一字半句?”
李素眼眸含泪,半疯癫半痴狂的解开发髻上的珠钗,掷于地上,她缓缓走向公子楚,红唇轻启,深情的望着他道,“你看看我,看清我,我是李素,不是什么圣女!”
“那你还会娶我吗?”
公子楚略微侧过剑锋,避而不答。
“说话啊!公子楚!你说,你会娶我吗?”
李素扑了上去,紧紧拽住公子楚的衣领,发髻松松斜斜,脸上泪痕未干。
她只想求一个答案。
“不会。”公子楚给了她一个最残酷的答案。
他望着她的眼睛,不含一点情谊,冰冷的像冬天的枯井一般。
李素松开了公子楚的衣领,转过身,抬眼看着面前的刀光剑影。
“是了,你是为了这圣教,为了你的子民,甚至你是为了她!”
李素忽然直指着桃梓,道,“为了她,大婚你也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不惜撕破我们的约定,公子楚,你对我好狠的心肠啊!”
公子楚顺着她的手看见了正浴血奋战的桃梓,眉目忽然变的温柔。
李素对这一切看的清晰,透彻。
她冷笑着,步步退了下去。
“你不喜欢我,却因为权势答应娶我,看来这天下对于女人来说,特别是我这样的痴情人,最重要的便是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