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卖身青楼
一个地下大厅里,大厅装饰的富丽堂皇,中间是一个高高的圆台子,一束灯光从顶上打下来,照亮了台子的中心,台子一面围摆着几十张沙发椅和茶桌,乍一看像看戏的地方,又比看戏的地方奢华许多。
大厅的门打开,一些穿着打扮很是考究的达官贵人、官老爷,还有经营青楼的老板,在听差的指引下陆续进了大厅,按照排好的位子坐下,立即又有听差奉了上等的茶点上来,然后垂着手站在一旁等吩咐。
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暗下来,只剩台子上头一束聚光灯,众人的目光便都聚在这上头,台子后头的幕布缓缓上升,几个听差推着一个安着轱辘的白漆木头架子出来。
宋泠月伸着的胳膊半垂着,被红色的细绸绳子绑了手腕子,固定在架子上,细腰上和脚腕子上也绑了细绸绳子,在架子上固定住,乍一看,像是站着摆了一个漂亮的姿势,只有头是低垂着。
听差把宋泠月推到最亮的那束灯光底下,又在她耳朵后边扎了一下,把宋泠月疼醒了。
闪亮的灯光一照,宋泠月头垂得更低,听差有的是法子,从她脖子上又套了一根细绸绳子,把她的头也固定住,她要是想喘气儿,就只能抬着头。
宋泠月的头一抬起来,漂亮的面孔就引得底下的人一阵惊叹,“嘶!这种姿色可是许久不见了,看来今儿这花房里要进大钱呐!”
宋泠月这才知道底下黑压压的都是人,想要大声呼救,舌头却动不了,原来是被涂了麻药,手脚又被绑着,彻底断绝了她的生路。
一个穿红色长衫的男子从后头来到了宋泠月身侧,清了清嗓子,先给底下的人鞠了个大躬,然后起身开始旁白,底下立即安静下来,就听见男子的声音。
“台上这个,刚满十八,读过书,还会跳舞,多才多艺,身子清白。”
底下立即有人打发听差问了,“这姑娘来路干净吗?”
长衫男子笑了笑,“您们放心,绝对干净,但凡我们压不住的,也不会送到这里所以,你们可以尽情拍卖。”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也就放心了,看着台上如花似玉的一张小脸儿,漂亮精致的像个洋娃娃,心里痒痒起来,问,“起拍价是多少?”
长衫男子依旧是得体的笑,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一千!”
“两千!”
“三千!”
“……”
叫价一声高过一声,每次有人喊过价,二楼有一个包厢就会亮出一个牌子,在此基础上加价,如此几番,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眼看着已经喊到了一万,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一阵,长衫男子笑了笑,正要敲锤子的时候,包厢的位置又亮出了一个牌子。
“两万!”长衫男子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有些兴奋起来,很久没有这么高的价格了。
底下鸦雀无声,没有人再跟价了,两万块,足够买十个姨太太,燕春阁最好的头牌,也能睡上一百回了,未必就不如台子上的,犯不着花那么多的钱。
“两万,一次!两万,两次!两万,三次!成交!恭喜楼上的大爷,这位姑娘,是您的了。”长衫男子讨好的拱了拱手。
宋泠月听到木槌敲下的声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真的叫天不应,叫地无门了。
宋泠月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脂粉香气,还有什么人,正在用手上上下下的摸她,耳边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依我看,她肯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你看她来时的那身衣服,还是洋裙子,还有这细腻的皮肤,水葱似的指甲,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
“可不是,这皮肤比我的还细,肯定招人喜欢,说不定咱们燕春阁的头牌,以后都非她莫属了。”
宋泠月听到燕春阁三个字,激灵一下坐起了身子,把身边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哎呦”一声,齐刷刷的看着她,就跟看到了诈尸一样。
“呦,你醒啦?头疼好点儿了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问了一句。
宋泠月迷茫的看向她,眼前的人穿着大红色绣花的旗袍,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模样还不错,只是有几分妖艳,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你们是什么人?”宋泠月问了一声。
眼前的人笑了笑,说道:“我是春红,你可以叫我红姐,这位是雪莲,是咱们燕春阁的头牌。”
叫雪莲的冲她笑了笑,她的打扮倒是有几分清纯,看着也平易近人。
红姐又絮絮叨叨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宋泠月也没有听进去,挣扎着要坐起身,胳膊却使不上力,腿一软,又倒了下去。
雪莲扶了她一把,让她坐好,又递了一杯水给她,开口说道:“老板给你取了新名字,叫梦莹,取的魂牵梦萦的意思,可见他对你的重视。”
宋泠月没有心思听这些,这燕春阁是有名的青楼,她断不能留在这里,死也要逃出去,推开她的手,又尝试着要爬起来。
红姐凑过来,伸手推了她一把,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的话,可是要吃苦头的,燕春阁新来的姑娘,都要喂了药给关上几天,等服软了,顺帖了才给放出来,你头一天就给放出来了,喂的药也减半,知足吧!”
宋泠月越听越恐惧,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她从前只知道这种地方不好,万万没想到,这后头还有这么多肮脏的手段。
“姐姐们,我求求你们,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万万不能在这里头待,我会死的。”
春红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什么叫你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我们就不是了吗?”
雪莲拦在跟前,替宋泠月说软话,“红姐,你别跟梦莹一般见识,她还小,说话难免不忌讳,今天是她头一天接客,老板都给了面子,你别惹他不高兴。”
宋泠月听到她说接客,这才顾得上打量她自己,她被换上了一件桃粉色的旗袍,开衩都快开到了大腿根儿,要多暴露就有多暴露,这样的衣服,换在从前,她是打死不肯穿的。
“雪莲姐,我求求你,你帮帮我,我不能接客,我真的不能!”宋泠月抓着雪莲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苦苦哀求。
春红冷哼一声,扭头带着人出去了,只留下雪莲在屋子里陪宋泠月。
雪莲把她扶到软榻上坐下,语重心长的劝道:“梦莹,我是过来人,我劝你,最好乖乖的听话,咱们这里头的听差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闹的厉害,老板肯定会让那些个不干净的强行给你开宝,到时候,你就算不接客,身子也被糟蹋了,不值钱了,只能沦为下等人的玩物。”
“不不不!”宋泠月哭喊着捂住了耳朵,无边的恐惧涌上来,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我不能,我有男朋友,断不能被别人给糟蹋了,我死都不能。”
“梦莹!”雪莲喊了她一声,掰开了她的手,“你这个样子,我怕你今晚都挺不过去,来到这里,你就别指望能出去了。他们给你喂了药,你想死都死不了,乖乖听话,你还能少受些罪。”
正在这时候,有人敲了敲房间的门,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雪莲,她换好衣服了吗?牛司长来了,点名要她。”
宋泠月听到牛司长的名字,就像听到了阎王驾到一样,吓得身子不住的往后缩,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嘴里哀求道:“不,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雪莲站起了身,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好自为之吧!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去了。”
又对外头应了一声,“衣服换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房门被打开,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走到宋泠月跟前,不由分说,架起她就往外走,一连转了几个弯儿,又经过一处院子,最后来到一间厢房里。
厢房里到处都挂着红,前头摆着一张四方的矮桌,上头放着做好的酒菜,两张矮座,正中放着一张大床,帷幔和铺盖都是大红色。
这是青楼的规矩,姑娘开宝,也要像洞房一样,开宝的客人还要花大价钱,给开宝的费用,还要给姑娘买衣服和首饰,就像富贵人家纳妾一样。
两个大汉把宋泠月扔在床上,也不说话,遮上帷幔,转身出了厢房,却并未走远,就守在厢房门口。
宋泠月挣扎着坐起身,想要爬出去,手脚却越发软的使不上力,她死死的咬着舌尖儿,努力让自己恢复力气,翻下了床,拼命的往床底下爬。
厢房的门从外头被打开了,牛司长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出现在宋泠月视线里,宋泠月吓得打了一个冷战,惊恐的看着他,身子不住的往床脚缩。
牛司长摸了摸自己的喧子,色眯眯的眼睛打量着宋泠月,恬不知耻的说道:“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吧?伺候好了我,我给你赎身,让你以后就伺候我一个人,不让其他的男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