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切石
都说十赌九输，还真就是那么回事！踅摸了好几个摊位，楞没有一块中意的：有的水头不好、有的裂纹太多、有的只有一点点玉肉，甚至只有一层玉皮，切开也是稳赔。更多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块破石头！
看了半天，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张中行豪情万丈，信心百倍的雄心却渐渐凉了下来，这么多的原石里竟没有一颗中意的，大海捞针也不是这么个捞法。
正当他起身准备去外面的那些商铺里再看看时，无意的扫视中，下一个相邻摊位上的一块毛料吸引了他。
他连忙走过去，拿起那块毛料仔细地观察起来。按电脑上的介绍，这应该是块标准的山料：有棱有角，两、三个巴掌大小，厚度大概六、七公分，皮质疏松。
在这块毛料里，张中行总算感觉到了一块成整体片状的玉肉，里面所含的玉肉比成人的巴掌还要大些，厚度大约在三公分左右。
与昨天那块玉石相比，这块玉料应该是有色和无色相间，什么色不知道。玉石的一边有一个小裂纹（裂纹处透视地深一些，所以能看到），质地与昨天的差不多，按玉肉的大小来看，掏出一付手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自己还不能完全透过这块料石，但两面对照观察下来的结果，让张中行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确定，里面是一块完整的玉料。
“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
“噢，三千”！
老板简洁而不失热情地回应道。从老板的语气和表情中不难看出，似乎连他自己也不太看好这块毛料，所以就没有过多地解释。
“便宜点儿！据说山料赌涨的概率更小”。
张中行习惯性地还着价。当然，就算三千，这块毛料如果跟他透视结果一样的话，肯定是稳赚不赔的。
“这块毛料将近五公斤！这已经是最低价。现在毛料都在涨价，我这可是诚心价，别的地儿您打问打问，至少也得三千五、四千以上”。
对于刚入门的张中行来说，价格是真不会砍的。当然，最主要是自己能“看透”毛料，只要不赔，就无所谓那几百元。想当年自己也是当过老板的人，些许小钱还真不放在眼里。况且他想尽快验证自己的能力，毕竟这才是他第二次真正下手的毛料。
“能免费切吧”！
“当然能切，交了钱我就让人带您去，不远，就在大门外”。
“好吧”！
张中行取出三十张大票递给摊主（他的全部家当都变成现金了，方便交易）。
摊主数了数钱，拿起那块毛料递给张中行。口中喊道：小王，带着这位大哥去解一下石。
“哎，好嘞”！
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迅速走了过来，看了张中行一眼，说道：
“大哥，跟我走，我带您去”！
跟着小青年出了北门，左拐不远就到了一家专门解石的作坊，里外两间。进门就看到七、八个人各自坐在那儿喝茶聊天。
“康师傅，来活了”。
小青年对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说道。
张中行一听差点没笑出来，康师傅，这不方便面吗？正在喝茶聊天的那帮人也停了下来，齐刷刷看向张中行。
那位康师傅先打量一下张中行，然后看向他手中的毛料，平淡地说了一声：
“全赌，跟我来”！
说着走进里间，开动了机器。
“您想怎么切”？
康师傅问道！
张中行没有说话，直接拿起一支粉笔，在毛料的两端各划了一道。然后说道：
“先按这两道切开再说”。
这时那位正准备切石的康师傅，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还是个老手”。因为他自己也想建议这么切的，只不过没敢切这么深而已。
如果张中行知道他这么想，心里肯定是要偷着乐。正经八百自己是第一次自主切石，如果不是自己的神识能“看见”的话，他连买都不敢买，更不要说自己划线。
“刺啦”！
刺耳的声音响起，分分钟一面的石料就被切掉。
“呀，涨了”！
康师傅再次惊讶地看了张中行一眼：
“好准，再深一点就会切着玉肉，再浅一丝就露不出来”。
他把刀具又移至另一面，对着另外一条白线切了下去。“刺啦”！又是一阵刺耳的响声过后，那一边的石料也被切了下去。
“先生，大涨啊”！
喷了点水，切开的两面都丝毫不差地露出了晶莹的玉肉。
此时再看这块毛料，就像一块三明治一样，两面的石皮夹着中间一层大约三公分多一点的玉饼：一面是明绿中带着少许白色间隔，另一面是白色玉中带着少许绿色的飘花；糯冰种的质地与昨天那块差不多。
这时，在外面喝茶、聊天的几个人也纷纷走了进来，查看着这块半开料。倒是把张中行这个毛料主人挤到了一边，让他苦笑不已。
要不怎么说是帝都呢？很快其中一人就开口报价：
“老哥，您也不必再承担继续开下去的风险，这块料子三万给我怎么样”？
凭良心说，正常情况下，仅凭这两个开口就递价三万，已经算是很有诚意。可对有灵识在身的张中行来说，显然并不存在继续开下去的风险。
于是，张中行笑着对那个人说道：
“谢谢这位兄弟的好意，我想完全开出来再说，赔挣自有天命”。
然后转过头对康师傅说道：
“麻烦您都给开出来”！
“好的”！
这位康师傅显然也来了兴趣。由于现在毛料的质量越来越差，能开出这样的翡翠已是难得；再加上刚才按照张中行所划，分毫不差地切出玉肉来，即使切石无数的他，也钦佩不已。早已把张中行归为高手之列，因此，兴致大增。
虽然这块翡翠不是最好的，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点。但康师傅还是非常认真仔细地把这块翡翠完整地取了出来。
与自己神识观察到的一样：半边绿多白少，半边绿少白多。那道裂纹在绿色多的这边，打了不少折扣。但其它部位密密实实、光滑莹润，再无一丝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