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破败死体
看着这道灵体，墨仁淡淡的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这个与奥顿大公相互勾结的长老敢来招惹自己，绝对要让她有来无回。
那条黑蛇仅仅是灵体分身，就算吞噬掉也毫无意义，为了吸引鲁长老全部灵体出手，墨仁先是将重生前一段灭门景象展示给鲁长老，在她心神震撼露出破绽之际，构建铭文法阵将这黑蛇扣住。
果不其然，这老家伙坐不住了，只要将她灵体引入识海，便可调用元神中的精神力对其进行灭杀。
鲁长老的这道灵体与她的样貌大不相同，这是一道高挑的身影，身材凹凸有致，浑身穿着银光闪烁的铠甲，根本就不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这老家伙竟然在扮猪吃虎。”墨仁有些惊讶，他清晰的感受到这具灵体并非什么灵体化形之物，的的确确就是本体。
眼前这看起来年过花甲的鲁长老绝对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而是因为某种原因将身份隐藏住，这家伙也是另有目的。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无论这家伙是什么身份，魔师境界的精神力若是接触到他那浩瀚的识海，定然有来无回。
穿着银亮铠甲英姿飒爽的灵体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墨仁打开识海，打算请君入瓮。
“老家伙，你敢？”
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娇喝声响起，御泉儿那曼妙优雅的身影凭空出现，挡在了墨仁身前。
御泉儿右眼的瞳孔散发着幽光，如同魔女一般，黑暗法则华丽而诡异，幽黑的魔力围绕其娇躯，那娇艳的面庞上带着怒气。
她盯着那鲁长老的灵体冷冷说道：“你竟然使用灵体直接冲击弟子的识海，是想杀了他不成？”
见到御泉儿出现，鲁长老灵体回归，苍老的脸上露出愤恨之色。御泉儿魔灵境界的实力在那摆着，她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就算她说出那道黑蛇灵体被墨仁吞掉，恐怕御泉儿也不会相信。
“桀桀，原来是大小姐，此子天赋有些特殊，老身见猎心喜，只是想更仔细的观察一番，并没有别的意思。既然大小姐出面，那就算了。”
鲁长老沙哑的嗓子解释着，不过那散发着精光的浑浊老眼，依旧不怀好意的盯着墨仁。
墨仁似笑非笑的看着鲁长老，心说可惜。若不是御泉儿多此一举，这老家伙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老年痴呆。
御泉儿冷哼一声，“你们师徒三人轮番上阵，难道什么都没看出来不成？以你鲁长老的感知造诣，想探知一个学徒，简直易如反掌。如此五次三番，莫非另有所图不成？”
这语气颇为不客气，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墨仁看出御泉儿是动了真怒，不由得心中无奈。若是他真的被鲁长老摧毁识海，变作植物人，恐怕无法发挥出人形灵药的价值。
鲁长老尴尬的笑了笑，老脸上竟然露出谄媚的笑容，连连摇头，倚老卖老，闭口什么也不说。
双胞胎姐妹顿时俏脸通红，赵樱雪上前一步，做足礼数后，不卑不亢的说道：“樱雪学艺不精，感知失败实乃自身之过，但是鲁长老乃位列长老席，更是德高望重，不需要更没有必要故意针对一名学徒。御长老若要怪罪，惩罚樱雪便是。”
赵樱雪特意加重了长老席三个字，这所谓的长老席，乃是圣安蒂斯宫真正的主事者。宫内长老众多，但是位列长老席的却只有区区八位长老而已，御泉儿并未列入其中。
御泉儿美眸中散发出幽光，“鲁长老，你这徒弟倒是不错，单论品性便胜你十倍。”
“樱雪天资不错，定能青出于蓝。”鲁长老怪笑一声，话锋一转看向墨仁。“你这个徒儿心性天赋实乃上乘，只是可惜了，终生只能作为一个废人！”
鲁长老的话如同炸雷一般在斗技场中回响着，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废人二字唤醒了某些人的记忆，那些入门弟子们顿时想起了，前来圣安蒂斯之前的墨仁，乃是帝都中有名的废物，五次魔力觉醒失败，毫无天赋。
只是最近的强势崛起使得这些人遗忘了这等事情，毕竟墨仁战斗力强大，学徒境便可越级挑战，还打败了那低阶弟子排名前五的止王翰。
鲁长老的这番话，无遗给那些与墨仁有些仇怨的家伙一个希望。
“嘿嘿，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鲁长老鸡爪子一般的手指伸出，指着墨仁慢吞吞说道：“你肉体暗伤累累，周身死气环绕，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破败死体。”
“破败死体？”御泉儿皱着眉头，喃喃的重复着。
鲁长老继续解释着，“这破败死体乃是一种奇妙的体质，这种体质的拥有者往往天赋异禀，但是他们的生命力却是异常虚弱，随着魔力的增强，生命力也会逐渐减弱直至枯萎凋零。”
再次指了指墨仁那修长的身躯，鲁长老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我观此子，周身充斥着死亡气息，恐怕是强行突破瓶颈而将生命力全部消耗。若是就此废掉魔力，还可勉强苟活几年，若是继续突破便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看出墨仁的身份有问题，但是鲁长老不打算捅破，毕竟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证据，而且她灵体样貌已被墨仁知晓，若是双方鱼死网破，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她认定墨仁乃是破败死体，她完全可以等到墨仁油尽灯枯之际再出手夺回灵体分身。
鲁长老说完，竟然无一人出声，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墨仁，有人为他可惜，有人为他担忧，也有人幸灾乐祸。
“哈哈。”
墨仁率先打破了沉默，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鲁长老，面露不屑，这混蛋老家伙应该是感知到自己周身残留的死气，这死气有着剥夺生机的力量，倒是与那破败死体有着几分相似。
“按照你的说法，我若不自废修为，尚有几日可活？”
鲁长老伸出两根干瘦的手指，“最多两个月，两个月后，你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依长老之见，我应该作何选择呢？”墨仁脸上不屑之色更浓。
“你还有得选择吗？”鲁长老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等你死了之后，你欠我的东西，我将一一讨回。”
“呵呵，我等着。”
墨仁狂妄一笑，也不废话，自顾自的向场外走去。御泉儿美眸闪着冷光，带着明显的警告之意，随后转身离去。
除了鲁长老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似懂非懂，那破败死体更是闻所未闻，就连那见多识广的草帽男与赵家姐妹也没听说过。
不过，他们听懂了鲁长老对于墨仁的定论，这个突然崛起的狠人已经废了。人群之中喧哗声一浪盖过一浪，众人议论纷纷。
墨仁与御泉儿离开斗技场，此间事了，墨仁打算继续淬体。
见墨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御泉儿叹息一声，问道：“鲁长老所说可是真的？你真的是那破败死体？”
墨仁淡淡一笑，直视御泉儿那有些失神的眼眸，“如果这是真的，你打算现在就吃了我么？”
“若是这样，我可是怕中毒呢。”见墨仁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似作假，御泉儿心中大定，虽然鲁长老的说辞可信度更高，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对墨仁信心十足。
见御泉儿这个样子，墨仁摇了摇头，这丫头一会老气横秋，一会霸气十足，一会又古灵精怪，活脱脱一个戏精。
顿了顿后，墨仁不屑道：“那个该死的假老太婆真是蠢材，仅仅凭着半吊子的感知能力便下了定论，她那所谓的感知经验在黑暗法则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此人该死，居心叵测不说还自以为是，相比之下那个赵樱雪都比她光明磊落不少。”
“嗯？”
御泉儿突然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对那个赵家丫头动心了？这丫头的确不错，比起你那个未婚妻可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不过这丫头可不好对付，何况你对她灵体做了那等亵渎之事。”
墨仁头上拉下黑线，他调戏赵樱雪灵体的所作所为，竟然被御泉儿目睹了，这丫头魔瞳的力量恐怕不比他现在差上多少。
“可惜啊，我心中早有更好的人选，比如说某个修炼黑暗法则的大小姐。”墨仁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御泉儿，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
御泉儿笑的有些妖娆无比，花枝招展，“小男人，你要姐姐说多少次才行？等你哪天实力超过我，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惜，按照现在的状况，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墨仁竟然点了点头，面露苦笑，“那鲁长说的倒也并非全错，我现在的状态便是一种后天形成的破败死体，如果再寻找不到绝世毒物，恐怕真的无法支撑两个月。”
御泉儿也收起笑容，“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为何非要那绝毒之物？”
“你这是在关心我么？”墨仁很自然的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