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道刀
孟天河在府库又领了七八把飞镖和一把匕首揣在一个百宝囊内，然后就倒拖着比他还要长上一截的大刀走出府库，长刀划过青石地面划出一溜火星。
周杰显得有些精神恍惚，眼看孟天河就要走远，赶紧追了上去扌娄住小孟孟的肩膀，叽叽喳喳又是赞叹又是呼喝，还不时在空气中比比划划的。
孟天河暗叹，“周师兄属实像个女良们儿！”
回到自己的住处，孟天河断然果决的把周女良们关在了门外，还小心的搬过把凳子死死顶住房门。这才拍拍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看了看，对自己的防护措施还算比较满意，心中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以后回屋之后每次都得这么把门顶上，要不睡觉都不会安心。
盘腿坐在床上，小孟孟稍稍休息了一下，心里盘算着自己兜兜里东西。
现在身上还有五十多两银子，一些散碎银钱，如果要买一匹马和一间偏远的民房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一把刚领来的长刀、一个百宝囊、七把飞镖和一柄匕首，剩下的还有一本锻造类的家传秘籍《大衍冶金术》和那张秀才家的房产的文书。
最后，还有几颗暴熊的牙齿，一身熊皮衣服，一枚双头怪鸟的红色妖丹不知道有什么用只有先留着，剩下的就是那些从大山里就一直在身上的几块颜色各异的石头了。
看起来他身上的东西不少，可是真正能用的目前来说也没有几样，这就是他现在的全部家产了。
“下一步就该去学习武技了，可是我还不认字，还得通过师傅才能得来修炼之法，这个就有些不方便了。看来得抓紧找秀才先学识字。这个短板越早补上越好。等明天就过去看看吧。”
休息了一会儿，孟天河换上白色剑袖武士服，又找了条白布把长刀缠起斜背在身后，稍作整理，就准备出门找师傅去。
打开房门探出脑袋往院子里瞅了瞅，发现周杰已经离开，趁着院子里没人他赶紧就往外冲，生怕慢走一步再落入虎口。
可是人是出去了，刀没出去。“咣当~”一声山响。小孟孟痛苦地跌倒在门槛上。谁叫他选了这么把长刀呢！
这声巨响似乎惊动了旁边房里的人，里面马上响起脚步声响。小孟孟心里一急，也顾不上屁股上的疼了，轱辘起身赶紧夺路而逃。
这次他可学乖了，硬是没走院子的大门，直接跳墙出去的。出了虎口之后，小孟孟感觉自己终于浑身上下轻松无比，平复一下突突乱跳的小心肝。走进小树林，向着前院走去。
院子里赵毅靠在一把躺椅上正在晒太阳，他最近迷上了这种感觉，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到院子里坐上一嗅，闭上眼睛，感觉空气的流动，泥土的芬芳，自己仿佛可以已经成为了一株植物，忘记了一切，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生命的律动。
小孟孟走进院子，发现师傅坐在那里就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心中纳闷“这老家伙究竟练什么功呢！”不觉间将小脑袋凑了过去。
赵毅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微微睁开眼睛，突然看见一双黑亮的眼睛正在头顶瞅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差一点没在椅子上滑下来。
“咳咳咳~”赵毅扶着心口，呼吸有些急促。
“师傅，你是在练功么？”小孟孟故作好奇的姿态萌感十足。
赵毅强自镇定了下心神，瞅了一眼身前的小孟孟，一身白色武士服映着粉嫩的小脸更显得精致可爱，只是这背后的长条状的东西又是让他增添了几分诡异气质。
看着眼前的小怪物，赵毅本想发火的心情，开始变得有些无力。
“呵呵，为师只是在闭目养神，呃，你这背后的是何物啊？”赵毅赶紧打岔，用手指指他的背后。
“啊，这个啊，师傅请看。”小孟孟一边说着一边笨拙的从背后取下包袱，然后打开包裹的白布，露出里面的斩马刀。
赵毅顿时觉得自己有点精神恍惚，他没想到自己徒弟的品味这么另类，办事这么的不靠谱。
赵毅怒喝一声：“你拿这玩意是想当枪使么？你叫为师如何教你！你，你……”气得赵毅心脏一阵绞痛。手扶着胸口，哼了一声别过头懒得看他。
“哦？徒儿觉得这刀很趁手啊！只是带着有点不太方便！”说着挠挠头，一脸愁苦样子。
“合手？这玩意你能合手？！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合手！”赵毅是又是好气又好笑。
“这个~”孟天河也是犯愁起来。“怎么办呢，徒儿还不会武功呢，也不知怎么演练啊!”歪着头，翻了翻眼睛，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一亮说道：
“这样吧，既然我练不出什么招数，那徒儿就给师傅试试这把刀在徒儿手中的威力吧。”
孟天河倒托着长刀走出屋子，在一棵成人腰还要粗上一分的松树前停下。
长刀一摆拉开架势，微微稳了下心神，忽然运起全身的力量，左脚一蹬青石地面，噔噔噔的向前猛冲而去，雪亮的长刀狠狠劈下……
赵毅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长刀泛着耀眼的寒光划过空中，就似一道划空而过的闪电，空气似是都被撕裂，小孟孟幼小的身体周围空气似乎变得微微有些扭曲起来。
不可思议，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造成如此的威势。孟天河最后一步从空中落下，一切都方才，没有劈砍的声音，没有树木折断的响声，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只有他脚步落下的“吧嗒”声。
孟天河收回长刀，转身倒拖着长刀返身走回，此时背后才传来“咯吱，轰隆”的一片混乱的轰响。树干从离地五尺之处斜斜的断开，树冠哗啦啦倒下，掀起一片的灰尘，在身后映着小孟孟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诡异。
赵毅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微微顿了一下，向他点了一下头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返身走回到屋中坐下，呷一口茶水，才稍稍平复了激动的心神，这才开口道对着小孟孟说道：
“既然你能将刀力发挥到如此的威力，为师也不再多说什么，以后你就跟为师学习这用刀之道吧！”
当一说道刀，赵毅的脸上重新又焕发了神采。
“刀者，道也，道斩四方，刀以问道，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
这一下换到小孟孟有些目瞪口呆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有些二的师傅居然也会拽文，而且，听着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赵毅没有里他，还陶醉在自己的一通刀者理论之中，看他侃侃而谈神采飞扬，说起来用刀来似乎永远不知道疲惫的似的。
“刀，乃百兵之首，武者大多都会练上几手，可是如果真的想把刀用到极处，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也就是刀道的艰难……”
赵毅说道激动之处，伸手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刀，空中立刻打了一道利闪。一看就是一把绝世好刀，看得小孟孟直吞口水，直盯盯瞪着此刀，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刀。
“秋水飞双腕，冰花散满身。柔看绕肢体，纤不动尘埃。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舞余回紫袖，潇飒满苍旻……”
厅堂里，赵毅口诵着诗句合着风声，似是舞蹈，又似唱诵。如痴似醉，白衣飘飞，翩若惊鸿，身周空气鼓荡。刀芒到处似有龙吟虎啸之声。
吟罢最后一句，刀式用尽，缓步手刀。回头看向小孟孟，看到他那如痴如醉模样，微微一笑。“可喜欢么？”
清朗的声音就似一道惊雷顿时将小孟孟从梦中惊醒过来。
“喜欢喜欢，徒儿喜欢，求师傅教我！……”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急迫之色，看那样子似乎马上就想和赵毅一样使出一趟刀法来才算是爽快。
赵毅微微点头，嗯了一声，随后说道：“其实这刀法么只是众多武技中的一种，我们武者无论练何种武技无非只是增强放大自身的实力。
“而真正的武者即使手中空无一物，一样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拥有无匹的战力。所以一切的根基都在于自身，其他外物只是辅助。在教你刀法之前，这一点你先要明白才好。”
小孟孟点头就像小鸡吃虫子一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很的听懂了，反正态度看起来十分的诚恳。
赵毅忍住笑意又接着说下去。
“任何武技在施展之时，其实都要依托武者本身心法运转周身的气血。简单的说就是气血通过心法的路线在武者体内周转反复，给武者输送元力。
“元力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真元之力，而元力再通过武技的转化之后才能使得它得到最大的释放，使得武者的战力得到提高。”
清清嗓子，转身回到座位上，神情依然凝重几分说道：“所以，我们武者修炼的根基是心法，而武技只是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