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报恩
市井内喧哗声沸反盈天,行人来来往往。酒楼里食物的香味在街道上蔓延开来,引的行人纷纷探头探脑。
汹坐在酒楼里一间雅房,看着酒楼对面衣着暴露,涂脂抹粉的女子们在吆喝着客人。
突然大街上突然安静下来,皆纷纷往妓馆看去。只见一红衣男子抱着一个女子从妓馆走出,那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实乃美人。
汹猛的瞪大了眼,疑惑道:“嗯?”
沈栩听到她的声音也向窗外看去,就看到慕寒衫柔情似水的模样。
汹道:“那是踹我一脚的人!”
沈栩安抚道:“汹,那日他也不是故意的……”
见沈栩这么说,汹砸吧着嘴,道:“哼!那他这是在强抢民女,你不该治他吗?”
沈栩道:“寒衫不是那样的人,那女子是自愿的。”
原来慕寒衫在京城因为一幅好皮囊,又加上会讨女子芳心,惹得女子都想与其春风一度。而这慕寒衫也是个多情的,将那些女子都收到府上。
这下,汹没什么可说了。只愤愤吃着东西,吃完后又说道:“我想回家!”
沈栩眼眸低垂,沉默半响,才道:“你随我去个地方,我就送你回左相府。”
汹气的眼睛都红了,只道:“沈栩,你是个王八蛋!”
最后沈栩还是没能带汹去他要去的地方,因为汹竟然在他说了那句话后,哭了。吓得他马上将她送回去。
沈栩看着哭的眼睛红红的汹,心里难受极了,道:“我已经送你回来了,你莫哭。”
汹瞪了沈栩一眼,道:“沈栩,你就是个傻子!”
话落,汹就跑回院子里。一进到院子里,就看到段沉玉坐在房间里。
段沉玉笑道:“怎么呢?沈栩把你弄哭了?”
汹道:“关你屁事!”
段沉玉也没有跟汹计较,只将今天见到初姝月并跟着她到了一个石山前的故事告诉给了她。
汹止住了泪,只眼眶还有些红,断断续续的道:“那……嗝……她想干……嗝……嘛啊?”
段沉玉随手将水杯递给汹,道:“不知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坐镇怕什么?”
汹不知道段沉玉的来历,但却莫名的觉得段沉玉很厉害,是那种天塌不怕,地陷不慌的人。
二人决定再看看初姝月会做出什么事,却不料初姝月的婚期已至。
流光溢彩的嫁衣穿在初姝月的身上,将本来就很美的她衬得更加艳丽,精妙绝伦的凤冠霞帔如泰山压顶般压着她的头。
今日是初姝月的大喜之日,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抽礼不是什么喜事,甚至可以说是送命的事。
初姝月将凤冠霞帔揭开,看着就站在她面前的初颛,说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父亲,你有没有爱过我娘?”
素忆看着陷入沉思的初颛,暗道不好,忙娇声娇气地道:“老爷……”
初颛这才回神,说道:“爱过……”
初姝月将霞帔重新盖上,缓步向前走去。她该知道的,有着左相府嫡女的光环,却从未受到一丁点的初颛的疼爱。这么多年的冷落,早让她看透了,只是她还是不甘啊!
明明最初她的父母是众人口中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偏偏一个薄命,一个薄情……如今这一去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只要一想起那个人,那个夜,初姝月就觉得浑身发冷。她惹了个不该惹的人。
缘王看着自己的新娘子被人背了出来,二话不说,上前就将她抱了起来。
段沉玉看着看似恩爱的二人,眼中暗光忽闪。
方才初姝月经过她身边时说了一句:“小心你身边的人。”
正思索着,就把被汹一拍,惊了思绪。
汹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段沉玉道:“小妖怪,你怎么呢?”
段沉玉道:“无事。我们回去吧。”
汹看着已经远去的丈队,呢喃道:“刚才那缘王好似看了我一眼?”
汹再转过头来,才发现段沉玉已经走远了,忙追上去。
段沉玉本以为初姝月走了,兴许左相府就平静了,却不料第二天又出事情了。
汹看着死相凄惨的小厮,一股冷意从脊背处缓缓爬上,吓得她赶紧抓住段沉玉的手。
“小妖怪……我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段沉玉盯着那已化成白骨的死尸,见其手指似是指着谁般。
段沉玉注意到了,其它人肯定也注意到。
“玉澜!这小厮怎么指着你?!”
玉澜看着那小厮食指指着自己吓得忙往一边躲,边躲边说:“他指的不是我,是那个方向!”
话落,所有的人都躲开。
恰逢衙役来了,众人都纷纷退到两边,看着衙役摆动着那具尸体,却发现那尸体似是被人钉在地面上,竟是丝毫移不动!
段沉玉看着死尸指的那个方向,心里一个嘎噔。
方才……她和汹……都站在……那个地方!
待离开后,段沉玉拉住汹说道:“汹,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沈栩,快联系他,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
汹本来想不承认的,但见段沉玉神色焦急,便只能老老实实联系沈栩。
待见到沈栩时,段沉玉让汹把风。汹不愿,却被沈栩一个摸头杀,脸红红的去把风了。
段沉玉翻了个白眼,秀恩爱,死的快!
沈栩直接无视掉段沉玉的白眼,只问道:“有何事?”段沉玉便将自己所见,所想的事都告诉给沈栩。
“所以……你是当心有人对你们不利?”
段沉玉并没有回答,只看了看汹的背影,凑到沈栩的面前,轻声说:“我有一个猜想……”
沈栩在听了段沉玉的话后,面色凝重道:“当真?”
段沉玉道:“你认为他是真,那他便是真。”
沈栩妥协道:“好!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待沈栩离开后,汹才有空档去问段沉玉:“小妖怪,你跟沈栩说了什么?”
段沉玉将手放在唇上,道:“保密。”气的汹连连翻白眼。
段沉玉突然想起那法术,便问汹:“你那化形书练到几层呢?”
一提到这,汹就愁眉苦脸,自从练到第七层后,那东西就一直没突破过,似乎是遇到了瓶颈。
段沉玉似乎是看出了汹的难处,便说道:“遇到瓶颈了?”
“嗯。”
“修炼本来就非易事,你也不用太逼着自己。”
话说沈栩从左相府离开后,便马不停蹄地往皇宫奔去。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那天皇上大怒,罚了那惊才艳艳的三皇子在殿前跪了一天一夜。而在三天后,赐旨成婚。
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就嫁给沈栩,明明之前她还在那个破旧的院子里跟着小妖怪斗智斗勇,结果一转眼就已嫁为人妇。
汹眼里只剩一片大红,她坐在硌的不行的床上,坐立不安。
突然,眼前一亮,那人便映入眼帘。
沈栩唇角带笑,明眸点星,像芝兰玉树凌风盛放。
自此,一眼经年。
沈栩见汹呆愣的模样,笑容越放越大,到最后不得已以手握拳抵在唇上。
汹仍旧傻傻的看着沈栩,看的沈栩耳尖微红。
春帐里暖,夜还很漫长,不知名的咿呀声响了一夜。
暖融融的日光从窗户里慢慢爬进,动作轻柔的似乎是不想惊醒那春帐里的人。
“唔。”酸疼感在汹睁眼的那一瞬间席卷全身。凌乱的记忆随之而来,汹脸红似滴血。
“醒了?”来人逆光,汹虽看不清那人模样,但听他的声音便知来人是谁了。
沈栩见汹又缩进被子里,只微微一笑,便走开了。
汹听到脚步声将被子一掀,见沈栩竟然朝门走去,心里莫名委屈。
臭沈栩,吃干抹净不认账?
汹正在心里给沈栩扎小人,沈栩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差点呛死自己。
沈栩手上拿着一套白色衣裙,递给汹,道:“需要我帮忙吗?”
汹将衣服一把抢过来,一听沈栩的话,忙说道:“不要!”
等到段沉玉见到汹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汹牵着沈栩的手,满脸通红的跟着沈栩身后,见段沉玉看来,忙甩掉沈栩的手,结果一甩没甩掉,再甩还是没甩掉。
那恋爱的酸臭味都飘“香”十里。段沉玉简直是没法看面前这两人了。
当初看到那死尸指的她们,段沉玉便想了许久。她不过是个丫鬟,没权没势,也没招惹过谁。而相比之下,汹是只化形的妖,对于其它的东西来说是大补之物。所以后面那人针对的怕是汹……
为了以防背后之人接下来的动作,段沉玉便将沈栩喊来,并让他快点娶汹。但是由于皇上因沈栩最近表现极佳,便想着该以什么理由退掉这桩婚事,哪想到沈栩会自己去求旨降婚,这才引来皇帝大怒。
而这沈栩也是条硬汉,竟直接在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皇上无法,只好顺了沈栩的意。但是却在沈栩成婚后,关他一个月的禁闭。
这是被皇上放弃了,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那皇位,段沉玉怎么都没想到沈栩会这么干脆的去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