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生之辱
此时的我才想起来，昨天本来准备回家帮王洋写作业的，但因为爸爸的事情，所以忘记了，而现在也不可能帮他写了。
看着王洋那一脸轻松的笑脸，我就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他等一下还能不能笑的出来，也不知道我等一下会有怎样痛苦的下场。
迟到了五分钟，如果是王洋那样的学混子的话，老师绝对会劈头盖脸的将他臭骂一顿，接着撵出教室罚站，但对于我这样的学习份子，就绝对不会了。
之前上初一的时候，我是举报过几个不良的老师，而他们也都被开除了，现在所剩下的老师，不敢说各个都喜欢我，但绝对大部分都看好我。
打了个报告，班主任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还关心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才迟到的，我只是摇了摇头，毕竟家里的事说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回到座位之后，我打开书包，然后把作业拿了出来，递给了班主任，接着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看了一眼坐在后座谈笑风生的王洋，然后坐回座位。
“王洋，现在就差你的作业没交了，快点交上来。”班主任检查了片刻之后，接着眉头一皱，抬头大喊道。
听到这话，王洋一愣，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用看，我也知道王洋此时是什么表情。
“老师，我……我的作业应该交了啊。”王洋弱弱的回答道，因为他不相信萧凡敢不给他交作业。
“哪里呢，你自己给我上来找找，哎，你看人家萧凡干什么，快点给我上来。”在班主任的火气之中，王洋不得不上去找自己根本没有的作业。
看到王洋把作业本给翻完，班主任问他找到没有，而王洋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我，最后班主任在他头上拍了几下，然后让他下课去一趟办公室，接着便让他下来。
对于王洋这样的学生，大部分老师都是看不惯的，他就是一颗老鼠屎，在一个班级里，拖着整个班级的后腿，老师怎么能不气，特别是班主任，早就想修理他了，如果去到办公室，定然少不了一顿打骂。
这点我知道，王洋自然也知道，所以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狠狠地威胁道：“你特么给我等着。”
下课之后，王洋被班主任带走，而我也知道，等到王洋回来之后，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我不想在被动下去，这样真的生不如死，我不知不觉的来到教室后面，拿起一只木棍，然后走回座位，告诉自己，不要再窝囊下去了，打吧。
只是，不到一会，我便泄了气，没有了信心，因为我想起了我父母，想起了家中的困难，如果我把王洋打了，打坏了，结果还是要连累家庭，我不能这样。
而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王洋回来了，不到近前，我便能感受到一股火气在燃烧，而他的脸庞也微微肿起，显然没有吃到什么好果子。
“我去你妈的。”来到我的近前，不顾全班人的眼神，王洋一脚踹到了我的胸口上，把我踹倒在地，接着他便对我拳打脚踢，嘴中不时的骂着：“你妈的，居然敢耍我。”
“对……对不起，我爸爸昨天住院了，所以没来得及帮你写作业……”我无法还手，也不敢还手，只能蜷缩在地，用双手护住脑袋，被打的同时，我懦弱的解释道。
对于我的解释，不但没有得到王洋的同情，反而打的更加猛烈，破口大骂道：“去你妈的，你爸死了没有，不知道老子的作业比较重要吗？”
轰！王洋的这句话，如同一棍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脑袋上，刺痛了我的心，我大吼道：“不要说我爸爸。”
我的这声大吼，确实把王洋吓了一跳，顿了一下，骂道：“你特么敢吼我，说你爸爸怎么了，我就说了，你是傻逼，你爸爸也是傻逼，怎么不死呢。”
“我草你妈。”不待王洋继续说下去，我一把抓住他的腿，接着拿起身边的凳子，甩向王洋的脑袋，而王洋似乎也没想到我居然敢还手，顿时没有躲开凳子，而凳子也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之上。
这一下砸的不轻，王洋顿时七荤八素，我怒火攻心，想也不想一骨碌翻了起来，操出放在座位里的木棍，狠狠地向着王洋的身上招呼去。
这一刻的我是疯狂的，是忘我的，我不在去想着会有什么结果，只知道我不能在窝囊下去，就如我爸所说，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不要不尊重我的亲人，否则，我会让你悔恨当初。
人与人之间，都一样，每个人都不懦弱，都有底线，也都有逆鳞，而我的逆鳞，自然是家人。
在我一棍棍的殴打下，伴随着班级里众人的惊呼声和尖叫声，似乎他们也不相信我敢还手，而且还敢打了班里的霸王王洋。
当我看见王洋被我打得一动不动时，我才停了下来，然后将手中的木棍扔出，转身扶起散乱的桌椅，接着坐下，我累了，真的累了。
片刻之后，王洋慢慢从地上爬起，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哈哈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笑什么，班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他笑什么，只是用怪异的眼神在我们两人的身上来回扫动。
王洋站起之后，至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在笑，然后走出教室，我知道，这事没完，才只是刚刚开始。
但我不后悔，如果重新开始的话，我依然会大打出手，不为别的，就冲他辱骂我爸爸，我也绝不退让，至于后果会怎样，管他呢，是死是活，大不了拼了。
后面的课，王洋没有在出现过，不过老师也没有过问，毕竟旷课对于王洋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放学的时间，而我却没有动，因为我知道，在我打了王洋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学校。
直到班里的同学全部走完，我才慢慢站起，然后走出教室，而不出意外的是，我也看到了额头上打着包布的王洋，在他的身边还有七八个个学生，其中包括那个平头。
没有二话，王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就往教室后面带，来到后面之后，一把将我甩开，一脚踹了上来，不待我反应，其他人呼啦围了上来，对着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不多时，我便被打倒在地，全身酸痛。
“草你妈的，居然敢打我，我草你妈……”王洋边打边骂，而我却无力反抗，之内双手抱头，护主脑袋。
“住手！”而就在众人狂风骤雨般的殴打了将近十分钟，我的意识即将陷入昏迷状态时，只听一道柔美的女声响起，抬头看去，我的身体顿时一震，因为来人正是我喜欢的女孩，柳潇潇。
她来干什么，来救我的吗？不可能，我们都不认识，她凭什么来救我。来看我笑话的吗？是的，肯定是了，我是多么可笑啊。
听到柳潇潇的喊声，众人的确停了下来，而在我猜想之时，柳潇潇也已经了我们面前。
“咦，美女，你是哪班的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啊，是不是看上我们几个了啊。”平头拉开几人，上前笑道，眼中尽显色眯眯的眼神。
“啧啧，就是就是，是不是看上我们毛哥了啊。”其他几人开始附和道。
柳潇潇秀眉一皱，没有搭理几人的调笑，开口说道：“你们这样打他，会把他打死的。”
她是来帮我的吗？！我顿时不可思议。
“怎么，你是他小情人啊，轮得到你来多管闲事？”一听到他是来帮我的，平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无耻。”听到平头的话，柳潇潇轻碎一句，接着道：“你们如果在这样打下去，我就去告诉老师。”说着，柳潇潇准备转身离开，像是去找老师。
柳潇潇想去打报告，王洋几人怎么能如她愿，就算他们平日里在学校里有多嚣张，但也害怕老师啊，因此，不用平头说话，几人放弃殴打我，迅速将柳潇潇围了起来，阻去了她的退路。
几人围住柳潇潇，我顿时自由了，很想站起来帮助柳潇潇解围，但身体之中的力气如同抽空了一般。
柳潇潇的轻碎声虽然小，但还是传进了平头的耳中，顿时脸色铁青的道：“无耻？那我就无耻给你看看。”说完，平头伸出手去拉柳潇潇的衣领。
啊！柳潇潇哪里知道平头敢在学校这样，顿时惊吓的大叫一声，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而也因为她向后退，平头的手已经拉住了衣领，薄弱的衣衫撕拉一声裂开一个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甚至可以看到其中的白色内衣。
看到这一幕，平头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脑中一股邪火冒出，眼睛死死的盯住柳潇潇那雪白的肌肤。
柳潇潇惊吓的哭出声来，双手死死的搂住肩膀，遮挡住外露的肌肤，但还是无法阻止平头的色心，只见平头淫笑一声，一把搂住哭泣的柳潇潇。
“我草你妈。”自己喜欢的女孩正在被人欺负，我心如刀割，看到这一幕，我再也忍受不住，不知虚弱的身体从哪爆发出一股力量，直接跳起，接着一把拉住平头后面的衣领，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眼睛上，而他也发出一声惨叫。
只是还没等我再出第二拳的时候，便被众人一脚踹开，又开始围殴我，我怕他们再次对柳潇潇不利，顿时大喊道：“如果你们再敢碰他一下，我就报警，告你们猥亵，让你们坐个几十年劳。”
能不能坐牢，平头几人不知道，但也是打了个激灵，不敢在对柳潇潇动手，只不过更加激烈的对我动手。
又打了我一会后，平头抓住我的头发，给了我几巴掌道：“跪下。”
“跪你麻痹。”我狠狠地道。
啪啪又甩了我几巴掌，接着指着柳潇潇笑道：“不跪是吧，我不碰她，但我可以打她，打到你跪下为止。”
“不要。”我身体一颤，顿时慌道。我是真的慌了，他们打我可以，我还可以受得住，但柳潇潇怎么能啊。
平头又甩手给了我一巴掌道：“你特么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我再问你一遍，跪不跪？”
跪吗？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怎么能向他下跪？但是，如果我不跪的话，柳潇潇怎么办，她是无辜的啊。
看着平头慢慢向着柳潇潇走去，我一骨碌翻了起来，跪倒在地。
“呵，磕头。”平头嗤笑一声道。
在众人嗤笑与不屑的目光中，我狠狠地磕下脑袋，在这一刻，我被逼的唯命是从，也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羞辱。
平头大笑一声，骂了我一声垃圾，接着扬长而去，而王洋在路过我时，先是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在我身上吐了一口吐沫，大笑一声，带着众人离开。
奇耻大辱！此时的我双眼已经模糊，泪水沾满了脸庞，双拳紧紧握住，就连指甲刺进了肉里，我都没有知觉。
等到众人离开后，我连忙跑到柳潇潇的身边，将她拉了起来，但还没等我说完对不起时，她那洁白无瑕的玉手已经打在了我的脸上道：“你真不是一个男人。”
说完，柳潇潇哭着跑开，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不是男人？我窝囊？我废物？我傻逼？我垃圾？这些词，一瞬间都冲到我的脑海之中，我自问，确实是。
我一拳狠狠地打在墙壁之上，鲜血流出，但我已感觉不到疼痛。
“我发誓，从今以后，我萧凡，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在空荡的校园之中，我大声喊道。
或许就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爱发誓的我，这次的誓言，却是我人生中最后一个誓言，真正的誓言。而也正是因为这天，我的人生才得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