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灵魂加工厂
等到他们已经走远了，龙牧才稍微放松下来，刚才差点暴露了。
龙牧回想他们的对话，迅速把握住了关键之处。
机械地府、仙界、宫主这三个词语他默默地记下了。心想，原来这真是机械地府。仙界，没想到世间真有仙界。他们所说的宫主又是谁？
龙牧一阵思忖。
他现在心中大概有谱了，也大概猜到祭灵符确有其事了，自己现在就在机械地府，看来也一定能转生。
龙牧结合他们的话语，再看着他们身上散发的庞大能量波动，觉得这两人不是鬼魂，应该是活着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仙人，或者说是仙家的使者，是负责巡查机械地府的仙使。
两个仙使的实力与龙牧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龙牧不敢耽搁，担心他们又回来，会发现自己，在强大的高手面前，他可不会寄希望于祭灵符有效。
其实祭灵符只是隐身，不能完全隐去自身的气机。龙牧没有收敛气机，所以导致巡查仙使有所感知。
当下，龙牧不再迟疑，收敛自身全部气机，快速向着第二个磨盘走去。
龙牧直接穿过第二个磨盘，到了第三个磨盘的连接廊桥那里。
他看到所有的鬼魂从第三个磨盘出来后，走路都有点歪歪扭扭了，不像前两个磨盘大家的走姿各不相同，显然是和功法等有关。
龙牧大胆猜测，这第三个磨盘作用应该是磨灭鬼魂的功法技能。
停下来观察一阵后，龙牧没有发现其他巡查仙使，而后他继续向着第四个磨盘走去。
第四个磨盘龙牧更看不出作用了，只是看到进出前后，所有鬼魂的魂体更加虚淡了。
猜不到就不去猜了。
确认安全后，龙牧继续向第五个磨盘走去。
与他的想象一样，第五个磨盘他除了看到魂体更加虚淡后，实在猜不出磨盘的作用。
但是龙牧可以肯定，这六个磨盘必然有着不同的功能，不会无缘无故设置在这里的。
一个时辰后，龙牧出现在第六个磨盘的廊桥处。
第六个磨盘也是最后一个磨盘了。因此，龙牧格外关注这个磨盘，他看得更加仔细。
龙牧的观察力极其惊人，他发现经过前五个磨盘碾磨的魂体，从第一个开始，有点很淡的黑色围绕魂体周围。到第五个碾磨之后，黑色更加明显了。虽然不仔细观察不能发现，但是定睛细看可以看出来。
经过第六个磨盘的碾磨，石槽出口处的魂体身上的黑色能量全部消失了。
龙牧在猜测这出现在魂体身上的黑色能量到底是什么？
他能想到是在经过磨盘碾磨之后才出现的，但是磨盘不是要吸收鬼魂的能量么？怎么会发过来补给？
龙牧看了半个时辰，大概看出了个究竟。
第六个磨盘磨心处的灰色能量带着一股黑色，显然与前五个磨盘吸收的能量有所不同。除了相同的灰色能量外，黑色能量也是重要的一种。
黑色能量在磨心正上方融入虚空，但是却与灰色能量分成了两股，显然所去的终点不同。
龙牧猜测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原因。
算了，他干脆不去想了，还不如想想六个磨盘后会是什么情况。
其实，机械地府的六个磨盘又叫“六转磨盘”，每一个磨盘都有独特的作用，从第一个到第六个分别是：
一转磨形：将不同种族的灵魂之体都磨为统一的形状，人形。
二转磨忆：磨灭魂体前世的记忆。
三转磨技：磨灭魂体生前的功法和技能。
四转磨魂：人有三魂，磨去三魂之一。
五转磨魄：人有七魄，磨去七魄之二。
六转磨念：磨掉魂体的怨念。
经过前五次磨盘碾磨，所有鬼魂都会有怨念产生。怨念日积月累之下，会对机械地府造成损害。同时，怨念是极强的一种念力，是一种特殊的灵魂之力。因此，六转磨盘第六转就是要磨去怨念。
形、忆、技、魂、魄、念是构成灵魂的六个要素。其中，形、忆、技、念会随着灵魂转生拥有肉身后重新获得，因此六转磨盘将这四种灵魂之力全部抽离。魂、魄两种灵魂要素保留大半，转生后也可随着肉身重新生长。
机械地府的六转磨盘其本质是强行抽离魂体的部分灵魂之力，所有魂体经过六转磨盘的碾磨，身上一半以上的灵魂之力都被磨盘抽走了。
宇宙中每个人都是由三方面组成的：肉身、灵魂、神识。神识一般依赖于肉身存在，灵魂可以脱离于身体单独存在。
机械地府就是让灵魂不断轮回，灵魂拥有肉身之后，会再次随着肉身的壮大而壮大，从而无限循环，由转生的灵魂将世间能量转化为灵魂之力。
这像极了一种叫做韭菜的植物，割了地表的一茬后，不久又能长出新的一茬来。
机械地府的这些鬼魂就像是被人割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地收割着。然后，又通过转生，一茬一茬地种出来。
一路小心谨慎，龙牧终于从第一个磨盘来到了第六个磨盘的石槽出口处。
“呼。”
龙牧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到现在为止，一切顺畅。
他停下来认真观察。
石槽出口处的鬼魂相比进入黑石城堡之时，虚淡了近半，甚至有的鬼魂因为被机械傀儡鬼兵用那特殊的鞭子抽打过，魂体看起来弱小不堪，虚淡很明显，都快透明了。
龙牧暗自揣测这背后的真相。
“他们说的宫主是谁？是这背后之人吗？”
“这些鬼魂的数量这么多，而且好多种族在澜沧星都没有见过，即使是人族，好多的服饰也和澜沧星的大不相同。”
“莫非这些鬼魂并不只是来自澜沧星？”
“那除了仙界，还有其他生命星球吗？看来应该是有的。”
“我会转生到哪里去？”
龙牧心中有很多疑问，可惜都解不开。
第六个磨盘石槽处斜向下方延伸出去，下方终点连通地面，长度约有十公里，宽度比之前的宽了近一倍。
龙牧跃到石槽边缘，沿着石槽往下走。
本以为灵魂的吸扯力会因为远离磨盘而减弱，结果龙牧发现，走出去都五公里左右距离了，磨盘的灵魂吸扯力是有减小，不过前方却传来不弱于磨盘的另外一股灵魂吸力，而且好似更强大。
“怎么会这样？”龙牧不解，皱了下眉头。
在任何情况下谨慎一点总是有必要的，龙牧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前方的情况。
他站立在斜坡的位置比地面高，能隐约看到前面的情况。
那些鬼魂因为六转磨盘碾磨之后，完全没有了自主之力，浑浑噩噩，在灵魂吸力的作用下，不断往石槽斜路的尽头走去。
“嗯，怎么没有了？”
龙牧看到这些鬼魂在路的终点消失了。
在天空血红色光芒的映衬下，路的终点有五彩斑斓之光若隐若现。
“有意思。”终于看到了除黑色、灰色之外的彩色，龙牧也来了兴致。他发现没有仙使巡查，还算安全，继续小心地向前走去。
半个时辰后，龙牧来到了地面，立刻与其他鬼魂又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再向发出五彩之光的前方走去。
“这是？”
龙牧看到前方是一个悬崖，一个时而散发出五彩之光的宽大悬崖。
悬崖宽度足有上千米，灵魂吸力就是从悬崖下方传来的。
悬崖的对岸是一片灰暗，虽然距离不远，但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知道对岸有什么，感觉是一片虚无。
在龙牧站立位置的正前方，也是悬崖边不远处，立着一块十米高的黑色石碑。
石碑中间刻着四个古字：往生圣涯。
“往生圣涯。”龙牧认出这四个字后心中默念了一遍。
看来这些鬼魂应该是从这里转生了。
“好一个往生圣涯，好一个六转磨盘，好一个机械地府，这一环扣一环，不就是一个灵魂加工厂吗？”
龙牧情绪有点激动，认为这个“圣”字不但不神圣，反而有点肮脏。
在知道六转磨盘强行吸收魂体的灵魂之力后，他就对机械地府有种说不出的抵触情绪。
他有种感觉，好像他们都是别人圈养的牲畜一样。
龙牧暗自下定决心，等自己强大了，定要打破这不公。
过了一刻钟，龙牧才让自己的心境强行平和下来，他知道自己再激动也没用，甚至因为心境不稳可能会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安全转生才是当务之急。”龙牧有自己的判断。
当下，他继续认真观察往生圣涯的情况。
他发现，这些鬼魂并不都是吸入悬崖的，直接吸入悬崖的都是那些弱小的魂体。
有的魂体看起来比较凝实，显然更加强大。他们通常是站在圣涯前用力一跳，能自己跳出比较远的距离，然后才在往生圣涯的吸力下下坠。
感觉他们本能地想要跃出最远的距离。
不过很可惜，龙牧在这里观察了十二个时辰，看着数不清的魂体跃下往生圣涯，也没有发现一个能够直接跃到对面去的。
龙牧决定自己试一下往生圣涯的灵魂吸力强度。
他小心翼翼地向着往生圣涯挪着步子，直到能够看到悬崖下方才停下。
悬崖下方一片混沌，看起来像是雾气缭绕，下方的具体景象看不真切。
这些鬼魂也是坠入雾气后再也看不见了。
在往生圣涯边上，悬崖对灵魂的吸力很强，不过也基本与磨心的灵魂吸扯力相当。
龙牧感受了一下，虽然这股吸力对自己有影响，但是他还能克服，这种影响不算太大。
“对面有什么？”
看着大家都尽力往前跃，龙牧也来了兴趣想知道对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