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嘭~“
当祁枫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老板正在给乞灵喂牛奶，如同丝绸一般的牛奶，顺着盒子，准确的流淌到那个精致的宠物盒子里。
乞灵蹲在一边似乎对牛奶并不感兴趣，当祁枫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祁枫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趴在地上，并不想理老板手上的牛奶。
“乞灵，你这么小，还不多喝点牛奶怎么长得大。”老板将牛奶推到乞灵的嘴前，但是乞灵却抬起头，将自己的嘴偏向了另一边。
“你不给我面子。”老板淡淡的说到，“我去找找狗肉火锅的配方。”
吧唧。
乞灵听到老板的话瞬间从原地站起来，然后将牛奶添进嘴里。
“你已经知道结果了对不对？”祁枫看着一脸悠闲的老板，“你知道我们上去也已经晚了，知道我们上去也不可能抓到凶手，所以你就没有上去了对不对？”
“要抓凶手的人是你，冲出去找楼顶的也是你，被陷害入狱的人还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到你们都进到电梯了，我才想起乞灵还没喝牛奶，我的病人也需要照顾，所以我就回来了。”老板的声音很淡，但是绝对包含了王者该有的威压。
“那你告诉我，十天前，这个女子是不是要自杀？”祁枫指着躺在病床上的程谷雪，“如果不是你救下她，陆齐铭被害的那天，是不是就应该是程谷雪的头七。”
“bingo，答对了，可是没有奖励。”
“凶手杀的每一个人，你是不是都能救下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看，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凶手要杀的人是谁？”祁枫有些愤怒了，他冲在老板面前，想要伸手去抓老板，却发现老板胸前的那多白玫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菊。
他是来参加葬礼的，而不是来破案的。
祁枫没了脾气：“你一开始就知道要发生什么，所以你穿了正装，带了白玫瑰和白菊花。”
“我是打算参加葬礼，不过是明天的，而不是今天。”老板理了理身上的白菊花，“不对，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所以，我是要参加今天的葬礼，但是绝不是现在的被害人，他还不值得我为他特意换上衣服。”
“谁，还有谁，还有谁要死！”祁枫急了，她直到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会藐视生命，可是他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对生命居然看的如此的淡。
“这个，我可不会告诉你，不过我能回答你的，是你正想要问的问题。”老板转身，找了一个椅子舒服的坐下。
“我就直接说吧，也不让你一个一个的问了。”如果此刻又一杯茶的话，祁枫丝毫不怀疑，老板会端着茶杯，一脸悠闲。
“你的推理没有错，程谷雪是我救下的，陆齐铭被袭击那天，本该是程谷雪的头七，凶手之所以会放过陆齐铭，不是因为警察没到，而是因为我提前到了。”老板停了停，看着祁枫，似乎想要从祁枫脸上看到些什么。
可是祁枫什么也没做，他做不到像是老板那样淡定，但是他也不愿意被老板牵着鼻子走，索性，他面无表情等着老板说完。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你留一个突破口。“老板看着祁枫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失落，”如果你一直不能破案的话，开学的时候，你就不能正常入校了，毕竟你身上还挂着犯罪嫌疑人的牌子。“
“所以，你才会帮我安排王队明天放了陆齐铭。”
“对。”对于祁枫的搭话，老板明显来了兴致，“因为即便是我不做，当你来了解到程谷雪的情况后，你也会这样做。但是那样的话，办案的周期会被你延长。”
“凶手杀人的目标，就是那些前女友自杀的人？”祁枫打断了老板的话，既然老板说，他不想祁枫一个一个的问，但是祁枫却偏不依，老板不喜欢，那他就要敢在老板说出来之前提问。
“对，他是心理医生，我想你也猜到了，所以他能处理大量的感情问题，所以如果有人在感情奔溃了之后，了却了余生，他是知道的。”
“所以……”祁枫还想再打断老板的话，但是老板明显早有准备。
“所以他所杀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病人，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频繁起来，是因为有人给他施加了压力，让他觉得自己犯案已经不再是完美的。所以他才将案情从白天改到了傍晚，到现在的午夜。”
老板脸色露出一丝微笑，他在和祁枫较真儿。
“但是……”
“但是因为他所杀的人都是他的病人，所以警方迟早都会找到他，所以他要在短时间内杀光所有他想要杀掉的目标。”
“那么……”
“那么当他发现那个本来该死却没有死，该判刑却没有判刑的人出来了，而且还在公众面前洗白自己的时候，就会乱了方寸。”
“即便是……”
“即便是他得手了，伤到了陆齐铭，警察也会将案发地点团团围住，地毯式搜索，就能找到他。”老板说完，也不管乞灵的反对，将乞灵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乞灵一开始是反抗的，但是当他看到祁枫发呆的时候，也就放弃了放开，任由老板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我说完了，你可以去做你该做的事了。”老板挥了挥手，想要把祁枫赶出去。
祁枫也知道自己输了，在推理上，他输给了这个老板，他不想再多问了，也知道该做什么。于是转身离开。
“对了，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老板突然叫住祁枫。
“什么？”
“如果明天结束了，来这里听听这个女子的故事。”
“一定会来的。”祁枫用手碰了碰鼻子，“我不会穿着葬礼的服装，我会带来将军凯旋的铠甲。”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老板低头，仿佛是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是铠甲，祁枫自己不清楚，就像是很久以前就想要说这句话一样，现在不过是有一个契机，所以他脱口而出。
“走吧。”当祁枫出来的时候，上官凌魃已经站在他面前。
笔直的警服将上官凌魃那绝美的身材挡了起来，军帽将她的头发竖在里面，让她显得更加的精神。
“王队，如果我抓到犯人，记得给我转正。”上官凌魃对着王队敬礼，这一夜，他们经历了太多。
“上官凌同志，如果你抓到犯人，我给你记功，转正申请上面，我给你留名做推荐人。”王队还礼。
他知道老板在里面，他也知道犯人当着老板的面杀了人，他更加知道，老板会将案件交给祁枫，而现在，祁枫刚从老板的房间出来。
这次的案件，要到尾声了。
“王队，借辆警车给我吗？”祁枫对着王队伸手，“现在凌晨一点过，我可没地方打车。”
“小吴，把编号的警车钥匙给他。”王队开口，身边的一个警务人员将一枚钥匙递给祁枫，钥匙上还写着编号.
“还有。”祁枫拿到钥匙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继续伸着手。
“还要什么？”
“借我点钱。”
“什么？”
“我的证件钱包都被你们扣押了，我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祁枫理直气壮，但是内心却是有些尴尬，反正今天尴尬的事情都遇到了，也不差这一点。
其实说起来他身上也不是没有钱，七号在离开的时候，还给他钱了，只是祁枫没有打算用七号的钱，他还在想等哪天遇见七号了，好好给七号说个谢谢，然后把钱还给他。反正七号也在这个医院挂名，到时候案件结束了，再找他也还是方便得多。
这个世界，向七号这么好心的人可不多了。
“给你。”王队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百块给祁枫，“你可别给了出幺蛾子，这个案件就算是刑侦科的人也在全力配合你。”
王队看了看祁枫，然后又从钱包里抽出一百给祁枫，“你先去吃个饭吧，听上官凌说你上次就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
“好的。”祁枫对王队点头，说到吃，他还是真的饿了。
“对了王队，如果你们待会儿盘问的时候，遇到一个姓祁的心理医生，你就告诉他祁枫和上官凌给他添麻烦了，等有机会了给他道歉。”
如果在医院里办案，那么他和上官凌的身份自然是无法掩饰的了，而他们座祁先生的车来的时候，可没有给祁先生说真话。
“我记下了。”
“你们也不要太为难他，他是个好人。”上官凌魃对着王队身后的人挥了挥拳头，直到那些人都露出一个懂的表情之后，这才跟着祁枫走了。
“我们去哪儿？”上官凌魃问。
“去吃饭，然后买一些慰问品。”
“现在不是应该抓紧抓住凶手吗？你还吃饭，还买慰问品？”上官凌魃一把拉住祁枫，“祁枫，我给你说，虽然那个人在你面前杀……”
“抓凶手总得有力气不是？”祁枫打断上官凌魃，“如果到时候近身了，没吃饱可打不赢他。”
“暴风雨前总是异常的宁静。上官凌，你可不要在暴风雨中翻船。”祁枫向前走，那个方向是七号告诉他的，二十四小时都在营业的礼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