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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懂得!

    众人都很喜欢松子,独独丁婆婆不知为什么,见到松子总是面色不虞。

    不过,眼见着萧谣那样喜欢松子,还难得露出了孝子心性,丁婆婆也没有多言语。

    松子喜欢吃,

    尤其喜欢松子!

    上次在山洞里,阿左足足挖了一口袋松子,足见这小东西多么能藏东西。

    “姑娘,松子真投我们的脾性。姑娘,松子真好。”

    阿左喜不自禁地举着手里的一个银铤,笑得招风耳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

    阿右随手摸了摸里头的马蹄金、金砖,莫名就对松子有了好感。

    “这些,恐怕都是老熟人的东西。”

    萧谣捏了其中一个金锞子,细细地看了一遍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左有些不解地看向萧谣。

    “阿左,你过来看看,”

    萧谣晃动着一个金馃子,有些一言难尽地说: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萧安从家的金馃子。”

    阿左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姑娘,这..这是真的?那松子可真厉害。”

    零零碎碎这么多的金银馃子、金瓜子的,松子是怎么从萧府拖上过来的。

    萧谣关心的却是旁的事。

    她点了点松子的鼻头,就好似它能听懂一般,问它:

    “松子,那晚是你让耗子去的?”

    松子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一圈子,居然背转了身子,拿个伞一般的大尾巴对准萧谣。

    屁股更是左右摆动,整个鼠就是一副“生气了、别理我”的小样儿。

    萧谣忙哄它:“好了,知道是你,谢谢松子!我们松子最厉害。”

    “这么说,那日是松子让耗子放下的窝丝糖?”

    萧谣见松子不理自己,只得好笑地继续又问。

    阿左不可置信地大睁着眼睛,却见小东西居然转过身子,拿了前爪摸了摸鼻头,又昂起了鼠头,傲然又遗世独立。

    这下子,就连清冷的阿右,都笑了起来。

    这会儿,众人再看这胖松子,当真是怎么看怎么爱。

    萧谣不由撸了撸松子的毛发,将它一身的油光水滑抓成一团乱毛。

    .......

    “婆婆您看,这可是族长家中之物?”

    慎重起见,萧谣还是请来了丁婆婆。

    “我瞧瞧,”

    丁婆婆拿了金馃子细细看了看就笃定地说:“没错,”

    她诧异地看向萧谣,不解地问道:“谣谣怎会有此物?”

    这种金馃子上头所刻花纹,乃是萧安从家的独有。

    在一众儿女中,也就萧言芳才会有。

    对于自己亲自寻得的物件,松子也很好奇,扒着萧谣的衣襟也要探头探脑要上前去。

    丁婆婆嫌弃地躲了躲,看得出是真的不喜欢松子。

    萧谣忙对着阿左使了个眼色,待阿左抱着松鼠上了前头的葡萄架子,这才将前后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丁婆婆一双凤眸深深地盯着萧谣看,再说出来的话,就带着几分深意:

    “谣谣,我以为那日你不去萧安从家就是表明了心迹。还是,你其实也想去京城?”

    萧谣一愣,随即知道丁婆婆误会了。

    她忙揽住丁婆婆纤细的腰肢,将头抵在丁婆婆的肩上,撒娇道:

    “婆婆就喜欢冤枉我,那京城里即便有金山银山等着,又哪里及得上婆婆?”

    她这话说得,其实很有几分心虚。

    从前,也不知是谁曾夙夜叹息不止,弄出一副天下人都负她的样子。

    害得丁婆婆连夜去了族长家里,商定了让她过去伴读。

    现在想想,当年自己真够蠢的。

    如若不是丁婆婆许了愿、或是拿了什么好处交换,那萧安从能是这么好说话的?

    这样一想,萧谣更加觉得自己前世浑得够可以。

    她将自己往丁婆婆的怀里又贴了贴,等嗅到让她安心的冷梅香,这才笑嘻嘻地说:

    “婆婆!哎呀,每次我叫您婆婆,都觉得有些心虚得慌。”

    丁婆婆就喜欢萧谣,这种全心全意依赖她的小模样。

    她由着萧谣将她的衣襟揉皱,只细细地抚摸着萧谣的发顶,戏谑着逗弄:

    “你这丫头,定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怕婆婆生气。”

    萧谣立刻叫起了撞天屈:“哼,还不是婆婆这般貌美,居然要我叫您婆婆!”

    这可不是拍马奉承话,丁婆婆的美貌,萧谣前世今生也就觉得自己堪堪同她比肩。

    虽然如今年岁大了,可岁月待她很温柔,就算两鬓斑白,却也是更添了岁月磨砺后的动人姿态。

    “坏丫头,敢拿婆婆打趣。”

    丁婆婆作势在萧谣的臀上拍了一下,惹得萧谣兔子一般欢脱着跳了起来,边跺着脚边叫嚷:

    “婆婆,打人不打脸!”

    “噗嗤!”

    “哈哈!”

    阿左、阿右实在忍不住,只好背过身子,忍得那叫一个辛苦。

    才过来,塞了一腮帮松子的松子,涨得鼠脸通红。

    只有萧傻傻痴痴看着萧谣脸红桃花嫩,却在丁婆婆偶投来的眸光中低下了头。

    怕丫头脸皮子薄再恼了,丁婆婆轻咳出声,言归正传:

    “谣谣,这些金子、银子,婆婆给你兑成银票,你前日不是要开个点心铺子么,喏,就用这些。”

    前些时候,萧谣说要开铺子,却又不肯用丁婆婆的银子,只说自己挣。

    丁婆婆正寻思想将银子埋在某处,再放出些蛛丝马迹来,好让这丫头以为是自己发了横财。

    也省得萧谣见天儿地同那个小短腿说些什么断头六指的事儿。

    却想不到,萧谣这孩子还真有偏财运。

    收了个松子居然还得了银子。

    如此一想,丁婆婆对松子的厌恶也就略减轻了些。

    可一想到往事,就又皱起了眉头。

    “阿左,再给松子拿些水。”

    萧谣只得支走才过来的阿左。

    萧谣虽不明白丁婆婆为何这般不喜欢松鼠,却也不想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宣之于口的秘密。

    丁婆婆有,

    萧谣又何尝没有?

    让亲人同自己共享福就好,

    还是莫要共患难了。

    萧谣不想将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告诉丁婆婆。

    哪怕是一丁点儿,

    也不想。

    不是因为惊世骇俗,

    而是不想亲人伤心!

    那种想帮却帮不上,眼睁睁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的惨状,

    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她一人承受过就好。

    再说,

    过去的经历,

    是经验,

    也她更加珍惜身边人。

    更加让她懂得,

    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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