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灾事故

    阿明：初出茅庐的小子，满头黄发，瓜子脸，骨子里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但他处世圆滑世故，具有较强的管理能力以及突发问题的应变能力及解决能力，后为商业帝国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

    大海：H市皮革有限公司拥有四年工龄的员工，脸上白净，浅平头，穿着这年头最流行的休闲装，性格开朗，体格比较结实，擅长散打，格斗，是阿明的儿时玩伴。

    小美：来自J市，人长得比较水灵，漂亮，是大海的现任女友，对未知事物有敏锐的洞察力。

    在H市，有一个全国着名的工业园，虽然离市中心有十几公里，但是这里的交通十分便利，几条宽大的柏油马路纵横交错，这里的每家公司实力都非常雄厚。而其中有一家H市皮革有限公司，被这些纵横交错的柏油马路围在了中间，这个公司占据了全国皮革市场的半壁江山，这样骄人的成绩，让很多商人羡慕眼红。夕阳即将西下，太阳正慢慢收回它的金色光芒，H市皮革有限公司的员工正成群结队的走出了园区，在距公司大门口十几米的公交站台等待回家的公交车。

    下班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大海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吹着口哨，兴奋地跑到仓库，走到小美身边牵起她的手左右轻微椅，“小美，现在下班了，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晚饭吧，我还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大海略带微笑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小美从大海的手中轻轻挣脱出来，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等一下再过来，我还要把仓库整理下。”她双手紧握在一起，显得有点紧张。

    大海用手挠了一下脑袋，略微低着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好吧，我在公司门口等你，别让我等太久哦”。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朝小美做了一个鬼脸

    小美轻轻地点了点头，嘴巴抿在了一起，眼睛不敢直视他。

    大海走到车间，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同事都走光了，车间的电灯还没有关，他没有急着离开，顺便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流水线上的用电器是否关闭。

    突然，一股橡胶味扑鼻而来，把大海呛得咳嗽了几声，他回过头朝仓库望去，只见里面浓烟四起，墙壁上被映得通红，大海神色一紧，立即站起身来往仓库跑去。

    黑烟不停地从火苗中跑出来，小美的身影在浓烟中变得越来越模糊。见小美站在那里没动，大海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把小美拽了出来，双手抓着小美的双臂用力摇了两下，睁大眼睛看着她，大声问道：“小美，你在干吗”，小美低着头流着眼泪，没有说话。

    大海也来不及多想，松开小美，弯下腰直接提起放在墙边的灭火器走进了仓库，小美想要抓住他，怎奈衣袖从她手中滑落。大海屏佐吸，左手提起灭火器，右手用力拔掉灭火器的插销，对着火焰根部一顿扫射，火势稍微得到了控制，上面的明火基本上不见了，但成堆的皮革底下还在继续燃烧，仿佛是一座火山，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

    大海把灭火器扔在了一边，转身朝着门边的消防栓跑去，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全身已满是黑色灰尘，汗水和黑色灰尘掺和在脸上，瞬间改变了他的模样。他打开消防栓门的同时，朝车间望了一眼，估计小美是被这样的场面吓懵了，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大海大声喊道：“小美，别傻愣在那里了，快过来帮一下忙”。

    小美如梦初醒，抬起手用衣袖擦干脸上的眼泪，就向大海跑来。此时大海已拿出消防水带，两头分别接上了阀门和枪头，顺手打开了阀门。

    一些粉尘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大海抬头看了一下，只见一块木板摇摇欲坠，它在慢慢挣脱墙壁的束缚，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在小美快要接近时，大海用力推开小美，小美几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大海正准备往外跑，水带绊住了他的脚，由于惯性，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木板掉落下来正好砸在了他的腿上，只听到一声惨叫。

    小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忍住疼痛，双唇不停地发抖，双手撑在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大海，木板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面目极度扭曲。小美赶紧跑过去，蹲在大海身边，双手放在木板下面，憋足气，然后用力往上抬，稍微抬起一点点，大海看准时机，忍住疼痛，快速地往前爬去。

    待大海爬出后，小美手一松，站起来后双手插在腰间，不停地喘着粗气，木板重重地砸在地上，黑色灰尘借助木板扇出的风，也飞了起来。小美快速地走到大海身边，弯下腰准备把他扶起来，大海摆了摆手，表情很痛苦，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先~把~火~灭~掉”。

    小美恍然大悟，站起身来边朝消防水枪跑去，大海面目狰狞，伸出右手缓缓地摸向裤口袋，掏出手机拨打了火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当黑烟逃出厂房，跑向天空的那一刻，整个工厂同事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面露惊恐之色。几位同事刚准备上公交车，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工厂着火了，快回去救火啊”。

    已上车的同事听到喊声，弯下腰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工厂，“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刚上公交车工厂就起火了”，一位同事焦眉苦脸的抱怨道，来不及去管已投进公交车前面投币箱的两元钱，下车后，他脚下像生了风似的的，一溜烟的跑向工厂。

    厂房边上的同事越聚越多，各种争论声、建议声不绝于耳，几位比较健壮的同事一起使力，想用脚把从外面通往仓库的门踹开，每踹一脚，就会有一股热气从门缝中跑了出来，他们此时已大汗淋漓。

    一阵鸣笛声由远而近，响彻夜空，这种声音似乎有一种魔法，让整个糟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同事们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救护车和消防车来了，大家快让一下”，一个中年男人焦急地大声说道，他大约五十岁的样子，穿着西装，打了领带，正朝这边匆匆走来，随着他走过的地方，同事们快速靠向两边，出现了一条宽大的通道。

    “吴老板来了”，一位眼尖的同事大声说道，并且不停地看向四周，认识吴老板，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虚荣感。

    嘀嘀，哒哒，一阵喇叭声音响起，消防车和救护车缓缓靠近，在消防车停住的那一刻，一根大水柱从消防车的出水口喷出，直接喷向库房的屋顶。几名消防官兵从车上下来，把随身携带的防毒面具拆开，直接套在了头上，就向刚刚被同事踢开的门口跑去。救护车的尾门缓缓上升，几名医护人员下车后，就抬着担架，也跟了上去，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没过多久，大海就被消防官兵抬到担架上，头微微仰起，眼睛四处打量，脸上黑白相间，已认不清他的本来面目，随后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小美被两名医护人员搀扶了过来，面无表情，像掉进了没底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和大海一起坐在了救护车上。正当尾门缓缓关上的时候，突然一个人跃了上来，大海和小美同时看着他，只见他强颜欢笑。鸣笛声再次响起，救护车缓慢启动了。

    “吴老板，您怎么也上来了”，大海双肘撑在担架上，头慢慢向上仰起，准备要坐起来，但显得很吃力。

    吴老板赶紧走到他身边，双手扶住大海上升的肩膀，微笑着轻声说道：“别起来，你还是躺下吧，那样可能会舒服一点。”

    躺下后，大海笑了，洁白的牙齿与脸部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道：“我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腿部受了一点伤”，他也试着弯曲了一下脚，虽然伸展了几下，但坚强稍微掩盖了表露在脸上的疼痛。

    看着大海的痛苦表情，吴老板站起来后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说道：“别动别动，这可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再这样下会会加重疼痛的”。

    大海安静地躺在担架上，吴老板将目光从大海身上转移到小美身上，小美坐在那里像丢了魂的人，面无表情。“小美，你有没有受伤，”吴老板脸上略带微笑，关切地问道，犹显平易近人。

    大海见小美毫无反应，伸手拍了两下小美的膝盖，小美如梦初醒，“吴老板问你有没有受伤”，大海面带微笑，略带调侃的问道。

    小美挤出了一丝微笑，但笑得很不自然，说道：“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谢谢吴老板的关心”，说完之后，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

    吴老板轻咳了一声，话峰一转，脸上阴沉下来，严肃地说道：“火灾是怎么发生的”。大海和小美听到这样的话，同时一惊，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大海挠了挠脑袋，眼睛珠子不停地打着转转，改变脸色微笑着说道：“应~应该是自燃吧”，听到大海这样解释，小美的脸上紧张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一点。

    吴老板看着他们两人，从他们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在掩饰什么，微笑着回答道：“是这样的，原材料自燃啊”，大海和小美都点头附和，结结巴巴的说道：“嗯嗯”，对于这样的答案，吴老板显然是不满意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但也不好当面直说。

    救护车在夜色中穿梭，交谈过后三人都沉默了，大海双手枕头，眼睛望着汽车顶部，长舒了一口气；小美坐在那里，双肘撑在腿上，两手托着下巴，微闭着双眼；吴老板坐在车后望着窗外，脸上露出的忧愁之色在路灯的照映下更加明显。

    救护车在医院的专属停车位停下，救护车尾门缓缓打开，吴老板抓着扶手，弯着身子跳下了车，然后转身说道：“小美，大海住院的这段时间就由你照顾他了，钱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我明天再过来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