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签订契约
看着巫祈骂骂咧咧的伸展着身体，黑影咬着唇，不停的思考着对策。
不过她并没有能够强制将这个人的意识拉离巫祈身体的方法，也就是说，要是这个人自己不想要离开巫祈的身体，黑影也没办法将其驱逐。
“啊，发现了啊，真不好玩。所以说我才讨厌这种观察力敏锐的人哪。”
看到黑影警戒的态度，这个人没劲的啧啧了一声，不过黑影却没有漏看他眼底那锐利的眼神。
“你想怎么样？”
黑影缓缓的开口，背上不知不觉沁出了冷汗。现在她所做的每一次的抉择、每一句话语，都左右着巫祈的生命。她不想要失去巫祈，更不用说在经历过失而复得的喜悦后......所以这一次，尽管条件是自己的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交出去。
“不怎么样啊，还是说你想对我怎么样？”
出乎黑影的意料，这个人无所谓的将手盘在脑后抵着脑袋，那付态度让黑影瞬间有种无法继续下去无力感。
该死，是想要拖时间吗.，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人离开巫祈的身体。对了，如果他只是缺一付身体的话，可以把那个堕天使交出去，如果是要我......我也可以！
银牙一咬，黑影暗暗的下定决心。既然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失去了，那还不如在失去前把自己换掉、换取巫祈的生命！
“如果你只是缺身体的话，可以转移到我身上，我保证不会做任何的手脚。”
黑影豁出去的说着，眼神里闪着坚定的光芒。而这个人听到了这句话却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喔？想牺牲自己啊，真是伟大的情操。不过你有想过吗？我大可以把你的身体接收之后再破坏掉这个身体残存的意识，以这付身体所蕴含的价值，可是不怕没有人买喔？”
这个人笑着，毫不留情的把黑影原本做好的心里建设给一把毁灭。
是啊，没有人有义务相信别人的话。更何况只是一句虚无飘渺的承诺？要是不在乎承诺背后的含意，那承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马耳东风，毫无约束力可言。
“怎么会。”
黑影震惊的喃喃自语，似乎完全没把这部分列入考量，没有经历过人性的狡诈及涉世未深的黑影原本天真的以为只要提出交换条件后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也因为这样，她吃了大亏。
原本想到的唯一方法被无情的摧毁，慌乱的情绪逐渐蒙蔽了原本还算冷静的大脑，现在的黑影不用说是冷静思考、甚至连将情绪稳定下来都没办法。
原本依赖的唯一希望被破坏，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源源不绝的绝望。
这个人看了黑影的表情之后又开心的笑了，那扬起的嘴角和锐利的眼神透露出与巫祈截然不同的暴虐。
他笑着，却不知是为何而笑。为了失去希望而感到绝望的黑影，或者是对人性充满愚昧相信下所做出的抉择？还是仅仅是因为想笑所以才笑的？
黑影没有办法去揣测这个人的心思与想法，她颤抖着身体，嘴里不成句的话语毫无遮拦的喃喃着。她所受到的打击够多了，多到足以让人发疯。
突然，笑声顿止。清脆的拍击声响起，黑影错愕的抬起了头。
这个人慢条斯理的走到黑影前面，扇了面临崩块边缘的她一巴掌。
“好啦，太久没有这样做了，忍不住多玩了一下就姑且说声抱歉吧。”
语气还是充满着慵懒与轻挑，这个人哈哈的说着，不过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却没有让黑影放松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
黑影有气无力的说着，像极了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不怎么样，只是想让你帮个忙。顺带一提，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个人耸耸肩，虽然语气中并没有什么威胁的感觉，却让黑影隐隐感觉到一股压力。
“凭什么？”
这个人反复不定的态度让黑影满腹的疑惑跟委屈化成了无名怒火，黑影难得的竖着眉，狠瞪着眼前的这个人。
的确，她对于这个人的要求当然没有任何的拒绝全力。先不说刚经过蜕变的她极度的虚弱、而且还使用了还不稳定的力量，现在要杀她易如反掌；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现在还霸占着巫祈的身体。
“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那我就不继续做无谓的拉扯了。”
这个人笑着，缓缓的续道。
“帮我把那个天使的封印给解开吧。”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黑影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明白解开那个天使的封印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而且其重要性甚至还让这个人不惜把自己的谈判高度给降了一截也要拜托黑影，这其中含有的是什么样的想法与目的黑影实在无法理解。
“为什么？”
黑影张着嘴半晌，疑惑的问句微微的自齿缝间流出。
“嘛，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这家伙的关系吧。”
这个人露出了一付无可奈何的笑容，耸了耸肩。
“你相信吗？这个家伙一直不顾自己身上的情形拼了命的想要救出明明与自己没什么瓜葛的人。”
这个人指着自己，巫祈的身体，突如其来的问着。
黑影没有回答，对于这个人反复不定的态度她已经决定保持沉默，不过那颤动的眼皮却出卖了她的心情。她想知道，她渴求着关于巫祈的一切，尽管是源自于不存在可信度的人口中，因为只要听到别人谈论到他，她的心中就会泛起淡淡的甜，因为她又多了解了他一点。
“尽管自己身上的伤已经比任何人都还要来的重，却只会为了别人的创伤哀鸣，明明没有什么能够逆转局势的力量，却依然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危险里。你相信吗？真的有这种人存在？”
这个人人的话语开始潜近了黑影的脑海，渐渐的，随着这个人的疑问，黑影也开始翻找着自己的记忆与这个人的话语对照。
是啊，他总是这样帮助别人却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才让我与他相见的。
黑影脸上漾起了幸福的微笑，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当然，这也让我开始好奇，这种就像是圣人一样、完美无缺的个性是真的存在的吗？”
这个人的眼睛弯成了对上弦月，嘴里持续着步步逼近的质问，他知道尽管黑影没有回答，这些话也依然字字敲打进她的心里，无法忘怀。
“所以啊，我就开始假设，这会不会只是对外呈现的一种虚假的表现，其实真正的他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又或者，他本人只是想借由这样的行为来累积自身的优越感，每当回忆起，便可以洋洋得意的自我陶醉。你说是不是？帮助的背后，从来就没有单纯过。”
黑影张嘴，想要反驳这个人的话，不过她发现，听着这个人的话语，她竟然没办法提出一个有效有力的论点来反驳，甚至她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尽管心中不断的呐喊着，黑影却没办法阻挡内心深处那一块对他的认知，正不断的动摇与崩解。
这个人笑了，看着眼前不断颤抖着身体的黑影，得意的笑了。
“总结一句，我想验证看看，是不是这个人真的就如同圣人一样，面对两难选择的天秤，又会往哪一方向倾倒呢？”
“呐，现在你是不是也很好奇呢？好奇你跟那个天使，他会选择哪一边，哈哈。”
这个人的话语宛如撒旦提出的条件，尽管内心深深的清楚后果，却依然选择触犯禁忌，亲手签订下与恶魔的契约。
脑里倒回着巫祈在面对自己与天使的选择与动作，黑影忽然笑了，因为在最后巫祈确实选择了她，癫狂的喜悦在黑影的眼神里翻滚着，尽管她明白、她知道这并不能引以为准。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紧抓着这最后的结果尽情的欢欣，因为他是选择她的！
“这就是我想要帮天使把封印解开的原因，所以帮我一把吧。”
这个人笑着，仿佛刚刚的话语都只是陈述一件原因而已。
我要帮他，反正他到最后还是会选择我的。
在一片癫狂当中的黑影已经散失了思考的能力，嘴里微诺的是对别人话语的随波逐流。
“我......”
黑影张开口，却被一个声音给硬生生的打断与撒旦的交易。
“呐，黑球。”
凭空响起的耳语忽然出现在黑影脑海里，那附有磁性、光是听了就会让人感到安心的声音。方才还沉迷在虚假的喜悦中的黑影就像是听到牧羊人笛的迷途小羊，眼神渐渐的转为清明。
就像是迷蒙的黑暗当中出现了曙光，黑影嘴里难难了几个音节，想要开口挽留这个救赎。
“嘘，我可不能让外面那个知道我有漏洞可以钻，不然以后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