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高点
3月20日，芝加哥，海军码头。
由国际家用品协会举办的“全国家庭用品和家用电器制造商展览会”进行到第二天。
今年多达五百多家来自十几个国家的参展商将码头展区挤的满满当当，加上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让会场显得十分热闹。
应用物理系统公司的展台位于黄金位置，是展会人流量最多的几家参展商之一。
公司展台按产品的不同分为两个大块，一个是展示电视及收音机的展区，另一个则用来展示炖锅，电饭煲，烤箱，微波炉等厨房电器。
电视展区，有一面由电视垒成的电视墙，屏幕上正播放着宣传片。
电视墙旁边站着一位正装干练，胸部突出的女士，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带着按钮的盒子，正在给前来参观的经销商代表讲解公司的最新产品。
那个盒子是电视无线遥控器。
这东西并不是什么横空出世的新鲜货，几年前别的电视厂商就做出来了。但它们都没能将其量产。
原因么，自然是产品不够成熟——要么是有线的，要么太大，不灵敏。
总之一句话，不实用。
但应用物理系统公司的无线遥控器却不一样：它只要手掌那么大，能够在十几米的范围内正常工作。
经过一番现场演示，经销商代表们惊呼连连，有人心急，立刻询问应用了无线遥控器的新产品什么价格。
讲解员没有现池答，而是统一说明将会过几天在芝加哥希尔顿酒店召开招商会议，到时请有意者光临。
应付完一批经销商，女士只觉口干舌燥，正要找水喝时，一只手连着一个水杯出现在她眼前。
女士看见手的主人，惊喜道：“琳达，你怎么来了！”
琳达示意对方先喝水，然后才说：“boss爽约，我来视察，不行吗？”
“伊丽莎白，看起来新产品很受欢迎！”
女士，即伊丽莎白·钱伯斯，琳达曾经的室友，现如今仍是闺蜜。
她原先也是埃文的助理，两年前换了岗位，现在在应用物理系统公司工作。
伊丽莎白捧着水杯喝了一大口，稍微缓解了喉咙的不适，道：“确实，你听我的声音就知道了。”
“辛苦，辛苦。”
琳达恭维道：“能吸引到这么多人，全靠你了。”
伊丽莎白有自知之明，连连摆手：“琳达，你这就夸张了。”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时，突然停下玩闹，看向琳达身后。
有两人向她们走来。
一个是乔·威尔斯，一个是珀西·斯宾塞。
前者是应用物理系统公司总经理，后者是研发二部（厨房电器）主管。
他们是这次来芝加哥的三巨头中的两个。
剩下那一个是李·贝利，研发一部（黑色家电）主管。
威尔斯和斯宾塞向琳达打过招呼，随后简短的说明了展会的情况。
琳达的身份特殊，虽然其身上只有一个秘书处首席秘书的头衔，但经常代表埃文出席各个公司的决策会议，已经被公认为是埃文在集团内的代表。
因此，即便没有上下级关系，但威尔斯和斯宾塞还是自觉的向琳达汇报工作。
琳达则只是听，没有发表意见。等他们汇报完，琳达便用自己的话传达了埃文的意思，勉励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
琳达只在芝加哥待了两天，然后便带着展会上达成的初步订单数据返回了纽约。
应用物理系统公司延续了往年的势头，遥控器技术获得了广泛的青睐，使得电视机的订单数据同比增长了10%。厨房电器同样表现良好，由其是微波炉，随着能耗及成本的下降，微波炉得以小型化，引起了经销商的兴趣。相信今年厨房电器的业绩会有很大的提升。
这些内容，琳达是亲自向埃文汇报的。
埃文现在只工作半天，基本就听听报告，如非必要，很少直接下指示。所以决策都交给了总经理们。
包括此前由埃文亲自掌管的应用半导体公司。
今年是应用半导体关键的一年，但埃文仍然选择暂时放手，令罗伯特·莱顿和威廉·戈登·普范分别负责研发部和制造部的全面工作。
琳达回纽约的第二天，卡尔·巴顿也从华盛顿特区赶了回来。
他给埃文带来三个消息。
“第一个，fda最快下个月批准索尔克的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上市，奥韦塔·库尔普·霍比部长在其中作用不小。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第二个，fda也批准了我们扩大试验规模的请求；
最后，我们主推让疫苗作为福利让全民受益的方案似乎遇到了意外的阻力。”
最后这条，让埃文来了兴趣。他问：“阻力来自谁？”
卡尔说：“你一定想不到是谁……正是霍比！”
“为什么？”埃文确实很意外：“作为福利部长，她为什么会反对？”
“不知道！”卡尔耸耸肩：“也许她看穿了背后的逻辑呢？”
埃文试图让疫苗成为由政府主导的福利，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疫苗接种人群最大化。另外政府的生意利润大，政府也不会随便任由一家垄断，这就给减活疫苗留下机会。
卡尔问：“怎么办，要动手吗？”
“动霍比？”埃文摇摇头：“没必要，她反对也没用。而且她在艾森豪威尔内阁里比较特殊，动她得不偿失。”
“对了，琳达……”埃文转移话题说：“萨宾和客人们接触的怎么样？”
琳达回说：“相谈甚欢，萨宾说他们将满足我们的一切要求，只要我们在他们地盘上建厂生产疫苗。”
“萨宾建议尽快开始试验，他愿意亲自去主持。”
“他亲自去？”卡尔惊讶道：“这没必要吧！”
“万一被……麦氏信徒盯上……”
卡尔的疑虑很正常。一旁的琳达点头表示赞同。
埃文考虑后，说：“我觉得可以，疫苗不同于其他的敏感技术，他关系到民众的生命和福祉。华盛顿正在和莫斯科抢占道德高点，就算有微词也不会明说，出手干涉可能性更小。”
“不过，最终去不去，还是看萨宾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