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地下室的魔族
深夜的魔法师教会出奇的安静，除了大厅和过道上的小型魔法晶石充当光源散发着黄色的亮光之外，其余地方都处在阴暗中。魔法师教会深知节约的重要性，除非必要不然不会随意浪费，这也是他们能够在资源相对贫乏的塞匹恩中部立足的其中一个关键点。
过道上不时有守卫巡逻经过，但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阿特凡斯就在过道上走动着。
阿特凡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教会首层大厅上走动，聚精会神地感知着一直令他在意的那股能量的来源。
在行动之前，他从敦克那里了解到，教会的大人物都住在三楼及以上，只要阿特凡斯的感知不蔓延到那个位置，他就不会被察觉。
此时在其他人看来，大厅里除了不时有守卫经过外，空无一人，阿特凡斯用魔族的能力——“虚无”，除去他依然会被触碰到之外，从各种感知上切断了外界对自己的感应。
只要实力不在阿特凡斯之上，就不能看见他或者听到他发出的响声。
尽管蓉魔族盂的时间并不长，但凭借阿特凡斯原本的实力和才智，很快就能熟练运用魔族的一些能力。
经过片刻，阿特凡斯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大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石柱上。阿特凡斯走到石柱前，伸手抚摸着，从触感上，这只是一根普通的石柱。
（不会错的，能量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这里，一定有什么奥秘。）
阿特凡斯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守卫经过之后，敲了敲石柱旁的墙壁。墙壁后面，是空的！
继续查看石柱，阿特凡斯发现了石柱上镶嵌着一块菱形晶石，跟教会大门的那块的样子是相同的，只不过体积比大门那块要小上许多。
阿特凡斯看着这块晶石，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勾起了嘴角。他再次确认周围没人之后，将手放在菱形晶石上。一瞬间，他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来到了一个没见过的地方。
现在，阿特凡斯应该是处在墙的另一面，眼前的光线比较充足，一条楼梯直通而下。
（这就是罗格所说的地下室吗，似乎他还叮嘱过我不要到这里来着，不过，他也不会知道我来过吧。）
尽管如此，阿特凡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没有收回“虚无”。
顺着楼梯往下走，阿特凡斯感觉到那股能量的来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与其说是地下室，到不如说，这是个监狱吧。）
从楼梯走下，转过拐角，阿特凡斯眼前突然开阔，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笼子展现在他眼前。
每一个笼子都被禁锢魔法封锁着，总共有二十个笼子，但只有一个笼子里面有东西。而那个，就是能量的来源。
阿特凡斯走到关着东西的笼子前，仔细地看着笼子里那团漂浮着的黑影。
黑影并非没有形状，甚至可以清楚分辨它的头部、躯体和双臂，但却没有双腿。头部的位置，有两个红色光圈，光圈内有奇异的纹路，看来这是它的眼睛。
黑影呆呆地漂浮在笼子里，然后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头，跟阿特凡斯的目光对上了。从黑影的目光来看，它似乎能够知道阿特凡斯的存在。
（它，看得到我？）
阿特凡斯皱了下眉，跟黑影对视着。
虚无，魔族……黑影发出了声音。
你看得到我？阿特凡斯看着黑影，问到。
魔族，虚无，可见。黑影似乎并不会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只是生硬地憋出几个词，但也并不妨碍阿特凡斯理解黑影想要传达的意思。
魔族之间，哪怕是开启了“虚无”，也能互相看到。
（女性的声音吗？）
阿特凡斯稍微关注了一下并不重要的事情。
既然你是魔族，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虽然确定眼前的黑影比自己弱，但阿特凡斯从能量强度上能清楚，黑影实力并不差。
梦魇，无家，教会，强者，不敌。黑影十分平静地说出一个个词。
（它是梦魇吗，确实，师傅说过，梦魇是魔族中比较特殊的存在，没有实体，也没有血亲，是魔族外泄的精神力具现化后聚合而成的生命体。梦魇以精神力和灵魂力为食，虽然原本居住在暗狱，但有很大一部分梦魇会四处流浪，也难怪会有梦魇出现在这里。）
不过黑影也给阿特凡斯透露了一些信息，教会里面，有这只黑影无法匹敌的强者。这确实是阿特凡斯需要注意的。
你，有名字吗？阿特凡斯继续追问。
艾瑠莎……黑影犹豫了片刻，回答到。
阿特凡斯点点头，他已经确定了能量来源就是这只梦魇，目的达到了。但当阿特凡斯刚想转身离去的时候，黑影又说话了，出去，帮助。
你想，我救你出去吗？阿特凡斯的身子刚转了一半，听到这句话之后又转了回来。
强者，可敌。黑影的眼中溅射出奇异的瞳焰。
（它似乎有些虚弱，看来被关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没有得到过精神力的补充。但就这么看，本身实力不弱，能为我所用的话，还不错。）
阿特凡斯看着艾瑠莎，也就是眼前的黑影，思索着。
就算自己暂时还不会回到拉玛斯森林向诺特克报仇，但诺特克如果知道自己没死，估计也会千方百计找上门来。哪怕阿特凡斯实力再强，只有自己一个的话力量还是太过单薄，能获得多一个能为自己所用的战斗力自然是再好不过。
等待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就你出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成功之后，你的力量，要为我所用。
阿特凡斯说着，将手放在笼子上。突然一股雷电在笼子上出现，击中了他。阿特凡斯皱皱眉，将手收回。
（这个禁锢魔法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开，不过解开之后恐怕会惊动魔法师教会的人，再作打算吧。）
阿特凡斯看了一眼艾瑠莎，没有等待它的回复，便转身离去。
凭借“虚无”，悄声无息地离开地下室之后，阿特凡斯没有过多的停留，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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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阿特凡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房间走出来，发现罗格和敦克已经站在门口。
贝兰斯先生，我已经跟会长说明了，会长现在就在会客室等待。罗格微笑着对阿特凡斯说到。
有劳了。阿特凡斯点点头。
请跟我来。敦克对阿特凡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着阿特凡斯往楼上走去。
阿特凡斯离去之后，罗格腰间的挂饰有了反应。
查到什么了吗？罗格拿起挂饰问到。
黑暗气息的线索断了，但我从附近的一个村子里问到，有一个从南大陆来的冒险者曾经到访过那个村子，还帮助村子击退了强盗。
南大陆来的冒险者？罗格立即看向了正在跟着敦克上楼的阿特凡斯。
是的，村长说那个冒险者轻而易举就杀掉了几个强盗团的人。他的名字叫……贝兰斯。
罗格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角抽动了一下，不禁握住了拳头。
我知道了，你再调查一阵子，如果没有额外的情报就可以回来了。罗格咬了咬牙，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说到。
明白。
放下挂饰，罗格看向阿特凡斯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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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兰斯先生，这里就是会客室了，我只能带到这里了。敦克朝阿特凡斯鞠了个躬，便离开了。
阿特凡斯点点头，转身推门而入。
这位应该就是贝兰斯先生了吧，我是魔法师教会会长帕修斯，非常欢迎你的到来。听说你想拜访这里，不知具体是什么事？
眼前坐着一个身穿金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微笑地看着阿特凡斯。
（这个人，魔力量跟我相当！）
阿特凡斯立即就感知到了老者身上的能量，不禁警觉了起来。
（如果要强行将艾瑠莎带出去，难免会跟这个人起到冲突。同等魔力下，要打败他，只能用盂，这样就会暴露我不是人类的事实。而且，这里还有不少强者。）
阿特凡斯在了解到足够的情报之前，并不会做风险过高的事情。尽管内心出现了一丝紧张，但阿特凡斯表面上还是十分镇定。
听闻北大陆的魔法师教会名声很广，这次来北大陆冒险，就想来拜访，顺便想了解一下这边的大陆的特殊之处。
关于整个奥斯提亚大陆，甚至这个世界，乃至世界塔，斯亚都曾跟阿特凡斯描述过，并不需要帕修斯多言。阿特凡斯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了解人类，或者说魔法师教会到底知道多少。
一上来就提出了具有挑战性的问题吗，作为教会会长的我，可不能在客人面前失礼了。帕修斯笑了笑。
魔法师教会处在塞匹恩平原中部，我想你已经有所了解。而在北大陆的西部，那是传说中的神嗣族聚集的地方。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很神秘，但教会跟神嗣族，还有有一些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