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次约谈
井柚用大号发完微博直接下线，将手机丢在一旁。
病床上的男子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井柚趴在床头，听着穆潍原轻轻的呼吸声，她的心也慢慢安静下来，所有的担心也消散在微风中。
“阿原，我好害怕，我不能失去你。”井柚又想起穆潍原倒下的一刻，这些画面变成她这些天的梦靥，一念起就让她的心一抽抽地疼。
一边脸沾着纯白的枕头，穆潍原发白的唇嗫嚅道：“做我女朋友吧。”
惊讶地看了看穆潍原，发现对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泄气地戳了戳对方的脸：“又想用这招骗哪个小姑娘？”
穆潍原没有醒来，井柚买了晚饭回来，等在病房门口的邢昆立马迎上来。
井柚叹气道：“昆哥，你要骂就骂吧，微博公布恋情不是我一时意气用事，我认真想过了，阿原才是我真正在意的人，哪怕用我的未来交换，我也要给他一个身份。”
邢昆激动道：“我的姑奶奶，你还没看你的微博评论吧？知道你是穆潍原的十年女友，你微博粉丝百万得涨，加上《再见江湖》昨晚播出后，网上一片叫好声，柚子，你红了！早知道就不阻拦你公布恋情了。”
“真的？”好事来的太快，井柚反应不过来了。
邢昆喜滋滋地看着不断上涨的粉丝数量，回头看了病房一眼，然后语气低沉道：“柚子，你别难过，泼硫酸的那个变态怎么着也要蹲两年。”
井柚怒：“两年？他那叫谋杀未遂了好吧？有病吗？上来就倒硫酸，命是他给的吗？凭什么理所当然地决定他人的命运？”
邢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体。”顿了顿，又继续道：“柚子，我昨天去你小区的时候遇见周楚微了。”
“周楚微？她找谁？”
“找你的，通过门卫给了你一个包裹，我打开看了。”
井柚想起了上次拆开的恐吓包裹，皱眉用眼神询问邢昆。
知道她在想什么，邢昆点头，“她打扮的和监控录像里一样，是她。刚才在公司，一个艺人在厕所听到周楚微和狗仔的通话，你和左思的照片也是她照的，公司上层已经接手这件事了。”
井柚紧咬着下唇，压抑着吼道：“都是疯子！”
“卡＼好！”
当沅淘从角色中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她对井柚是有些感同身受的，不明真相的网络暴力，搁谁身上都会觉得委屈，她不例外。
因此，她才对此类题材格外上心，才会在沅季年递过来的橄榄枝产生犹豫。
日夜颠倒忙碌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提前一点下班了，沅淘疲倦地伸了个懒腰，僵硬了一天的身体终于有了些知觉，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终于可以睡个觉了。”
湛樾寻都不准备联系了，她现在是真的困得快要睁不开眼了。
在剧组外面找了许久都没发现月衍，沅淘疑惑地拿出手机。
“淘淘。”前面有人在叫她。
大猪蹄子？沅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明白他怎么来了。
“我和你经纪人说过了，今天我找你有点事。”沅季年还是一副老样子，迈着独特的步伐，走出了一种十分自信的步伐。
说好的来接我，这么快就把我卖了！沅淘在心里骂了月衍一句，无言地跟着沅季年上了车。
还是上次的饭店，还是上次的包厢。
点菜的时候，沅季年点的都是沅淘爱吃的菜，然后将菜单推给她，“你看看还要不要加个什么菜？”
这次没有再意气用事了，其实是沅淘也明白，光靠两道菜也吃不垮他，放弃挣扎地点了两个素菜，就将单子递还给服务员，“就这些了，谢谢。”
包厢里，一时间静默无言。
沅淘不想理会对面的人，低头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本来都不想联系湛樾寻的，最后还是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又是很久没有见面，沅季年也是真的很想女儿，仔细看着她，“最近很忙吗？怎么黑眼圈这么严重？”
敷衍地点点头，沅淘终于看向了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沅季年，她突然有些被眼前的老人惊到了：大猪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沧桑的了？
再多看了一眼，他眼角的皱纹比原来增加了很多，耳边的白发丛生，像是被白雪覆盖住了一般，这突然的发现让沅淘有些无法接受，震惊地嗫嚅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沅季年没有发现女儿的异样，如果发现了，大概会觉得有些欣慰吧。
从前最崇拜自己的女儿，之后事事和自己作对，换谁都会难以接受的。
“说吧，找我什么事？”眨了眨眼，沅淘选择压下内心复杂的情绪，用生硬的话来武装自己。
不能心软，对面的人曾抛弃了自己，抛弃了妈妈，不能心软！
大概是习惯了吧，沅季年没有在意沅淘的语气，平和地开口道：“我这次来，还是像找你聊聊剧本的事。”
“哦。”
“剧本看过了吗？有没有什么想改的，我们可以对接一下。”
emmmm……她什么时候同意演这部剧了？还是说大猪蹄子这是吃准了她喜欢这个本子？
沅季年其实也不如表面那样平静，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只期待她能喜欢这个剧本。
说他假公济私也无所谓，他确实是想借着工作的时间，和女儿多待一会儿，沅淘做事很极端，当她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给人一个正眼。
沅淘就看着他，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犹豫了，沅季年开心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再接再厉，“艺人是个很复杂的职业，表面看着光鲜亮丽，但背后付出的努力很少被看见，而且网线上隐匿了一群无名之人，他们可以随意评判在这个圈子里的任意一个人，甚至让人无法防范。”
沅淘很赞同这点，“……我考虑一下。”
只要肯考虑就是好的，沅季年悄悄松了口气。
刚好服务员上来送菜了，色香味俱全的各式菜系被摆上了餐盘，包厢里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刺激着沅淘的味蕾。
沅季年时不时转动转盘，将沅淘喜欢的菜都送到她的面前。
沅淘撇了撇嘴，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吃着碗中的菜。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好好吃顿饭的原因，沅淘低头盯着纯白色的瓷碗的时候，总感觉有种眩晕的感觉，有些难受，直到移开视线才会好那么一点。
本来饿得生疼的胃，好像也么什么感觉了
安静的包厢，突兀的手机铃声有些刺耳。
沅淘接过电话，质问月衍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手机里就传来一阵兴奋的低语，“王叔和你妈坦白了，要不要来场现场直播。”
“终于有动作了！！！！”
双眼一亮，沅淘激动地不能自已，抬头看了一眼沅季年，对方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想要报复的强烈欲望，微微笑了笑，朝电话那头的月衍说道，“来场现场直播，我想让某人也听听。”
几乎是在一瞬间，电话那头的月衍也明白了沅淘的意思，“我之前看中了一款机械键盘……”
“买买买！”
“成交！”
沅淘朝沅季年笑了笑，“谢谢你请我吃饭，送你一场现场口播。”
忍了很多年，王知进终于和心爱的人坦白了自己的谎言，不是因为性取向才一直未婚，而是因为错过了最爱的人。
终于说出了藏在心中的秘密，王知进松了一口气，原本紧张的情绪奇迹般地缓和下来，直直盯着王婉，等着她的反应。
在月衍的描述里，王知进是被狠揍了一顿的，然后两人敞开心扉谈论了过去，最后牵手成功！
沅淘对自己老妈的评价，都是十分温柔的，没想到她也有动手打人的一天，本来都十分尴尬地怕最后老妈会气愤立场的，还好最后强势挽尊，也让她在沅季年的面前没有丢脸。
通话结束，沅淘收起手机。
“既然你妈也有人陪了，那我就放心了。”
出乎沅淘意料的，沅季年并没有对这件事有伤心的表现，反而是松了口气，露出她最不想看见的释然的表情，好像对过往的一切都看开了，放下了……
心上突然就空了一块，黑洞洞的。
抿着下唇，沅淘别扭地下了沅季年的车，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转身朝沅季年挥了挥手，然后飞一般地跑了进去。
沅季年有些受宠若惊，笑着朝女儿的背影挥了挥手。
家里冷冷清清的，灯光只照射到客厅和厨房，像是从屋子里隔出了两块区间一般。
走进门，沅淘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老妈，端正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妈？”
反应了两秒，王婉才接收到女儿的声音，转头笑看了她一眼，“这么晚才拍完戏吗？”
“出去吃了个晚饭。”
“恩。”说罢，转头继续沉思。
不是都和好了吗？怎么还魂不守舍的样子？沅淘疑惑地看着她。
正想着，厨房一个人影探头头脑地看着这边。
沅淘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月衍，后者端着一个碗朝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