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主子
“感觉怎么样了?”
被热水包围的身体慢慢的又进入了另一番的灼热,她喘着气,感觉呼吸困难但是又不敢太浮出温泉的水面,因为,在旁边守着她的那人,是他。
她想问为啥这时候了,都回到府内了,在她身边的人还是她,不是望竹她们?
闻笛、秋阳:我们也想啊,可太子爷让人把我们拦住了啊,就是不让我们进去啊!
被急匆匆的抱回来,又急匆匆的把她泡在水里,马车上,恍惚间听到他和年华的争吵:“殿下,这媚药猛烈的狠,单单解药怕是不啊!”
“那……”
年华突然慌张:“不……属下的意思是,您要不要请个大夫?或者方才在状元府就要给姚公子就诊啊!”
“年华。”
“属下……”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硕皇叔知道,而我,再不与我的新男宠欢爱,也不该了。”
如果回府后找了大夫给男宠解媚药,那便就是在说新男宠与太子并不会欢爱,这样对掩盖姚药的身份性别并无益处。
可若是在状元府医治,定然又会被查出幕后之人是苏念。
于是,最终还是带回府内先泡着驱寒的药温泉:“姚药,媚药未清走,有三条路。”
她虽尚在迷离,可此刻也能听清他的话,她点点头,继续埋在浮着玫瑰花瓣的水里。
偌大的温泉间内,唯有两人。
一个光着身子泡在水里,面色潮红,努力在不淹死的前提下头往下钻着。
一个穿着素色长袍身在温泉外,冷静的望着她。
“第一条路,我去找一个大夫,不过你会是他整治的最后一个病人。”
姚药往外冒了冒头,又退了回去。
“第二条路,我来同你欢好,第二日就娶你。”
姚药没有抬头,想摇头,可是却没有一点力气去动。
“第三条路,你在再泡半个时辰的驱寒温泉便去冷水里泡着,泡到明日的,也足矣解了这媚药,只不过……你要忍着点了。”
“那本宫,就自动替你选了这第三条。”
姚药未有任何反应,也当是认同他的选择。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太子爷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书,时不时的翻看着,甚至还喝着茶水。
姚药有时冒头看着他,见他坐怀不乱甚至神色淡然甚至连头都不抬,于是越发的安心:嗯,这个男人真的喜欢男人。
于是,夹杂着丝丝燥热的气息竟也就这样睡去了。
而她,确是又一次被那媚药的毒性惊醒,这时,正好过了半个时辰,毒性又一次发作了。
这媚药名唤“相思苦”,毒性绵绵长长,时不时便会发作,如果不与男子欢好,便会一直存在体内等待发作。
因她服用了解药,所以毒性得到缓解,虽然她感到燥热却一直未曾发作,一直等到半个时辰后,苏犰安原先算好的半个时辰后方才发作。
而此刻,确是要在放了寒竹的冷水中再浸泡两个时辰才能真的将余毒清了,否则也是还会不断发作。毒性绵长到无法想象~比如,余毒未清,可能好好的过了一个月没有媚药的日子有一天她正在逛街然后突然毒法四肢瘫软并且嘴里时不时还娇喘几句。
苏犰安闻她痛苦的呻吟,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望着她:“可是又发作了么?”
姚药咬着牙点头。
苏犰安起身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
他动作很轻,眼睛也自觉的没有看着她,但她依旧是羞红了脸。一双眼无处安放,最后还是埋进了他怀里,嗅着他身上夹杂着淡淡苦涩的清香。
他将她放入先前早已准备好的浴通内,不知怎的低头望了一眼,想确认浴桶的位置,却不巧直直的正巧看到了她的那片光洁。
他手一滑,未能将她稳稳地放入水中,虽有心控制,可也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他转过身,轻轻的道了句:“对不住。”
于是,坐下,翻书,喝茶,等时间。
冰冷的水中散着星星点点的细碎寒竹,让她醒了神,不再迷迷糊糊。
寒竹性寒,清热驱阳,能治头晕能止咳能去火也能解媚药,只是药效猛烈了些。而解毒要的,便就是这一味猛烈。
相思苦的毒性时不时的发作,而它的发作正好会与寒竹的猛烈相撞,每撞一次便就是解了一层毒。若是将相思苦的猛烈比作一颗粗重的铁针,那寒竹便是最好的还会反击的抵御。
最后的最后,那相思苦便会化作一缕清烟,消散而去。只是其中过程,便是姚药才能知道的痛苦。
因为痛苦,所以清醒着。
而他始终守着她,也不为此解释,也不出声安慰,只背着她替她数着时辰。
毒性安稳时,她泡在冷水里动的发抖,有时忍不住了呻吟两句但是也未曾呼喊过背对着她坐的那一人。
毒性相冲时,即使身处冰冷的水中也仿佛被灼烧着,这样的痛苦比之前在河水中的忍耐还要难受的许多。但她不管如何痛苦,如何忍不住的尖叫,始终都没有呼喊那一人,没有问那一人什么。
很难得的,第一次,她安心的在他面前展现的自己的脆弱,也安心的相信他的话,嗯,就两个时辰,挺住就好了……
两个时辰后,毒性又一次冲撞,这一次的冲撞,她明显的感觉到那仿佛就似一阵烟,飘过了就没了。
她轻唤:“苏犰安。”
他先前一动不动的,连翻书的动作她都未曾看见,她以为是他睡着了。
对着朝中大小事宜的思绪背打散,他缓缓睁开眼:“嗯,再等一会儿。”
“好。”
两人又陷入了另一番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道:“好了。”
于是他没有回头看她,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手中的书出了门。
片刻后,秋阳闻笛两人入了温泉室,搀扶着姚药又一次入了温泉:“公子,殿下说,寒竹泡久了可能会体寒,您现在温泉里再泡一会儿,我们再回去。”
姚药望了望门口的位置,想问一问他的去向,却始终没有开口。
“殿下上早朝去了,”闻笛替她收拾着散乱的青丝,“殿下也真是累极了,昨晚那么长时间都与您在一起……”
累极了?嗯,是挺累的啊,都守了这么久了……
一直和她在一起,是啊,是一直都在一起啊……
可是,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呢?
秋阳有的没的撒着花瓣,待确定门外另两个侍女离去后方才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烧饼:“公子,饿么?吃点吧。”
“知我莫若秋阳。”姚药笑笑,拿下啃着。
“还叫公子么?”闻笛咳嗽两声,“该叫主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