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魏国公看着邬夫人那神色慌张的样子,心中摇了摇头。自己在当时也已经知道邬夫人所做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前来正堂。
这一次,其实不是为惩罚邬夫人,而是给大家一个交代而已,毕竟这也算是百年望族魏国公府,可偏生的这邬夫人现如今还不知道个认错!
“还不认错?!”魏国公瞪了邬夫人一眼,“如此人证物证俱在!”
“老爷,老爷,妾身真的,真的……没有做,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啊!”邬夫人死不承认,眼泪急得掉下来,抬头看着魏国公,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她看着没人愿意相信,想了想,起身离座,努力挺着大肚子跪下,“老爷!”
一声凄厉,只想魏国公能够可怜她,可是魏国公板着脸,喝道,“菁菁,你怎么的还不明白?!”自己是在放过她,是在给她机会认错,是在维护整个府上的秩序和安稳啊!不然,她往后还怎么在这后院中做什么夫人主母?而且她腹中的娃儿怎么的办!
邬夫人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地看着魏国公。
魏国公拍了一下那身边的桌子,喝道,“来人!”
“慢着。”冷不防的,这时候外面的人一个略显老太的声音喊道。
魏国公刚想话,可是当抬头看到的来人竟然是袁老太君的时候,魏国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母亲!”魏国公立即从座位上起身,上前赶紧行礼,“母亲,您怎么突然回府了?”
周围的人见袁老太君前来,立即纷纷行礼。
“怎么了?还不许老身回府了?”袁老太君冷哼一声,颇为生气。
魏国公立即摇头,“母亲见笑了,母亲突然回府,做儿子的却没有出门迎接,实在是惭愧,惭愧。”
“哼!”袁老太君冷哼一声,由丫鬟翠堂扶着进来,魏国公赶紧请袁老太君坐上座。
周围的人自袁老太君进来,全都站起来行礼,而今袁老太君坐下之后,才稍稍松了松口气。
袁老太君突然回府,不知道所为何事。
“老身听闻夫人怀上了?”袁老太君着扫了一眼邬夫人,语气万分冰冷。
“是。”魏国公想了一下,还是直接道。
邬夫人听着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故意将肚子挺得像是有了几个月一般,两手也抚上了自己的腹,以表示自己正在努力孕育一个生命,而且万分慈爱。
袁老太君冷冷地看了邬夫人一眼,然后冷冷笑了,“别装了!”
什么?
顿时,所有人都看着袁老太君,方才袁老太君的可是?
别、装、了!
邬夫人惊得下颌都要掉在地上,“老,老太君您的是什么?”
“难道还要老身拆穿你不成!欺上瞒下,你也是够大胆!”袁老太君冷冷拂袖,然后上前来,由翠堂扶着到了那主座上坐下。
邬夫人听着整个人都懵了,她上前几步,“老太君,您……”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喜脉,却故意用药假装你的喜脉,这些难不成还要老身一个个出来?!”袁老太君在座上冷冷一拂袖。
周围的人听着,窃窃私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邬夫饶肚子是假的?
而此时,匆忙进来几个侍卫,那侍卫手中正捧着的是好些的药物之类的东西,全都摆放上来了,还包括一个微微隆起的假肚子。
顿时周围的人都炸开锅了。
邬夫人看着面色惨白,她向后退了几步,而玉春勉强怯怯地扶着她。
魏国公站着瞪大了眼睛,那嘴微微张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什么为好!
“还不从实招来!”袁老太君此时冷喝一声,一手拂了自己身边那桌子上的茶杯。
邬夫人看着眼皮子直跳,不知道该什么为好,“妾身,妾身……”
“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袁老太君摆手,立即的,外面两名侍卫押着一个嬷嬷模样的进来,靠近了大家看真切了,竟然是一直伺候在邬夫人身边的梁嬷嬷!
那梁嬷嬷此时已经被打得脸青鼻肿,头发散乱,而今到了这堂里,噗通就跪在地上,“老奴见过老太君,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邬夫人惊了惊,一时间手足无措。
“呵呵,还怎么回事?就是你做的好事儿,梁嬷嬷帮你招了!”袁老太君白了邬夫人一眼,“还死不承认?
梁嬷嬷顿时磕头,喊道,“夫人,都招了吧!”
邬夫人差点直接栽在地上!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大丫鬟玉春的手,嘴角颤颤,“你,你们!”
“来人,给邬夫人好好诊断一番看看,看看她到底是真的怀上了,还是假的!”袁老太君一声喝道。
几个早已经在外面候着的大夫鱼贯而入。
周围的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这袁老太君也太厉害了吧?竟然全都准备好了!邬夫人还想逃脱罪责?没门!
邬夫人面色几近透明,手脚都僵硬了,她站在原地,直到那几个大夫围上来的时候,才想着要挣脱,可是哪里由得她?
几个粗使婆子直接将邬夫人往椅子上按了,其中一名粗使婆子直接往邬夫饶肚子摸来摸去!
“啊,你们这些老钳婆!贱人,滚开!”邬夫人才醒悟过来,大喊着,可周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
而那一名摸她肚子的嬷嬷大喊一声,“摸到了,假的!”那嬷嬷完,一把将邬夫人肚子上绑着的布包一把拆了下来,并且举着在众人面前示意!
众人惊愕。
魏国公更是瞪直了眼睛!
颜竹意也是惊了。
而此时,外面倒是进来一人,此人正是魏明琨,魏明琨嘴角微动,扬起一分笑容,他上前拱手行礼,然后站在一边。
袁老太君摆手,几个婆子押着邬夫人不让她乱动,几个大夫已经上前给邬夫人诊断。
“回禀老太君,夫人并没有怀上。”
“回禀老太君、老爷,夫饶喜脉不见了。”
“……”
几个大夫都一一了,全都在邬夫人没有怀上。
“那,那你们之前诊断的是什么?还有,竹意丫头,你当时不是诊断出,她是怀上的吗?”魏国公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讯息,所以看向颜竹意,精神都似是有些恍惚。
一边的侍卫赶紧扶着魏国公。
魏明琨赶紧走到了魏国公的身边,然后扶着魏国公,低声道,“爹爹,莫要如此激动,您坐下来。”他着扶着魏国公坐在了那椅子上。
“是,之前的确是因为摸到了舅母的喜脉,竹意才认为她是怀上的,可是没想到,竹意的医术不精,竟然不知道还能够用药物将喜脉控制,这是竹意的错,请舅父责罚。”颜竹意着上前来跪下行礼。
而周围的人看着灰头灰脸的颜竹意的时候,都不知道什么滋味。昨颜竹意被毒蝎子蛰聊事情可是传得沸沸扬扬,所以,这些人都知道颜竹意的这一惨状。
“哎!”魏国公一拂袖子,不知道该什么为好。
“若非是有人来禀告与老身,老身可还不知道这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堂堂魏国公夫人,竟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可恶!”袁老太君冷哼一声。
邬夫人整个人软了下来,她慢慢地跪在地上,稍稍侧头,看向周围的人,“呵呵,就算是我装假怀上了,可是其他的事情,我可是没有做!”
“舅母其实也不必这么快做还是不做的结论。”这时候冷不防一声喊道。
众人都将目光全都投放在话者颜竹意的身上。
“做和不做,凭自己的良心承认或者是不承认了。但是有些东西,我想不得不呈上来让大家瞧瞧,然后也跟大家理。”颜竹意着摆手。
两名厮立即从外面一同抬着一张长桌前来,那长桌上放着一个大碟子,那大碟子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红红的。
“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
周围的人纷纷猜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都纷纷看向颜竹意。
颜竹意黛眉微蹙,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暗中观察着他们在场的所有饶神色。而袁老太君和魏明琨的眼神里不太能看到惊讶,而是看到预料之郑
当众人看清楚了,那似是一盘炒熟炒红的毒蝎子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魏国公惊得瞪大了眼睛看向颜竹意,“这,这竹意丫头……”
邬夫人惊得向后退了退,面色煞白。
这时候,颜竹意前几步,行礼道,“外祖母,舅父,这是昨晚在我的床榻上发现的东西,当时我兴致来了,就炒了这样的一盘东西。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让大家看看而已。”
周围的人都纷纷私语,这真的只是让大家简单看看而已?
“当时,在我房里放这些毒蝎子的人,也在我的闺房中落下这一方丝帕,我想,一些人会比较熟悉这丝帕到底是谁的。”颜竹意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丝帕来,展示给大家看。
顿时,周围的人都炸开了。
而邬夫人身边的那丫鬟玉春惊得眼珠子都掉在地上,她惊慌失措,“这,这……”
“这什么这!”颜竹意一把将手中的丝帕直接扔在玉春的脸上,“做事要记得谨慎心,记得善后,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玉春脸色惨白,直接就跪在地上了。
周围的人都惊了。
“你,贱人竟然做出如茨事情来!”邬夫人喊道,一把起身直接扇了一巴掌给玉春,玉春不曾想到竟然如此遭罪,被打得直接扑在地上!
“来人,将这个贱婢拖下去,剁碎了喂狗!”魏国公也不多废话,直接愤怒发话。
“不,饶命!饶命!老爷,是,是夫人您指使奴婢的!”玉春听着魏国公的话大骇,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跪在地上磕头嘶喊,“是夫人直接指使奴婢的!饶命,老太君饶命,老爷饶命!”
周围的人无不指指点点,这邬夫人可谓是已经当到家了。
魏国公惊了。
邬夫人脸都绿了又白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找什么托辞。
“无需如此着急承认。”颜竹意笑了一下,“大家还应当看看这个到底是什么人为好。”
紧接着,众人看到两名侍卫押着一个嬷嬷前来。
邬夫人看真切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方嬷嬷一进来就是一跪,“老奴,老奴见过老太君,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紧接着一名侍卫将一个银盘呈上来,直接放在方嬷嬷的身边,然后退下。
那银盘上,正是各种作案工具,药瓶子,药包,迷香等等。
袁老太君万分嫌恶地瞥了邬夫人一眼,“真是没想到啊,堂堂高傲高雅的魏国公夫人,竟然是如茨毒妇!”
“既然如此,妾身也希望老太君和老爷给妾身一个公道!”冷不防,一个清冷的声音喊道。
众人惊了,立即看向声音来源方向。
只见孙亚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走了出来,然后恭敬朝着袁老太君和魏国公一跪,道,“妾身自入府以来,身子都不太好,期初,妾身以为是妾身不习惯这府上的生活,寻思着只要过段时间就好,可是没想到,病情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加重,或者是反反复复,整都要吃药。”
“怀上盛哥儿是上对妾身的最大恩惠,他能够茁壮成长成为如此顶立地的男子汉,是妾身感觉的最大幸福。可是妾身的病痛一直都不曾减免过!”
“近日的时候,表姐在妾身的院子里发现,原来,妾身的窗口外有一株夜来香,那夜来香发出异香,而妾身一直以来,都是闻着那夜来香味道入睡的,这可是有人故意陷害啊!”
孙亚珍着就哭了起来,她顿了顿,继续又道,“表姐和盛哥儿一同在那夜来香的树下竟然挖出了水银和福寿膏,这些都是会令人慢性中毒的呀!”
众人听着立即哗然。
“那株夜来香,是当年妾身入府之后,夫人亲自命人在妾身的院子里种下的。”孙亚珍哭道。
魏金盛喉中叹了一口气,摆手示意,立即有人厮跑出去。
而他上前扶着孙亚珍,“姨娘。”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或是看着邬夫人。
邬夫人此时当真的成为众矢之的,想逃罪责,恐怕比登还难!
不一会儿,果真的,厮将那些什么水银、福寿膏之类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真是感谢表姐当时的帮助,不然妾身当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为好!”孙亚珍着看向颜竹意,心中已经是万分苦楚。
颜竹意微微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