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争执
“子皿呢？”流光问阿辽。
“哦，他想多洗一会儿。”阿辽支支吾吾地道。
‘咣’，子皿推开门，怒气冲冲地闯房间。
流光和织雪看到子皿一脸乌龟王八，不禁噗哧笑出来。
“你这是干嘛？”流光问道。
“这个臭小子在我脸上乱画。”子皿指着阿辽。
阿辽正埋头扒着饭，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令子皿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师兄弟间，开开玩笑无伤大雅，赶快洗干净了吃饭。”流光道。
“哼。”子皿气乎乎地转身离开。
医院里，白虎正在配置新药，连日的埋头试验，身体已经相当疲惫，他放下手中的试管，走到实验室外点上根烟猛抽。想到乌鸦和赤练的造访，烦恼就涌上心头，自己是以卧底的身份被排遣到善见岛来的，可现在却安心地干起了治病救人的活，虽然一度想退出组织，但和组织千丝万缕的联系始终无法割断，想着想着，他换了个姿势趴在栏杆上，遥望着星空。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这个世界太累了。”白虎喃喃地自言自语。
“你是想回到亚拉图还是回到无意思状态？”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这熟悉的声音刺激着白虎的每根神经，一股电流传遍他全身，他瞪大了眼睛头转向身后，一个身着灰色斗篷的人靠在墙边。
“主上。”白虎恭敬地鞠了个躬。
“我来找你是有件十万火急的事。”主上从墙边走近白虎，言语中并没有当权者的威严，却像一个平常的患者来找大夫。
“主上请说。”白虎仍然弯着腰道。
“后病重，需要你立即回亚拉图。”主上小声告知白虎。
“对不起，我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白虎生硬地顶道。
两人沉默了几秒。
“白虎，治好后，我还你自由身。”主上率先做出让步。
白虎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又过了一会儿：“请主上稍等，我交待下工作。”
良久，白虎返回实验室。主上依旧在那等待。
“我们走吧。”主上伸出食指和中指，捏了个诀在空中划了一横，空间像块布一般被撕开一个大口，两人一前一后踏进了次元空间，进口随即闭合。一张告假书留在了院长的办公桌上。
告别了一周多的假期，织雪回到学校，恰逢医学院学生毕业实习，织雪被安排到医院中学习护理。
“你的导师白医生昨天告假，不能亲自指导你，我给你指派了另外一位老师。”院长对织雪说。
“白老师是有什么急事吗？”织雪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情况危急的病人需要他救治，你的导师医术高明，请他出诊的人也很多，这你是知道的。”院长解释道。
“请问院长伯伯，我的实习任务是什么？”织雪问。
“院里有个病人需要护理，将病人照顾好，就作为你的实习任务吧，这对你来说应该轻车熟路，有信心做好吗？”院长道。
“我会尽力的。”织雪道。
“嗯，去向你的指导老师报到吧，她现在在3楼的305病房。”
“好的，谢谢院长伯伯。”踏出院长的办公室，织雪径直来到305病房，只见一位年龄稍长的女医生正在为一位病人做静点，女病人伸出右手，左手捂着双眼，当针尖刺入血管时，她的眉头蹙了一下，绷得很紧。
“好了。”女医生将输液管固定好道。
“谢谢，每次都要麻烦你。”女病人放下左手，露出笑容。
“手臂可能会有些痒，是正常现象，最好不要挠。”女医生道：“我先走了，等等我再过来。”
“您好。”织雪对迎面走来的女医生喊道。
“有什么事吗？”女医生问。
“请问您是净琉璃老师吗？”织雪上前问。
“对，你是白医生的学生织雪吧。”净琉璃道：“我听他说起过你。”
“嗯。”织雪点点头，方才注意到净琉璃三十开外，螺髻微耸，仪容饱满，容光照人。
“你的任务书我看看。”净琉璃接过织雪递来的任务书：“你现在由我负责指导，实习结束后，你就直接跟随我，做我的弟子。”
“啊？”织雪对这个消息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想做我的弟子吗？”净琉璃问道。
“不，不是，只是太突然了，没有准备。”织雪道。
“不需要什么准备，白医生都跟我交代好了，做我的弟子，你可以不需要考药士，你毕业后可以直接得到药师的职称时间是两年。”净琉璃翻看了下织雪的任务书：“我知道你是白医生的得意弟子，我也希望把你培养成才。喔，果然是这个任务。”
净琉璃笑着摇摇头，似有些无奈，却说不出口。
“什么任务？”织雪不解地问。
“你要护理的对象是萨氏集团的总裁萨托，院方已经为他更换了十多个护士，都被他哄了出来，是个不容易侍侯的人。”净琉璃道。
“对啊，昨天他的儿子和女儿来看他，一个个都被他骂走了，他呀，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一旁的的女病人附和道。
“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你做不来，我可以给你布置另一个实习任务。“净琉璃道。
“就让我试试吧。”织雪恳切地说。
“好吧，他住在407病房，你的工作流程任务书上都已经注明，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到3楼左边尽头的办公室找我。”净琉璃道。
“好的。”织雪接过任务书，到配药房准备病人所需的药品。
准备完药品，织雪用小车载着药品来到407病房，和别的病房不同的是，这个病房极其豪华也极其杂乱。优雅的环境和散落一地的被单，药瓶形成鲜明的对比，窗户紧锁着，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一个面容憔悴，须发皆白而又邋遢不堪的老人正板着脸孔，双眼深深凹陷却怒视着周围的一切，形容枯槁的样子极似冥府夜叉，织雪被他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是谁？”老头恶狠狠地问，这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在盘问。
“我叫织雪，是您的专职护士。”织雪怯生生地回答。
“我不要什么护士，你给我滚出去！”老头怒道，随手抓起身后的枕头便向织雪扔去。
“啊！”织雪吓得连忙退出病房。
“怎么样？”净琉璃正站在门口笑问。
“他好凶。”织雪说。
“要放弃吗？”净琉璃问道。
“不。”织雪道。
“嗯，学习护理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就是要有耐心，耐心地对待每个病人，他对你来说是个考验，好好干。”净琉璃鼓励道。
“嗯。”织雪点点头。
“你又进来干什么？”老头见到织雪又走进病房，怒不可遏。
“我，我是来帮你收拾东西的。”织雪弯下腰正要收拾地上的垃圾。
“不用你收拾，滚！”老头放大了音量，直达60分贝。
织雪并不理会老头的怒喝，蹲下身，开始收拾地板上的垃圾。
“你们这帮混蛋，就会跟我作对，滚出去，滚出去！”老头欲抓起一切可抓的东西，最后发现除了自己身上盖的被褥就再没什么可扔的。
“你们这没一个好人，狗东西，都想要我的钱，我一分都不给你们，狗东西，杂种，滚！老头的声音震得病房的玻璃都在发颤。
织雪一声不吭地将房间收拾好，然后将新的药端到老头地面前：“老伯伯，您该吃药了。”
“不吃，老什么老，我很老吗？你们是不是都想我死！”老头抓起药瓶就向墙上砸去，随后又将小车上的物品扔的扔，砸的砸，刚收拾好的房间又变得一团糟。
织雪心里阵阵委屈，又再次俯下身，收拾好地上的物品，再次到药方配了一幅新药送到萨托面前。
“伯伯，您该吃药了，这药能控制您的病情。”织雪道。
“谁说我有病，不吃，不吃！”老头暴跳如雷抓起药品砸在织雪的额头上。
“啊。”织雪捂着头，一股鲜血从她的额头涌出，她踉跄地走出病房，几欲晕倒。
净琉璃远远地看到受伤的织雪，忙抽身上前将其搀扶。
“快，躺下。”净琉璃将织雪平放在地上，轻轻按压她颈部的大动脉，然后将手悬在织雪的额上的伤口上，一道柔和的青光渗入织雪的伤口，伤口瞬间愈合：“没事了。”
“谢谢老师。”织雪坐起身道。
此刻，两人的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萨托。
“快去休息一下，今天先不要工作了。”净琉璃道：“大家都散了吧。”
“不，我要工作。”织雪挣扎着爬起来。
“你这孩子，真是倔脾气，先去把血迹洗干净再包扎一下，把淤血清除。”净琉璃道。
午后时分，当织雪再次进入307病房时，萨托正在打盹，她依旧悄无声息地将房间收拾好，然后轻轻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阳光洒满病房，可能是睡得舒服地缘故，萨托翻了个身子，被子滑落一旁，织雪忙上前给老人家盖好被子，也许动作太大，萨托猛地惊醒，立刻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