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争吵
周梦云也趁势赶紧起身，对着白父白母微微欠身致意：“时候不早了，我也先告辞了。伯父伯母早些休息。”在走过白素身边时，他顿了一顿，轻声说道：“好好休息。”
白素感激的回复了一个笑容，却引来白璇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父白母笑着将周梦云送出门外，转头就冷冰冰地开始发作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妹妹好心好意拜托梦云去接你，你还这么不冷不热的，连感恩都不懂吗？”
白素咬咬牙，还是将反驳的话忍了下来。
“就是嘛。我拜托了梦云哥哥好久呢，没想到姐姐你还不领情。”白璇在一旁嘟起了嘴，貌似天真的样子让人看了一阵反胃。
白素终于忍无可忍，张口反击到：“是吗？难道真的不是想让梦云撞破我去以色侍人的丑事来抹黑我吗？”
白璇嗤笑出声，斜着眼睛看向白素：“我的好姐姐，你别搞笑了行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你当初可是打过胎的，难道还需要我抹黑？你本身就不干净好吗？”
因为愤怒，白素的胸脯急速地起伏着。使劲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白璇撇撇嘴：“还生气了啊？你有什么好气的，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的确主动跟着男人走了，可惜又被男人抛弃了。啧啧啧，我要是你啊，都没脸活了。”
“住口！”白素厉声喝道，狠狠地瞪着白璇：“白璇，别以为自己做过的好事，别人都不知道。我的孩子，我的丈夫，都是因为你才失去的。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统统忍了。你做人不要太过分！”
“还有！你喜欢梦云是你的事儿。有本事你就去爬他的床，爬不上去只能算你无能。不要把我牵连其中，我可不想免费看了好戏！”白素一鼓作气将心中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白璇震惊之余，大眼睛里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嘴巴一瘪，就扑进了白母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抽泣着说：“呜呜......姐姐欺负我。”
白母一边对白素怒目而视，一边心疼地轻轻拍着白璇的肩头。白父的愤怒则表现的更直接了，手一扬就狠狠地打在了白素的脸上。
一巴掌似乎还不解恨，白父指着白素的鼻子，厉声骂道：“反了你了！璇璇我从小都舍不得大声说一句，你竟然敢这么骂她！”
白素捂着瞬间红肿的面庞，眼圈一下就红了。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又气又怒的心情让白素不禁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女儿，白璇就能被你们捧在手心里，而我就可以随意践踏？为什么？为什么我为白家可以牺牲一切，而白璇还可以恣意伤害我？”白素口中喃喃低语，如泣如诉，任谁听了都不忍侧目。
偏偏白父白母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仍然对着白素大发雷霆：“哼！璇璇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般委屈，你向她道歉！必须道歉！”
白素仰起头，盯着父亲：“当初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你们亲手逼我上手术台，打掉了我的孩子，难道不算委屈？你们可曾动过一分一毫的恻隐之心？现在，我不过说了白璇两句，你们就要这样为难于我？”
白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依旧沉着脸，恨声说道：“当初那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违背了我的命令。那都是你自找的！”
白素脸色苍白，心头一片灰暗。
是的，家人对自己的态度，早该明白的，不是吗？何必还要这样苦苦相争。
况且，从明天起，她的人生就要交于蒋牧宸手中了。那个曾经深爱过她，如今却痛恨她，一心要找她复仇的蒋牧宸。
从一段灰暗的人生走进另一段灰暗的人生，没有希望、没有快乐、没有幸福，不过如此吧，再争又有什么用呢。
想及此处，白素惨淡地笑了一下，转身默默向楼上走去。再也没有理会身后的斥责与谩骂。
她太累了，她的心太累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想。
白素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她躺在床上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当初她为蒋帆设定的专有铃声。
整整三年了，这个铃声从未响起过。难怪白素在听到的瞬间，有一时的恍惚。
当反应过来时，白素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早已等的不耐烦，声线冷冽，带着厌恶：“白素，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情。”
白素心头一紧，想起来昨夜在酒店那个梦魇一般的场景，连忙应道：“记得记得，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蒋牧宸就狠狠地打断了她：“记得就好，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十分钟后我的司机见不到你的人，你应该明白什么后果。”
“有人会来接我吗？”白素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许是听到了白素声音中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也许是白素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软糯。电话那头的蒋牧宸忽然顿了顿，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些。
“废什么话！我可不喜欢迟到的人！”蒋牧宸说完，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只是挂断电话后，他的脸上却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好熟悉的感觉，当初每当白素清晨醒来，睡眼惺忪的时候，都会用这种睡意浓重的声音和他迷迷糊糊地说话。
那时候的蒋帆，爱死了那时候的白素。总觉得她像一只随时随地都会睡觉，却又每时每刻都没睡醒的小猫。让人忍不住地去疼爱，去怜惜，去抱在怀里去亲昵一番。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白素连忙起身，以急行军一般的速度开始洗漱，为了赶时间，连忙套了一件最简单的连衣裙，素面朝天地出了门。
一楼的大厅里，白父白母和白璇正在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餐。一家人看起来和谐有爱，母慈子孝。只不过在看到白素的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厌恶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