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鸡蛋
林凡把木板上的“43”改成“44”，摸着手上的功德宝戒自言自语：“老骗子走的时候把功德宝戒给我，这些日子免费治病，应该存不少功德了。”
他也不能老是蹭吃蹭喝，得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了。
林凡琢磨着种点儿菜，以功德灵液催生，不说赚什么大钱，起码能奔个小康吧。
他正想着，一个老汉来看病：“小林医生，我被狗咬了，不打狂犬疫苗行吗？那个太贵，几针下去就是一千多。”
林凡笑脸相迎，自信的说：“行，当然行，有我在还打什么狂犬疫苗，快进来。”
“那你给我看看。”老汉也只是图个心理安慰，就算林凡说不行，他也不会去打狂犬疫苗，太贵了。
林凡医术超绝，不可用常理度之，如果不怕折寿的话，就算癌症都能治好，像老汉这种小问题，根本算不得什么。
林凡忙到晚上，木板上的数字变成了46。
今天总共有六个人看病，比起十几天前好多了，继续这样发展，很快就满一万了吧？
林凡心情很好，送走老汉后，看天色不早了，便带上房门，去沈云家蹭饭。
沈云家是两层的砖瓦房，比林凡那破地儿好多了。
林凡跳上院坝，还没进屋就扯着嗓子喊：“云姐，我来了！”
沈云父母健在，刚从地里回来，正在院坝整理芹菜。
“哟，小林医生来了，快进屋坐。”王太琴是沈云的母亲，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沈小勇皮肤蜡黄，反手揉着老腰：“小林医生，我刚才挑粪好像把腰闪了，快帮我扎个十针八针的，明早我还得起来卖菜呢。”
林凡走过去，按了按沈小勇腰部：“勇叔，你这就是劳作后正常的肌肉酸痛，我帮你揉一下就好了。”
沈小勇颇为失望，不停的摇头叹息：“这都不能扎针？真是可惜了。”
林凡朝他笑了笑，扭头问王太琴：“婶儿，云姐呢？”
王太琴胡乱指了指屋里：“在做饭吧，烟囱冒烟儿呢。”
林凡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沈云套着围裙绕着灶台转。
“哟，来了，把碗筷拿出去吧，马上就好。”
林凡看着案板上丰富的菜式，惊讶道：“煮这么多？”
“你不是满十八岁嘛，以后就是成年人了，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林凡怔了怔，没想到沈云竟然记得。
沈云看他呆愣的样子，得意的调侃道：“切，从小看你长大，你裤裆里有几根毛，我会不知道？别愣着了，快把菜端过去。”
林凡大囧，沈云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直爽了。
饭桌上，沈云从蒸饭的甑子里掏出两个红鸡蛋，啪一声杵在林凡面前：“咱们爽快人，多的就不说了，把鸡蛋吃了吧。”
在神仙沟，生日一般就是吃个红鸡蛋。
林凡摸着滚烫的鸡蛋，没舍得吃，笑道：“云姐，要是以后你嫁人了，我肯定随个大礼。”
“呵呵，嫁人，嫁什么人？”沈云一拍桌子：“小林医生，姐是要做大事的人，谈婚论嫁起码得三十岁以后。”
王太琴怒容满面的说：“做个屁大事，叫你去相亲，你把人家牙齿都打掉了，我看以后谁敢娶你！”
沈云不屑道：“没有就算了，那老家伙对我毛手毛脚的，不揍他揍谁？哼，赶明儿我就去城里打工，等混成大老板，想要什么样的小鲜肉，就找什么样的小鲜肉。”
王太琴头疼不已，对沈小勇道：“你快管管你女儿吧，这都什么话啊？”
沈小勇倒是非常淡定：“小云这话没毛病啊，管什么？”
王太琴气得吹胡子瞪眼，使劲的扒拉饭：“行，你现在横，以后找不到好人家，可劲儿后悔去吧。”
林凡终于找到个间歇，踌躇着问：“云姐，你要去城里打工？”
沈云眼睛一亮：“怎么，你也想出去闯一闯？我跟你说，咱姐弟联手，肯定有搞头，到时候你负责治病，我负责揽客，找到钱自己开诊所做老板，怎么样？”
林凡连忙摇头：“我没有行医资格证，开不了诊所，去城里会被抓的。”
“那去考一个呗，你这么厉害，肯定考得下来。”
“我考过，那些题我不会，而且我治病不收钱。”林凡抚摸着手里的红鸡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还有，万一老骗子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等姐成了大老板，再带你去城里玩儿。”
“……”
林凡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他不想沈云走。
他打小不上学，和同龄人很难玩儿到一起，关系最好的，也就是沈云了。
现在老骗子走了，云姐也要走，外面有那么好吗？
林凡和沈云无亲无故，不可能直接要他留下来，只能委婉的说：“云姐，挣钱一定要去城里吗？神仙沟也行吧。”
“小林医生，你医术高超，想挣钱在哪儿都可以。我可没你本事，只能去外面闯一闯，看看有什么门路。”
沈云和林凡说话，很喜欢带个“小林医生”，据她自己说，这样叫很有牌面，有种韩国电视剧里“欧巴”的感觉，久而久之，大家都跟着叫他小林医生了。
林凡眼珠子一转：“云姐，你不是想做老板吗？不用去城里，咱们自己开公司。”
沈云来了精神：“你有啥门路？”
林凡转了转手里的功德宝戒，半真半假的说：“老骗子教了我一个法术，可以让蔬菜加速生长，就拿空心菜来说吧，原本四五天才能摘一次，但我用法术浇灌，绝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摘，而且长势很好。”
空心菜又叫藤菜、蕹菜等，神仙沟是种在水田里，有的地方也种在土中，可以反复摘收，像韭菜一样。
沈云第一反应不是质疑，眼睛发光的问：“冬天也有？不会变老？”
老骗子的名声不可小觑，神仙沟的人，是真把他当神仙了。
林凡拍着胸脯保证：“不会！”
沈家三口对视一眼，眼中全是震惊。
其他的事他们或许不懂，但种菜是老本行，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价值。
一亩田，一次大概能摘取两千斤空心菜，按照现在十月份的价格，差不多能卖五千块钱。
一天五千啊，一年下来得多恐怖？
当然，一个人的人力有限，一天肯定摘不了这么多，这事儿得请人。
沈云已经在计算了，一个人每天差不多能摘两百斤，那就得请十个人，每人每天一百块的话，工资要付一千，每天能剩下四千！
沈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小林医生，这可不得了啊！”
老骗子在的时候，治病同样不收钱，家里也种菜卖，不过种得很少，而且老骗子不能使用功德宝戒，所以家里才穷得揭不开锅。
林凡问过老骗子，为什么他不能使用功德宝戒，自己却能使用。
老骗子没有回答，让林凡自己去找答案。
沈云迫不及待的问：“你一天能浇灌多少地？是无限的吗？”
林凡头摇得和波浪鼓一样：“当然不是，大概七八分地吧，得看状态。”
恩，看当天给多少人看病，积累了多少功德。
这一个月来，林凡积累了不少功德，如果某天看病的人少，也能够应付。
沈小勇比较理智，心有疑虑，迟疑了一下，踌躇着问：“老神仙还会这种仙术？”
王太琴也冷静下来，一脸严肃的说：“小林医生，你可别开玩笑。”
林凡斩钉截铁的说：“没开玩笑，不信我弄给你们看。”
四人也不啰嗦，来到沈家的一块菜田，大概有四分地，里面刚好种的是空心菜，不过到十月份，根茎已经慢慢变老，甚至有些已经长疙瘩，拿去卖是不可能了，都是用来喂猪。
“叔，婶儿，你们直接拿刀将这些割了吧，不要留老茎。”
沈家三口见林凡不像说谎，各自拿着一把猪草刀，就开始下田做事。
清理完一分地，王太琴站起来问：“小林医生，可以先试试吗？”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是人都不可能完全相信，能跟着林凡胡闹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的信任他了，或者说是信任老骗子的神通。
林凡明白他们的顾虑，点头同意了。
沈家三口上岸后，林凡照着老骗子以前给人做法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比划一通，最后指着水田，大喊：“急急如律令，去！”
一滴灵液，从功德宝戒中飞出，被甩到田里，和水混在一起。
林凡装作洗手，用手伸进水里搅了搅：“好了，过两三天就能长起来，保证和春夏出来的一样嫩。”
王太琴眼睛瞪得老大：“这就完了？”
没刮风没打雷的，叫什么法术？
林凡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沈云疑惑的问：“不是说每天都能采摘吗？怎么又要两三天。”
林凡还没说，王太琴就解释道：“正常采摘的时候会留下小芽，现在全部都割了，肯定要多花一些时间，如果两三天能发起来，以后每天采摘就没什么问题。”
沈小勇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相信林凡：“算了，先回去吧，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路上，沈小勇不时的盯着林凡，就跟打量女婿似的。
林凡耳聪目明，被看得浑身发毛，僵硬的笑道：“勇叔，怎么了？”
沈小勇拉着他故意落后一点，小声的问：“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咱家小云了？”
林凡脸色涨红：“没……没有，绝对没有。”到底有没有，他自己也迷糊。
“你小子想方设法把小云留下来，没有才怪！”沈小勇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想骗勇叔你还嫩了点儿。”
林凡感觉沈小勇不正经，跟老骗子有点儿像，有些吃不消，加快脚步跟上沈云两人。
沈小勇追上来，拍着他肩膀：“你跑什么，勇叔是支持你的，不要怕嘛。”
沈云不明所以，好奇的问：“支持什么？你们在说啥？”
林凡心里噗通噗通跳，急忙道：“没，那个……勇叔支持我们种蔬菜开公司，对吧勇叔？”
沈小勇扬了扬眉毛：“恩，要是法术灵验，我肯定支持。另外……”
“法术一定灵验！”林凡生怕沈小勇这个老不正经的，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大喊一声打断他，然后飞奔而去：“我先回去了，这么久不在家，肯定有人找我看病。”
沈小勇笑了出来：“切，天都黑了，谁还找你小子看病？”心里有点儿不相信林凡，觉得什么催生蔬菜的法术，纯粹就是林凡用来挽留沈云的借口。
沈小勇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老神仙那么厉害，也没见用法术种菜，难道林凡还比老神仙厉害不成？
他这个倒是猜得没错，从某些角度来说，林凡真的比老道要厉害。
起码，功德宝戒只有林凡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