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沧海桑田

    嘴角微抿，看着面前怔然而立的魔猿，萧星的眼眶微红，颤声低语。

    “登天峰上，枯树......”而黑猿闻言，则眼珠一瞪，身形巨震，那仿若石碾般的巨眸中，闪过了浓浓的迷茫与追忆，隐隐的，有一滴泪珠滚落。

    残阳如血，遥坠天际，点燃了天际云海。微风拂过，丝丝火涟轻起，云氤雾氲，似梦似幻。

    云海中央，一座奇峰破云而出，如云中潜龙，翘首而立。

    峰顶，有一株枯藤老树，残枝败柳，垂垂老矣。树下盘膝一白衣男子，男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手握一个淡青葫芦，一边靠树浅酌，一边怀抱一黑色小猿，剑眉微扬，抬手逗弄。

    “小家伙，我要走了。你可要乖乖的哦，要听枯伯的话。”

    话落，男子长身而起，就欲离开。不料其怀中小猿突然双爪合抱，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嘴中咿咿呀呀的叫着，满眼不舍。

    “呵呵，汹乖，等你长大了，你就带着它来找我，知道么？”

    抬手轻抚怀中黑猿脑门，男子温言笑语，双眸开阖间，一道白芒从其手中闪过，手中青葫便荡起淡淡青芒，青芒如水，将小猿轻轻推在一边，随即男子纵身一跃，在身后小猿不舍的注视下，跃入云海消失不见。

    咔嚓~

    而随着男子离去，盘旋于空的青色葫芦猛地炸裂，清酒化龙，从青芒中盘旋而出，绕着小猿转动数圈后，便化为一层水幕将它与枯树笼罩。

    数息过后，水幕化雨随风而散。再度望去，小猿已入睡，而枯树已然不再，换而一株苍天大树挺身而立，柳如长剑，青芒如晕。

    柳影婆娑间，一唇红齿白，眼若琉璃的稚子之脸凝于树身表面，一边眼角含泪，凝望眼前氤氲雾海，一边柳条轻抚面前汹猿，良久，良久。

    …

    咦~~~

    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消散，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人，黑猿眼珠猩红一片，仰头一声清啸，瞬间雷音滚滚而开，天地间风起云涌，刹那便阴云遮空，道道雷云翻滚间，就见魔猿一颗颗大如石碾般的水球滚滚而落，狠狠砸在了地面。

    “大，大哥！！！”

    呜呜呜——啊咦！！！

    清啸不断，泪珠如雨滚落，滴在地面，不多时，此间地面便汇成一片汪洋，而天空似乎受其影响，也开始下起了磅礴大雨，天地似乎在共鸣。

    “汹，枯呢？”

    深吸一口气，将鼻腔内的酸意吸回，眯眼笑看面前宛如孩童的黑猿，萧星颤声询问。

    “死了，它们都死了！呜呜！我寻着你的气息，找到了这里，可是来了以后，我才知道，你不见了，你不见了......”

    嗡~

    一声悲呛，黑猿如山般的身躯开始极速缩小，黑芒弥漫间，它便化为了一个黑脸壮汉，眼珠通红的看着面前记忆中的人，泪眼婆娑，闪身便一个熊抱，将萧星从地面抱起，埋首痛哭。

    “唉。”拭去眼角浊泪，看着面前痛哭不已的壮汉，萧星轻言一叹。

    “好了，莫要再哭泣，你我兄弟相聚，理应是好事，现在既然是你在这里，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话落，他便一脸森然的转头看向了一侧。

    那里，柳天霸早已被吓傻，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