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子虚乌有
电话自然是肥婆王姐为我安排的，她能在最恰到好处的时机将这个电话打进来，想必俱乐部内已经留下了不少眼线，林菲浑然不知地坐在我的身旁，一双桃花眼笑吟吟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台哗哗流出钞票的提款机。
做戏要做足，既然被当作提款机，至少林菲这条鱼儿是上钩了，不过要让她死心塌地地跟上来，这点饵料还不够力道。
“吴总，您是我们的常客，但这块石头已经有大客户花了重金留下，您这么急，不如……”电话这边，我为难地回答着，心里却在偷笑。一千万？光是这五十万已经够我卖命了，一千万岂不是二十条命？
想着自己的节操还不如一块石头，不禁哭笑不得，在林菲露出错愕之色的同时，电话另一头，中年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地传来：“一千五百万！双先生，咱们的交易额可不是这点零头可以权衡的，为了长期合作，这块石头你务必要给我留下！”
“既然您这么有诚意，我岂能让您难做？这块石头，我会让小赵给您留着。”我在这边十分平淡地回答着，仿佛一千五百万对我而言真的只是一个零头一般。
目光从手机跟手掌的罅隙望出去，林菲笑逐颜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到了我的身后，一双丰盈蹭着我的手臂。
要持重！
我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淡淡一笑，“工作上的事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总有人争破头，真是让人无奈。”
林菲听见我将一千五百万当作蝇头小利，眼睛中异芒闪动，将桌上一整杯皇家礼炮一饮而尽，抱着我的手臂，醺醺然说道：“双哥儿，人家好像有些醉了，这地方空气浑浊得很，咱们去外边透透气吧。”
她持着温言细语，将这声“双哥儿”叫得让人酥麻无比，就差投怀送抱了。我心无旁骛地盯着手机屏幕，心里提醒着自己：“刘双，这个女人看上的只是你虚造的土豪形象而已。”浅浅一笑，托起她的蜂腰，说：“可以，你想去哪儿？”
林菲站起身，忽然嘤地一声叫出来，晃晃悠悠地倒进我怀里，胸前两团柔软正中我的胸膛，随即风情无限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抱歉地一笑，媚态百生地道：“人家可能真的醉了，站都站不稳啦！”
曾经我以为会自称“人家”的女人只有两类，要么是假清纯，要么是真biao子，但林菲偏偏给人一种无比适合的感觉，难怪肥婆的老公会被她勾、引，水蛇腰大长腿，在这地儿多待个一时三刻，恐怕我也要被她迷了魂。好在有肥婆放了狠话，这女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碰的。今天我的任务，仅仅是勾、引到这个小三，至于下一步做什么，需要肥婆继续指示，如果她要我跟这女人上、床，恐怕我还可以趁机多要一笔钱。
“你很有意思，这里的人，我都不感兴趣，但只有你让我特别留意。”
我噙着不慌不燥的口吻，把练了三天的职业微笑摆在脸上，即便现在没有镜子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简直像极了一个富二代。
只不过，就算装得再像也不是真的，我手上那个亮晃晃的保时捷钥匙只是一个模型罢了，没有保时捷，只要出去就露馅了。
肥婆安置了足够的眼线在我的周围，我只需要随机应变就够了。
林菲笑得花枝乱颤，四两肉已经把我的手陷了进去，“是么？你为什么特别留意人家？”
我呵呵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废话，这里的人都是二世祖，再不济也是小企业的老板，哪一个都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就你一个是我的目标，不留意你难道跟推销啤酒的谈笑风生么？
宿舍老大跟我说过，跟女人相处，有的时候越是平淡，也就越是高深莫测，这一套只在有钱人身上管用。对于林菲这样的拜金女，其实演技都只是装饰，先入为主的观念一旦打进去，就算是个土包子，看上去也是土豪。
至少现在我怀揣五十万，装装高冷范，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林菲桃花眼迷离地凝视着我，良久开口说：“双哥儿，你说人喝醉了会想干嘛？”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只有喝醉的人知道，我的酒量很好。”
我心里寻思：“有戏了，鱼儿既然上钩，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可是鱼饵已经给鱼咬上，要回来，除非把鱼一起拉上。
林菲灿烂地一笑，“双哥儿，我想去兜风，你把你那辆保时捷开出来吧，哪儿我都跟你去。”
言下之意是我把她送到肥婆手上也无所谓，可是肥婆却不会让我这么做，最糟糕的是，我只有一辆祖传的自行车，还是即将报废的，不知道这妮子看见我用保时捷的钥匙开自行车锁会是什么表情。
这时，一个墨镜西装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附耳，用正好可以让林菲听见的声音说：“老大，上头要的货已经运过去了，洛杉矶的客户还在等您，保时捷已经给您开出来了，您是要现在回公司，还是另有打算？”说话的时候，故意遮遮掩掩，但声音却都传到了林菲的耳朵里。
哟，王姐连保时捷都准备好了，什么洛杉矶的客户，恐怕是肯德基，只怕那子虚乌有的公司，也是她临时让这个男人说出来蒙蔽林菲的。
我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看了他一眼，国字脸，大背头，像是港片里走出来的狗腿子，什么时候我双子有一帮这样的手下，还不是在这一带横着走？
“没看见我有约么？我先送这位小姐去天上、人间，取消跟赵总的晚宴，知道了么？”我将车钥匙丢给他，冲他眨了眨眼，这钥匙当然是假的，但人家手头有真的啊！我在驾校靠着教练车，还没试过真正的保时捷开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林菲就站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后，眼珠子不停地转，也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小算盘。
有王姐的配合，现在这妮子要什么我就有什么，还怕她不上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