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闹剧(2)
挂了电话,杀气腾腾地冲下楼梯,我想我的脸色一定糟糕到了极点,路上还吓坏了几个新生。上了车子一脚踩下油门,不顾门卫的大声呼喊呼啸而过,转眼冲上公路,开足马力杀向夜场。
开玩笑,老子刘双自问不是盖世英雄,但也不是缩头乌龟,红姐跟刚子一群人全都站夜场里,红姐再担心我,我也不可能熟视无睹地一个人跑路,周大皮想找我不是么?那大家就撕破脸皮吧!
我上次打群架已经是高中的时候了,那时候都不傻,打起架来虽然什么都拿,但绝不会伤到人,最多表面上吓唬吓唬,但我知道,今天我要面对的是真刀真枪的干架,皮哥有着自己的势力,打起来我们没有任何保障,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抛下刚子跟红姐他们不管,因为我刘双是一个男人!
车子冲进娱乐街,刹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行人纷纷侧目,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传出阵阵吵闹声的酒吧。
门外行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扒开几个人,握着车子里的铁扳手直接冲了进去。
乱,狂,昏暗。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混乱到大脑几乎难以立即处理的场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十几个球衣男,手里都拿着铁水管,将整个夜场砸得稀巴烂,有些顾客吓得抱头鼠窜,几个被敲昏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有不认识的,也有最近刚来的兄弟。
空气中弥漫着鸡尾酒跟血液的腥味,有人在大吵大闹,也有人在惨叫,出了血,这已经不是闹事这么简单了。
人太多,乱的不可开交,握在手里的铁扳手是冷的,但很快就变成热的了,因为我毫不犹疑地抓起一个正对我的人下手的家伙,一扳手把他的肩胛骨给敲碎了。
我发了狠,拿起一个啤酒瓶子在桌子上一敲,玻璃破碎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这边。
这时候灯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我低头看去,看见被我敲碎了肩胛骨躺在地上惆怅的人,就是阿超。
四周一亮堂,我也看清楚了,闹事的人只有这十几个,其中有几个已经被牵制住了,皮哥带着几个人,正准备离开。
红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问我:“小双,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狠狠看向皮哥。
皮哥的人,剩下的不多,而我这边能站着的还有二三十个。
他笑了,“刘双,老子还真是看错你了,小看了你的本事,你有能耐把王红搞舒畅了,是你的能耐,很好,但我大皮也不是会被人压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放了狠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后边几个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大概是没有勇气对着这么多人发狠,咬了咬牙,也跑路了。
各奔东西,倒在地上的没人管。
红姐说:“把闹事的全丢出去,是死是活不归咱们管!”
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来他也挂了彩,只是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太乱,没敢起来。
很多时候聪明人才能笑到最后,刚子虽然破相,但至少胳膊还在。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问我:“双,怎么办?”
他问了我,而不是红姐。
红姐也看着我,“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话也开始有了一定的分量了。
我叹了一口气,“人留下,医疗费我垫了。”
红姐皱眉,“小双,现在可不是大发慈悲的时候,他们砸了场子,就已经不是这里的人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打算再用他们,但是大家兄弟一场,我不想让他们瘫倒在街上没人管,他们对我不义,是他们的错,但我刘双不是冷血动物,大家一码归一码,事情结束,他们自己也没脸面留下来。”
红姐深深地看着我,良久点头答应,“就按你说的来,你比一开始的时候,靠谱多了。”
我咧嘴一笑,眼前一黑,忽然向前倒去,栽在红姐怀里,脑子模糊的时候感觉刚子摸了摸我的头,惊呼:“他流血了!”
……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时候好像听见很多人在四周走来走去,有人把温热的毛巾放在我头顶,还有人给我擦汗,肯定是红姐,刚子那小子毛手毛脚的,干不来这种事情。
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红姐坐在我的身旁,问我愿不愿意,我问她愿意什么?她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我看见,我周围好像有很多女人,她们有说有笑。呵呵,是我的客人么,我有这么多的主顾了,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是不是就可以把红姐都娶回家当老婆了?
画面陡然一变,整个天都阴沉下来,四周充满了惨叫声,刚子、红姐都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皮哥拿着一把刀指着我,刀上都是血。他冷笑:“刘双,你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
我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口竟然已经被戳了一个窟窿,里面鲜血潺潺流出,伤口狰狞可怖!
“啊!”
我猛地坐起身来,满头大汗,已经把背心都沾湿了,头顶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感,我摸了摸,上面都是绷带。
噩梦么……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
我低头看着胸口,那里没有一个血窟窿,说明刚才的一切的确只是一场梦。
真的只是梦而已么?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办?
我忽然发现,床沿趴着一个女人,一头黑发散开,素颜清丽可人。
我仔细打量,才发现原来这是红姐。她平日总是化着很妖娆的妆,显得十分成熟,没想到这那副妆容之下,是这样一个清丽动人的尤物。
她看上去似乎很疲倦,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女子红唇烈焰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我用力摇了摇头,刘双,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红姐是你可以乱碰的么?
这时,门嘎吱一声,刚子端着一盆热水小心翼翼地进来了,脚步很轻,他进屋,我冲他微微一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吵醒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