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篇 灰角——暗角海口

    第二十六篇灰角——暗角海口

    扶摇大陆与魔幽大陆，是两个极大的陆地，然而它们最接近的边界，只有十里，更奇异的是，这隔着十里距离的海水，竟然全部结成了冰，而且奇寒无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连嘴巴里呼出的一口气，在两秒内一定结成冰块，掉在脚下。

    而这样能冻死人的地方，更确切地说是两个大陆的码头两端，居然还有人，其实那就是保卫在这里的守护边界线的卫兵，防止敌人的入侵与反入侵。

    两个码头比海冰面高出约五米，都呈现为一个尖尖的锐角，其中扶摇码头叫做灰角海关，而对面的魔幽码头叫做暗角海关，名称不同，但都一样寒冷。

    守卫士兵并不多，对面人数相当，而由于每年这里都有守卫被冻死，所以驻守士兵也逐年减少，因为去年还有超过三十个士兵，而今年却二十个都不到。

    这些守卫在边界线的士兵被称作“冰冬战士”，因为需要拥有极强的抗寒能力，所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来这里的，即使可以也没有谁愿意来这里，加之外面出奇地冷，所以十几个卫兵都挤在一个长宽高四米的小屋子里，报团取暖，围在一个勉强冒出火苗的炉子边烤火。而不远处的两个小屋全都空着。没有一个人出来站岗放哨。

    坏气候加上食物匮乏，使他们的脾气很差。

    “这鬼气候，”灰角码头一个本来很胖却因寒冷被“冻瘦”的家伙，和所有人一样戴着只露出两个眼睛和鼻孔的厚厚帽子，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谁会到这里来，还让我们来看守这破地方，连鸟屎都没有……”

    “可不是嘛，”另一个将自己裹得比其他更严实的家伙，也发起了牢骚，“带来的食物也快吃完了，可却没有人送过来，难道还让我们自己去结得比山还厚比铁还硬的冰面打鱼？”

    “要真这样，我宁愿跑回去接受惩罚，也不愿再在这里顶着一个空虚无用的冰冬战士的狗屁虚名，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无疑，在这种共同受苦的条件下，你说得越愤世嫉俗，越不公越被虐，越能博得其他人的心理共鸣和情感安慰。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们还是得呆在这里，直到下一批接替的人来才能离开，因为对于擅自离岗回去的人，轻则没收全部家产充公，重则砍头示众，族人也将背负着逃兵之族的骂名，抬不起头来。

    为了打发时间，一位更年长些的家伙，讲起了故事。

    “诸位，你们可知道这海为什么结冰？”他问，其他人都摇了摇脑袋，只有一位脑袋四方，但年纪更年轻点的家伙张了口。

    “我听我爷爷说，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战斗，而且据说就是当今的两位大陆之主，很久以前，曾试图吞并彼此的土地，而单独在这里进行的厮杀，结果谁也没有战胜谁，可这片海却因他们强大的梦力而从此四季成冰，永无化解之日。”

    那位提问者听了以后，很是满意，因为与他将要说的是一样的意思，茅塞顿开的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却也因此苦了他们。

    不过，他们并不是一无所得地来这里驻守的，因为如果他们按期完成任务回去，不仅他自己将得到一大笔足以安享余生的钱财，他的家族也因此得到某些利益的优先权，这也就不能算是白搭上性命的苦差事了。

    就这样围坐在火炉边没多久，所有人就纷纷挤挤挨挨地分别爬上三张床一起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