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莫代（上）

    牧扬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年纪虽然不低，但身板却挺得笔直，一张脸方方正正，如同刀削过一般，头发半白，布满皱纹的脸上却是难掩年轻时的帅气。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牧扬，似乎要将牧扬里里外外全部看穿一样。

    牧扬对于老人的到来完全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就知道老人会来一般。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言不发。

    良久，老人忽的开口：“你就是牧扬？”

    牧扬这才起身，不卑不亢地回道：“正是在下。”

    老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身为贴身侍卫，为何不顾主人的安危，全心神地处于修炼状态当中？万一有人袭击，你该当何罪？”

    面对老人的责难，牧扬并没有慌乱，而是悠然道：“既然二老爷在这，小少爷的安危我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呢？何不借此机会让实力更上一层，以更好地保护小少爷。”

    老人皱了皱眉头，“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老夫早就来了一样。”

    牧扬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但那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老人脸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掀起了波浪。

    没错，老人正是莫林的爷爷——二老爷莫代，他自认为自己的气息已经内敛得很好，眼前的少年应该无论如何都无法发觉才是，可怎么……

    难道真如莫风所说，这少年原本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莫代心中有疑，便延伸出精神力在牧扬身上查探，却发现牧扬像一个黑洞一般，自己的精神力瞬间消失在牧扬体内，吓得莫代赶紧收回精神力，哪里还顾得上查探牧扬的实力。

    其实牧扬根本不知道莫代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只是根据一些最基础的判断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如果莫代没有收敛气息，而是向往常那样过来，那么他的气息一定是由远到近，一点一点慢慢强烈起来的。但是刚才牧扬感受的气息却是从无到有瞬间而过，没有中间的一个渐变过程，所以牧扬可以断定，莫代早就来了，只不过收敛气息，准备考验一下自己。

    如果是在昨天，牧扬肯定会被莫代看出一点端倪，因为据牧扬所知，莫代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天元境，那种层次的存在想从自己身上看出点什么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这也是牧扬为什么觉得昨晚莫代不在即使好事又是坏事了。好事自然就是不用立刻接受莫代的审查，坏事则是不能第一时间找到机会找莫代弄到功法。

    本来面对莫代的审查，牧扬已经准备了一套自认为完美地说辞，但由于自身没有实力，再完美的说辞也可能出现漏洞，这就是牧扬这个计划中最大的风险所在，只要挺过去，后面的路就好走很多。

    只是没想到，就在这一晚上，那神秘的握柄为他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难题，不但功法有了，更让牧扬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使得莫代无法准确地查探牧扬的真正实力。原本最大的风险，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挺过去了。

    这也让牧扬也是在心中暗叹，世事难料，计划终究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最终还是得靠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