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绝不低头
白沙，猛虎以及小雀鸟从蝙蝠洞出来以后，向东行了五十里，过了一个时辰。
秋日偶有艳阳高照，这也不算很奇怪。
到了路边的茶亭，白沙和猛虎进去喝茶，小雀鸟则站在猛虎的肩膀。
“店家，三碗茶。”白沙对着老板说道。
这店家看到只有白沙和猛虎两个人，就好奇的问道：“两位客官，您们只有两个人为何要三碗茶水？”
“这只鸟儿也要喝茶呀，天气这么热，人都这么渴，何况小鸟儿呢。”白沙指着猛虎肩上的小雀一边说一边对店家微笑。
店家摇摇头，暗自说道：“真是世间怪事从不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小鸟会喝茶的。”
这白沙和猛虎是妖怪呀，当然能听得到店家的喃喃自语。
“店家，你什么意思？谁跟你说小鸟就不能喝茶了？”猛虎的口气有些生气，还怒拍桌子一下，吓得店家一跳。
眼看猛虎生气了，白沙赶紧制止，他道：“三弟，在我们看来四弟喝茶很是平常，可是在人看来这是件怪事，所以店家这样说也情有可原。”
连白沙都替那店家说话了，猛虎哪还能嚷嚷呢，只得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假装心平气和道：“罢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上茶吧。”
店家还处在刚刚的惊吓之中，猛虎说话他未曾听进去，站在那里哆嗦着呢。
白沙这也奇怪着呢，他心想：“我三弟说话的语气不就重了一点吗？为何这店家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虽是不解，可茶水还是要喝的，毕竟都走了几十里路滴水未进，着实难受。
“店家，麻烦您给我们倒茶水吧？”白沙又喊道。
这时店家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上前给他们三个倒茶，走一步是哆嗦一下，倒茶时双手颤抖不以，茶水都洒在了桌上。
这彻底激怒了猛虎，刚刚他还未平息的怒火如今冲上心头。他站起来，用力猛拍桌子，眼里略带杀气。
“岂有此理，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却是不肯罢休，将茶水倒在桌上捉弄我们。”猛虎一边说一边举起了右手，看样子是想劈在店家头上。
店家扑通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嘴里不断说道：“妖怪大哥别杀我，妖怪大哥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等着我养活呢。”
白沙站起身用手把猛虎的手拿下来，非常惊奇的问店家：“店家，你为何说我三弟是妖怪？”
店家如实回答：“不瞒客官，刚刚我在沏茶时悄悄说话，那声音如果不是出自我口我都听不出来，可您们却能清晰的听到我说的话。您们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我们也可以是神仙呀，你为什么断定我们就是妖怪？”白沙继续问道。
店家继续回答：“神仙一般都是眉清目秀，超凡脱俗的，您倒是还有几分样子，可旁边的黑脸客官就一点仙家样儿都没有了。而且容易暴怒，说的也是粗话，我便猜测你们不是神仙，而是妖怪。而且近日蝗灾不断，不知哪里来了个道士，说那些蝗虫是妖怪变成的。所以你们是妖怪的可能性又大了些。”
白沙听店家说完，便哈哈大笑，然后走道那店家面前扶起他，说道：“店家你猜的不错，我们正是妖怪。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杀人，也不吃人肉。”
此时猛虎慢慢绕过白沙逼近店家，眼神透露着杀气，小雀鸟似乎也感受到了，所以在猛虎肩上跳了几下，噗嗤噗嗤翅膀。可猛虎也不理会，到了店家身后，伸出右手打出重重的一拳。
刹那间，白沙迅速拉过店家，使其在空中飞了半圈落到白沙身后，避了危险。原来刚刚小雀鸟在噗嗤翅膀时白沙就发现猛虎不对劲了。
猛虎偷袭失败，一脸失望的看着白沙。
“三弟，你这是干嘛？以前你还是兽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杀生，多行善事，你难道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白沙口气里没有责备，只是难以理解自己的三弟竟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起杀心。
猛虎面对白沙的质问，却是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反倒是有理有据地说：“二哥，这人知道我们身份以后会大肆散播，到那时我们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呀。趁现在没有人我们把他解决掉，以免后患无穷。”
“妖爷爷放心，妖爷爷放心。我发誓若是我敢透露半个关于你们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求求您们放过我吧。”店家又跪下苦苦哀求，眼泪是滚滚而下。
白沙又对着猛虎说道：“三弟，如今店家已经起誓，你该放心了吧。”
说罢，白沙从衣袖里拿出一两白银放在茶桌上便走了，猛虎不甘的跟在其后。
白沙一边走一边转身看看猛虎，只见他眼里的杀气没有丝毫消减，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他们三个没有说话，只是顶着烈阳安静的往前走。
再看褚风云，自从张叔死后便将小鱼的送来的十几箱歉礼分法给每一位村民，自己留了一些，而后离开了东海海畔。
他现在想要去哪里，想要干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管往前走，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从东海海畔出来已有好几天了，可接连这几天都是艳阳高照，蝗灾不断。百姓们生活苦不堪言，很多人都在逃难的路上。
此处离东海大概六七百里，可越往西行逃难的人越多。
褚风云上前去询问一个妇女：“大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都往外地逃难去了？”
那妇人见褚风云相貌堂堂，一脸清秀，身着绸缎绫罗，以为是个富家公子，遂说道：“你是外地来的吧？看你相貌就知道你是一个贵公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蝗灾弄得百姓收成全无。地方官员没有钱财进贡朝廷，加大赋税。这百姓都快没得吃了，哪里还有什么钱交税啊。可是他们不管，不交税就要毒打，你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经得起他们的折磨？所以便举家而逃。酗子，快些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谢谢大婶，不过我还是要往前面去的。我这里有几两碎银子，给你当做路上的盘缠吧。”褚风云说罢便从兜里拿出银子塞给那个妇人。
夫人跪下给褚风云磕头，连声道谢，还不忘叫上自己的儿子也跟着她跪谢褚风云。
褚风云赶紧把她们母子俩扶起来，说道：“大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罢了，妇人带着他的儿子走了。
褚风云又继续往前走，不多久便到了市集。
集市的街道乱作一团，乞丐满大街都是，有的在那里跪求施舍，有的已经饿得跪倒在地了。
“行行好。”
“行行好。”
……
褚风云所到之处，那些还有力气的乞丐拿着破碗在向他乞讨。看到此情此景，他不觉泪眼朦胧，把身上所有值钱的财物全部散给那些乞丐。
不远处有衙差打骂乞丐，鞭子抽在人身上响起了啪啪的声音，刺人耳膜。
褚风云抬头一看，只见那些倒在地上的乞丐浑身是血，身体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给我住手。”褚风云怒气冲冲的走到那群衙差面前扶起那几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乞丐，又是伤心又是愤怒。
衙差被眼前这个少年的举动震惊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妨碍公家办差，是不是活腻了。”
“欺压贫民，鱼肉百姓，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父母官该做的吗？你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出自娘胎，哪个不是有血有肉？倘若别人对待你们像对待他们一样，你们也会疼。”褚风云大声说道。
他的一席话激怒了那几个衙差，衙差头喝道：“放肆，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竟然敢教训我们，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来人，给我抓起来，铐到县衙交给县太爷发落。”
“是。”
褚风云被带到了县衙，不过先是关进地牢受尽毒打和酷刑，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妥协认错。
“啧啧啧，看你身上也没有一块好肉了。要不你向我们赔礼道歉，就说当着乞丐教训我们是你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然后从我们的胯下钻过去，我就饶了你，不让你受皮肉之苦。”衙差头很是嚣张得意。
褚风云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说：“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后来得张叔相助才学会下海捕鱼。张叔死后我又一片茫然，随波逐流。但是今日我来到这个地方，看到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才知道我要做什么，那就是铲除你们这些阴狠毒辣的狗官。你们这种畜牲，人人得而诛之。我呸。”
褚风云说完往那衙差头脸上喷了一口血水，又狂笑不止。
这可气坏了衙差头，他拿着鞭子抽了褚风云几十鞭，打累之后命令手下给褚风云施以烙刑。他在一旁恶狠狠地说：“臭小子，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褚风云被烙刑烫得昏昏沉沉的，可他还是很硬气地说：“我这辈子绝不会向你们这些狗官低一下头，要想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