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开始战斗

    这绷带男，就是夜王麾下着名的打手‘不死夜鸦’钟丧。

    此次永夜十八洞的参与者，就是由钟丧来带队，而与他位置相对的璞院一方的领队闵璋，则不愿出面，把叫阵的机会让给了闫刚……

    当然了，闫刚赫赫威名，黑道上的修者虽然对其恨之入骨，却又莫名其妙地十分敬重闫刚，至于闵璋……一个皇帝的狗腿子罢了，根本没人当他是一回事。

    “什么地沟老鼠，什么污秽之地，闫黑炭说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要知道，咱们永夜城每赚十颗晶石，至少有五颗最后会流到天上的那些贵人手中，就拿之前出了事的鸡栏打比方，据说曹家在里头就有三成的份子。”曹家就是曹皇后的娘家，也就是后族外戚。

    钟丧把那些说不得也见不得光的肮脏之事挑明，目的就是要把那些自诩为光明正大的天之骄子们，拉到与自己同一个道德水平线上。

    他钟丧反正不是好人，但对面船上的人却也干净不了多少。

    闫刚为天渊府府尹，永夜城就在他脚下，他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若非世家望族名门大派在永夜城里都有各自的利益，哪能容忍这么一个地方长久存在？

    一个门派或者一个家族能够传续数百年甚至千年，哪能事事光明磊落？无论是五大仙门还是四大世家，抑或是其他的小派小族，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灰色收入，也总会与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所牵扯。

    闫刚只是洁身自好，但并非是精神洁癖，他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在这一条道理上，钟丧说得不错，而闫刚也确实理亏。

    不过，闫刚在官踌迹几十年，论到辩才，或者说吵架骂街的能力，岂能是一个黑道打手所能够比拟的，他当即就展开了反击。

    “赚钱逐利乃是人的天性，只要不是有伤天和的阴损事，只要不是国法明令禁止，不伤害到江山社稷的根本，那些人做些旁门左道的生意，本官也只能只眼开只眼闭。

    只是，某些人自诩江湖豪杰，凡事以义字为先，开口就是逍遥快活，闭口就是快意恩仇，却为了几颗晶石几个铜钱，向我等、亦即是这些你们不屑一顾的所谓爪牙鹰犬，摇尾乞怜点头哈腰如同哈巴狗一般。尊严呢？骨气呢？哼！”

    闫刚说到这里，一阵冷笑，反问：“尊严骨气又值得几个钱呢？”

    实际上，永夜城与圣京城的关系，只从其两者的相对位置就能看出一二。

    圣京城负责提供保护和遮掩，而永夜城则是负责通过各种手段敛财，钟丧说永夜城赚的晶石，十颗有五颗最终会流到天上的贵人手中，意思是说圣京城上那些掌权的人物不干净。

    但换个角度思考，那些名门望族的大人物，甚至是皇家朝廷，才是真正掌握生杀予夺权力的人，而永夜城的人为了获得赚取余下那五颗晶石的机会，巴结大人物，祈求其提供保护伞，就成了生意能不能做成，能不能做大的关键因素。

    至于江湖帮派那些义字当先，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说辞，不过是用来欺骗那些涉世未深不懂套路的年轻人，忽悠他们入伙上贼船的屁话罢了，真正的江湖中人，根本不把这些话当一回事。

    芸芸众生劳劳碌碌，为的是什么，唯独一个‘利’字而已，所谓的义气于他们而言，连个屁都不是！

    闫刚把圣京城和永夜城的本质戳破，令钟丧顿时语塞，而此时，清晨第一缕阳光终于照射到云起之处的谷地之中，浓雾刚一被阳光晒到，当即烟消云散。

    闫刚指着下方逐渐消散的浓雾，冷笑道：“光明终将驱散黑暗，尔等的下场，正如这一片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