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好大的胃口
“只是，这五座符阵，先选择其中哪一座符阵最合适呢？”
左小冲略一思索，已有定论。
陈清一所传的天地炼形剑诀得之五行，虽然与项长生修炼的小五行剑诀同出一理，却是后者的滥觞，比其精奥了十倍不止。
依五行之理，剑诀共计十路。
精研一番后，他准备先修炼其中一路最为刚煞的庚金剑诀，那么，就先选择这金符阵作为突破吧。
主意打定，左小冲念头一动，一道神念飞去，立即勾动了一道青乙总摄真气出来，这道神念附着其上，一并飞入天地炼形剑中。
进入剑身之后，在神念引领下，这道真气丝毫不作停留，直奔五座符阵而去，刹那间已寻到了位于西方的那座金符阵。
围着金符阵转了两圈，左小冲断定，正中的符文柱应该就是这座金符阵的总枢。
引导着这股真气稍作停留，便直冲青铜柱而去，距离青铜柱丈许时，青铜柱似乎已有所感应，内中忽然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真气如泥牛入海一般瞬息而没。
不过，符阵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吸入了这股真气之后，青铜柱身微微一亮，但随后归于沉寂。
这在意料之中，这点真气自然不足以让这座符阵满意。
当即左小冲再运一道真气送入，情形依然如故。
这座符阵如同无底洞一般，何时能够填满，左小冲也没有个准数，不过他明白，行百里半九十，一旦现在放弃，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皆成了泡影，成功就如同打井，有时候井水其实离你很近，甚至于不及一尺，但就是这一尺，或许就是横亘在你与成功之间的最终障碍。
左小冲并不是一个做事半途而废的人，认定正确的事情就要做到底。
“好大的胃口！”
他微微一笑，一道神念飞出，又将一道真气送入符文柱中。
“我就不信，喂不饱你！”
随着这道强劲的真气贯入，青铜柱倏然大亮，其上古老的金色符文一个个，一行行互相勾连一起，从青柱身上鱼贯飞出，紧接着，金符阵台也随之亮起，整个清亮空间顿时白光万道，数百个金色符文流转飞舞。
由此，这座金符阵已然激发。
金符阵之后，应该是什么呢？
他忽然心中一动，五行之中金生水，下一个应该就是水符阵了。
果然，他将真气贯入水符阵内，不多时，这座水符阵闪耀起了无数黑色符文，同样被激发起来。
按五行相生之理，再下一个，不言而喻一定是木符阵，然后就是火符阵，最后自然是正中的土符阵。
依照着这个顺序尝试，果然一一应验。
至土符阵亮起时，整个符阵空间内生出了奇异的变化，每座符阵中同时飞起一道异光，按五行相生之理瞬间互相勾连一起，浑为一体，左小冲念头一动，将一道小小虚影在交错的光芒正中处一坐，将这口剑据为已有，念头再动，居中虚影抬手一指，这口剑如臂驱使，“嗖”的一声飞了起来。
至此，这口剑已然炼化。
……
断崖飞瀑旁，一块突出的青石上。
左小冲盘膝而坐，烈烈山风吹动他的衣角，少年岿然不动。
他将一道青乙总摄真气送入剑中，登时与占据了符阵的那五道神念勾连上，符阵倏然亮起，仙剑平平飞起，剑尖生出尺许剑芒。
摒息静气，庚金剑诀当即发动，青光剑的剑芒依符阵而生，本为淡青色，一瞬间却由青色变成了青白。
随后左小冲左手遥遥一指，青光剑已飘然飞出，白光破空，“喀嚓”一声，登时便将十数丈外生在山岩上的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横空斩作了两截。
左小冲心意一动，仙剑去而复回。
初次御剑，就收到了如此效果，换作他人一定喜之万分，但左小冲却并不满意。
真气越强，剑光飞出越远，强者甚至于能杀人于千里之外，对于真气相对弱小的左小冲来说，仙剑能够飞出十几丈已是极限。
但左小冲在乎的并非如此，剑意，才是令其不满的主要原因。
剑意不显，势弱三分。
五行之中，金分庚辛，庚金既在五行之列，自然就有阴阳之分，辛金属阴，庚金呈阳，在天为太白金曜，在虚空为风刀霜剑，在地则为铮铮金铁，讲究金中带煞，刚健为最。
相应的，这道剑诀所要达到的剑意就须以刚煞为要旨。
而刚才他使出的这一剑扭扭捏捏，绵软无力，哪还有半点儿刚健铁骨之气？
反倒象是柔弱娘们儿使出来的一样。
好在，这没有出乎左小冲的意料之外，若是第一次用剑，即能领悟剑道之精髓，岂不是让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剑骨们无地自容？
方才这一剑历历在目，在脑中反复回放，左小冲坐下来，凝神将庚金剑诀默想了一遍，再与这一剑相对照，不多时找出了症结所在，随之又使一剑。
这一剑较之第一剑就有了些许模样，仙剑直直飞出，剑气横生，白色剑光倏然一过，将一块突起的青石削去了小半边，只是去势缓慢，煞气不足，仍旧不能尽如人意。
左小冲沉吟了片刻，重整旗鼓再来。
如此直练了一日，直至日落西山时左小冲方才折回苑中。
之后，只要一有空闲，左小冲便悄悄地来到观瀑石上练剑。
时日不久，他在此练剑一事很快被青乙门巡查小队发现。
带队的灵字辈弟子姓何，名灿，是二长老孙玄武的亲传弟子，左小冲发出的剑光落在断崖飞瀑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剑光立时被他发现，一时生疑，当即带了人急急飞过来查看。
“小师祖？”
其中一名“妙”字辈小弟子一眼认出了这个风云人物，“原来是您老人家！在做什么？”
左小冲面上一寒，眼一瞪喝道：“我老人家干什么，还用你这个小辈管？”
“不敢！”
小弟子吓得面如土色。
“啪！”
何灿一巴掌拍过去，陪着笑脸：“不懂礼数的弟子，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它意，请小师叔莫要责怪！”
正说话间，一人从灵雀苑处急匆匆而来。
“小师叔，掌门找你议事。”
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