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全城关注
直播间，刘晓燕这时看到提词器上显现出字幕，便说道：“好的，感谢这位朋友的来电，再见。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们刚刚收到消息，绑匪现在可以和我们连线直播了。另外需要指出的是，现在绑匪的身份已经确定，他就是被绑架女孩的父亲。信号已经接进来了。”
电视机的画面出现了画中画，钟磊手机的屏幕出现在画中画里，而绑匪的脑袋则在手机屏幕中。
刘晓燕：“你好，这位……请问你既是绑架两个孩子的绑匪，又是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怎么称呼你？”
“我叫包同。”
“包先生，你女儿多大了？她叫什么名字？”
“姓包的，你他妈把我儿子还回来！”孙克庸直接在直播间里叫起来！
“去你娘的！姓孙的，你好意思跟我说话吗！”两个父亲一见面就剑拔弩张，要是面对面的话，准就拳脚齐飞了。
刘晓燕高声道：“如果两位再口出不逊，我们就立即中断直播，然后看情况是否恢复。所以，孙先生，请您先暂时离开直播间在外等候，一会儿再叫您进来。”
一名助理将满脸怒容的孙克庸带离镜头。
刘晓燕接着道：“包先生，你冷静下来了么？你又是爆炸，又是绑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问观众朋友们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呢？现在你可以问了。”
烟火缭绕的露天大排档里，一台大电视机摆在店铺门口附近，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花州新闻台的直播。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子的烤串走到一桌食客旁，一边看着电视机，一边将烤串放下，而周围的所有食客们的注意力也都被电视所吸引，负责烤串的小哥一边拿着纸壳当扇子扇向烤炉的炭火，一边看着电视机，没有察觉到肉已经烤糊了……
“……包先生，你冷静下来了么？你又是爆炸……”
灯光炫耀的夜店里，舞池中的人们肆意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吧台边一个妆容精致但面孔冷漠的美女小啜了一口颜色鲜艳的鸡尾酒，一个肥宅端着扎啤走过来搭讪：“嗨，美女。呃，我和朋友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你知道的，然后我输了，他们让我来要你的微信号。小姐姐个忙好不？咱们就加一下，做做意思，然后你回头把我删了也没关系，怎么样？”说着，就掏出来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加好友的二维码，“美丽小姐姐，扫一下吧。我扫你也行。”
那美女直视前方，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拿过肥宅的手机，“扑通”，扔进了肥宅的扎啤里。
肥宅看呆了：“我靠！——你他妈不答应就不答应，你他妈有病是不是？臭娘们……”把胳臂向后一甩，刚要把扎啤泼向美女，忽然，一只好像老枝般粗壮的黑色手臂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肥宅刚要发火，向后一看却愣住了，只见身边出现了两个老外，黑人，穿着黑色的西服，快两米的身高，俨然是两个黑色金刚般的存在，顿时气馁了：“我……嘿嘿，我是受害者……你瞧……”他给两个大猩猩看自己泡在扎啤里的手机。
“她是老板娘。”一个大猩猩用生硬的华语说着。
“啊？”肥宅愕然不已，“我不知道啊，对不起……”
另一个大猩猩像拎小鸡一样拎起肥宅就向外走去。
这时，老板娘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看，秀眉微微一皱，然后看向DJ，做了一个手势。
DJ会意，将音乐暂停。舞池里灯光也全都亮起，人们纷纷惊异之时，老板娘已经用遥控器将舞池一侧的超大显示屏上调成了花州台的电视直播……
“……你又是爆炸，又是绑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问观众朋友们一个问题……”
一家大型超市里，人来人往中，许蓉蓉推着购物车在人群和货架之间穿梭着，她一手推着车，一手打电话，购物车里是一些日常用品。
“妈妈你就放心吧，同学们都是一个人住，我怎么就不行了？嘻嘻，你是说你女儿长得太好看了是不是，行，从明天开始，我蓬头垢面的出去，让坏人退避三舍……吃完了，早就吃完了，房间我也在整理了，现在在超市里买东西呢，感觉花州晚上有点冷，湿气特别大……”
这个时候，她看见前面的平板电视售卖区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群，所有的演示电视里都播放着同样的内容，似乎是花州台的什么节目……她有些好奇地走过去，高挑的身材让她轻松地看见了挂在背板上的电视里，主持人刘晓燕神情严肃，而电视的右上角居然有水印字幕：直播。
“……只是为了问观众朋友们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妈，我先挂了啊，一会儿说。”许蓉蓉放下电话，和身旁众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数台电视中的一台……
医院病房中，看护的家属正在给病床上的病人喂饭，吃了一口之后，病房中的所有人的目光便被墙上的电视吸引了……
一户居民家中，一对老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电视……
韩立轩在自己家中的餐桌旁，从餐具和家具可以看出家境优渥，他正和父母一起用餐，只是三口人都扭头看着客厅里的电视……
便利店里，老板和老板娘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究竟是什么问题呢？现在你可以问了。”
电视台演播间后台，钟磊看着眼前手机屏幕里，终于达到目的的包同深深吸一口气——
“我想问，两个孝子，应该活下哪一个……”显然，包同此刻的表达有些混乱。
刘晓燕：“你是什么意思？麻烦说得清楚一点。”
包同的语气有些不自然的短促：“就是……今天凌晨，第一医院里有个病人死了，这个病人之前就签订了捐献协议，可以把心脏捐献出去，我女儿，叫包玲玲，就在医院里排队，这颗心脏可以轮到她……应该可以轮到她的。但是……”
刘晓燕似乎明白了：“但是医院打算……把这颗心脏给你身边的小男孩孙杨子涵，是不是？”
后台。钟磊向尤游招手。尤游走近，钟磊低声道：“尤姐，是不是应该找一下医院医生的电话，需要的话，可以和医生连线，确认一下，向观众证实一下两个孩子的病情。”
尤游点头，立刻出去了。
包同：“是……”
刘晓燕：“你是怎么知道，这颗心脏之前是要捐给你女儿的呢？”
包同：“我……我不是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不会让玲玲死，只要有机会，我就要努力去争取。争取让她活下来……”
刘晓燕：“包先生，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颗心脏……”
包同：“因为他们的家属……”
“捐献者的家属？”
“对，他们说，可以给我女儿。我们满怀希望，所以我女儿住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了，每天都花钱，但是忽然医院就不给了，要给小男孩，因为他们家有背景，什么背景我就不说了，你们也许已经知道了。”
刘晓燕并不知道：“是什么背景，我们不知道……”
刘晓燕说这句话时，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早就紧紧抓住了“背景”这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