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千面神明
阁楼没有灯光照亮，整个城堡的楼梯，过道都彻底的陷入了夜晚。
一个手提烛火的黑影缓缓走进了会客厅。
他轻易的打开了反锁的客厅门，黑影进/入时熄灭了手里的烛火，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间。
“砰！”
房门忽然被关上，黑影被吓了一大跳，他扔向蜡/烛，扑向了阳台，黑影动作灵敏，像是一只在夜空中滑翔的黑猫。
不过陆凡的动作更快，如鬼魅般出现在黑影身后，陆凡直接拉住了黑影的袍子，狠狠的一拽。
“砰！”
黑影便被摔落到地上，他怀里的东西也都掉到地上。
陆凡拍了拍手，缓步走进黑影。
黑影注意一个小女孩正坐在桌子上，微笑的看着自己。
陆凡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尖细的冰锥，一袋散发着荧光的粉末，一/把/手术刀。
陆凡看着手术刀被擦光亮如新，刀上没有一点缺口。
在过去没有手术刀这个东西，但是解剖刀肯定不能是匕首造型，手术刀那是经过无数医生，一系列的摸/索，才慢慢定型的！
所以面前的黑影，到底是在多少具尸体或者说活人身上，摸/索，并打造出这把手术刀。
陆凡打量着这把手术刀，他握持方便，刀尖锐利，已经很贴近未来的手术刀，陆凡因为之前开过刀，所以在医院里看过。
黑影被陆凡一步步逼近，此时的他已经无路可逃。
诗寇蒂笑着说道：“要不你先在这里解决它，我去上去看看他的作品！”
陆凡说道：“我等会和你一起上去！”
诗寇蒂问道：“你顶得住？”
陆凡说道：“北海巨妖都顶/住了，这点小意思！”
黑影忽然说道：“北海巨妖，你居然看过那种神明！你可以和我形容他一下吗？”
陆凡皱眉问道：“你和我形容下，你看过的神明吧！”
黑影不说话了。
陆凡走进，借着月光，终于看到了这个家/伙的样貌，陆凡有些后悔自己看到，他已经没有了一张完整的样貌，整个脸都是无数皮肤拼凑起来。
陆凡退后一步。
黑影嘿嘿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说道：“美丽吗？这是我从我见过的神明那得出的灵感，我无法复制他的美丽和华贵，这只是劣质的模仿，我知道我还很不行！”
陆凡皱眉说道：“这种事情，没必要自豪！”
黑影嬉笑着说道：“你这是嫉妒我的才华和幸运，只有天选之子才可以见到神明！说道神明，你真的见过北海巨妖你活下来了，却没有任何改变！”
诗寇蒂说道：“是啊！你想要改变他还需要更加充满艺术和神性的作品！”
陆凡瞪了诗寇蒂一眼。
黑影摸/索着下巴，陆凡这才发现连他的手臂都是十几块皮肤缝制的。
陆凡感觉到恶心，但是这些都没有击溃陆凡，陆凡的精神强度已经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黑影忽然笑着说道：“我这里有更加精彩的艺术，你要来看吗？”
黑影自豪的说道：“我从北方冰原回来，一直在试图复制那位神明的样子！这是我最接近的一次！”
陆凡点了点头，但是此时的陆凡已经起了杀心，这个家/伙已经彻底滑向了人类的阴暗面而完全不自知。
黑影带着陆凡来到了阁楼，在阁楼最显眼的位置，正摆放着一个祭坛，黑影骄傲的揭开祭坛上的幕布，下面便是他最自豪的作品。
黑影的作品凝聚了十几个人，或者说十几条生命，黑影剥离了他们的身体，只取下他们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形状，拼凑，嫁接在一个树枝上。
陆凡皱眉看着。
诗寇蒂则环视着这个诡异的树，在树旁绕了一圈，笑着说道：“你居然将他们的表情都定格住了！”
黑影骄傲的说道：“当然！我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取走他们的脑袋，他们欢笑，悲愤，痛苦，都在一瞬间定格在脸上，最后我发明了一种保存方法，可以让他们的肌/肤不会腐烂！”
陆凡低声说道：“当人们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会凝望你！而你在不自知的时候，便已经身处在深渊底部！”
黑影带着陶醉的表情，说道：“真是发人深省的诗句！原来你也是个艺术家！”
陆凡说道：“够了，你的遗言是什么？”
黑影呆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切下我的脑袋，挂在作品的最上面，这个作品还差一点就完成了，我会用更加深沉的方式体会这个作品！”
陆凡低声说道：“安息吧！”
黑影闭上了眼。
陆凡的刀很快，划过黑影，黑影的颈部还连接着皮肉，头颅也完全没有脱落。
陆凡轻轻抓起他的头颅，完成了黑影最后的遗愿。
挣扎在黑暗中的生灵，得到了安息。
诗寇蒂站在陆凡身旁，看着最后完成的作品，笑着说道：“不错！这个家/伙其实是有些天赋的！”
陆凡没有说什么，凡人真的很容易被神明吸引追逐，即便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诗寇蒂说道：“你为什么不让他说出在北方冰原的事情？”
陆凡说道：“他的脑袋早就坏了，问了也没用！自从他见到神明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便不属于他自己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灵魂，记忆，理智，还有身为人的尊严！”
诗寇蒂点了点头。
陆凡看着作品，说道：“有着很多脸孔的神明，如果遇到了，我一定要砍死他！”
诗寇蒂说道：“那个场面一定很爽！”
白天，众人离开了城堡，陆凡最后一个走，陆凡在阁楼那留了一桶的燃油，等到众人离开了，城堡才被烧的土崩瓦解。
离北方冰原不到三天的路程，陆凡有种预感，这次冰原聚会，不会这么顺利举行！贝奥武夫看着沉闷的天气，骂道：“该死的天气，来到北欧连阳光都看不到！”
陆凡也仰起头，此时天上聚集了大片的乌云。
陆凡微微皱眉，这乌云很像是在海面上，奥丁的陷阱。
陆凡看着前后几十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陆凡猜测奥丁是准备在这里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