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性格孤辟的孙秀梅

    孙秀梅来到了北京医院进修。给她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里的病人格外的多。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得的病都是疑难杂症。近乎是肺部的问题，但经过带她的导师专家诊断，往往会排除这种可能性。

    什么叫做专家？就是在这些病情复杂，普通的医生无法定论，而专家确能确诊是哪种病因，针对的不同病情下不同的药。

    让她心中特别佩服的是她的导师，带她的导师是一个年仅50多岁的叫赵清杰的女专家。

    刚来的头一天，就接诊了一个病人。所有的人认为是肺梗阻，这是一个非常凶险的病，而且进展的非常快，需要马上进药。但是赵清洁专家却做出了另一个判断，他是心脏堵塞，而不是肺部梗阻，于是马上转到了心脏外科。

    就是这一件事儿就让孙秀梅大开眼界，虽然来这儿已经十天啦，孙秀梅却没到离开医院一步，更别提上街转上一圈儿，欣赏北京的繁华景象。每天的时候她不分白天昼夜的苦读导师推荐的几本医书，她深知道这三个月时间太短，非常珍稀这每一秒的宝贵的时间。在这里要将自己的医学水平提高一个新的层次。

    一想起自己的生活经历，让她内心感到痛苦万分。就在那天的时候，在医院无意中碰见了哥哥，在我的痛骂声中，哥哥摆着手狼狈的逃了。回到了单身宿舍，孙秀梅扑在床上放声大哭。

    孙秀梅断断续续的勾起想到儿时的往事。

    在两间不大点儿的狭窄房屋内，一个破旧快要倒塌的院墙。她在院儿中正在和哥哥玩耍，院门被推开。多日不见的父亲，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皮包，一言不发的走了进来。吓得他和哥哥赶紧站立，贴墙靠在墙边儿。父亲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一样进了家中。

    孙秀梅看到父亲仰面朝天的躺在炕上，听见母亲轻声的问：“今天中午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做。”父亲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还是老样子吧。”

    孙秀梅闻到家里飘来炖肉香味儿，眼馋的吞了几口吐沫。悄悄的求助于哥哥：“哥，你去偷上两块儿肉。咱俩一人一块儿可好？”哥哥孙山捏手捏脚的来到锅边，伸出手来捞了两块儿肥肉片儿，回到院中刚要往妹妹张开的嘴里塞过去。

    孙秀梅听见啪的一声，看见哥哥一头栽倒在地下。她的跟前儿站着怒目而视的父亲。只见父亲怒吼道：“屁大的小东西，就学会了偷吃。这长大后不是一个贼，是什么？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东西？”说完抄起一个棍子准备往身上打，从门外走来了手提溜着酒瓶子的母亲，她急急忙忙地伸手拦住了：“儿子快快跪下来给你爸赔个不是？”而倔强的哥哥却抬着头，用仇恨的眼光紧紧的看着父亲。

    父亲用手指着说：“你看这小兔崽子。这长大后还不反天。”

    孙秀梅慢慢的长大后。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铁路工人。是在一个只有不大点儿的小车站，当值班员。往往是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体息，呆上一天半天又回去了上班。

    家中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伙食才能稍微改善一点。平常总是土豆，白菜，为主。而父亲回来后，确只吃的特殊的小灶，母亲给出的解释：“咱们家就靠你父亲一点工资养活。这点儿工资还要给他乡下的父母亲，因为父亲是他的独子，要养活六口人。”

    孙秀梅清楚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事。父亲在一次喝酒后，手里拿着哥哥的学习成绩单，让她的哥哥脱光上身。拿着皮鞭狠狠地抽着哥哥身上。一鞭子下去一道血痕，听见父亲骂骂咧咧的说：“没出息的玩意，考这么点儿成绩？让我出门，怎么见人？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分数倒数第一，给我们老孙家丢脸了。告诉你，下次你再考这么点成绩，我打断你的腿。”

    母亲吓得躲在一边，满脸的恐惧，神色紧张看着自己的丈夫耍着酒疯，施展暴利威风。“还有你。”父亲的鞭子又指向了孙秀梅：“虽然说你的成绩不错，但是你要努力争取进入全班的第三名。”说罢，扔下皮鞭，爬到了炕上打着滚儿，口中号啕着：“他妈的，上班时候受气，全车站的人看不起我。回到家中，这两个小兔崽子，这么不争气。我他妈活什么劲儿？”

    从那天起，哥哥就失踪了。

    孙秀梅的感到非常的伤心。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哥哥是她的保护神，是那么的强壮，和高大。在学校里头没有同学敢欺负她。因为有一次，她被同班的男同学欺负，是哥哥替她出头露面，震慑了全班的所有同学。从那天哥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秀梅念到中学后，随着身体的发育，让她的思想逐渐的成熟。经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对男性复杂的感觉。一种是像哥哥一样的男人大丈夫形象，对她的深情体贴和保护。而另一种形象确实像父亲一样的残暴冷酷一种凶恶的印象。这两种人总是纠结在心中。而对母亲的懦弱，感觉到可怜，却又无奈。

    在上初三的的一天晚上，在刚进屋的时候，从敞开的屋门看见两个公安。正在和自己的父亲说的：“我希望你们二老去看一看你的儿子孙山，他最近的表现很不错。希望你们配合一下，去见上一面儿鼓励鼓励。对今后的改造是很有好处的，也会减刑的。”

    父亲冷酷的拒绝道：有本事打架，就要为自己干的事，而付出代价。你可以直接告诉他，我根本不承认有这么个好儿子。”

    孙秀梅躲到了院外，等到两名公安走出来，挡住了这两个人：“我是她的妹妹，请叔叔告诉我，我哥哥在什么监狱？我想去看他，不过千万别让我父亲知道。”

    利用放假的时候，孙秀梅踏上了火车。母亲给她带上了几个馒头让她在车上吃用，还有一大罐儿自己做的咸菜。

    孙秀梅在监狱的接待室，终于看到失踪多年的哥哥。哥哥的身材变得更加魁梧壮大，粗旷的脸膛有一道伤疤。但是那个目光是那么的清澈。看到多年的小妹，他只是淡淡的一笑：“母亲好吗？咱爸还经常打她吗？你大了，你要保护妈妈。等我出去后，我就回到家中住。我看家里头谁还敢欺负咱妈！”

    孙秀梅把一罐腌好的咸菜，从窗口递给他的时候。孙山打开盖子，抓起一块儿咸菜塞入口中，一边说道：“还是过去的好味道。”边嚼着两行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这是孙秀梅一生中头一次看到哥哥哭，在她的心灵中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

    在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被老师叫了出来。她看见几个穿着制服铁路制服的人，让她上了一辆汽车，然后到了火葬场。父亲冰冷的尸体躺在一个玻璃柜中，父亲是突发心梗去世的。按照规定，高中毕业后就可以接班儿，会到父亲原来的单位上班。

    孙秀梅以优异的成绩，从医学院毕业后。并没有去铁路单位，因为从她的内心中不接受这伙人，就应聘到本市的甲等医院，很快的就成长为主治医生。

    孙秀梅到今年快30岁了，依然是孑然一身。因为男人给她留下的两种印象，本能产生着一种抗拒感。

    孙秀梅感到非常的欣慰，这也是机遇巧合。

    每年医院到北京进修的名额非常有限，她根本没想到今天这个名额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因为她的顶头上司，白大夫要在医院里边竞待他的副院长的位置，所以主动的将这个名额让给了自己。

    孙秀梅见到她的导师，第一印象是严肃认真。赵清洁专家是海外留学生，在整个医学界里，是独树一帜的专家级。她对他的学生们讲课的时候，总是只讲一遍。在做手术的时候，会边动手术，边给他们的学生讲解注意的事项。在这一方面，专家好像换了一个人，是一个非常精神抖擞，非常耐心的老师。短短的十天内，孙秀梅就学到了不少临床手术的知识，她非常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高明的老师。

    孙秀梅突然接到白大夫的电话。白大夫怒气冲冲的说：“408床的病人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看的影像资料是不是假的？”

    孙秀梅说道：“408床是个肺癌晚期患者，她的影像资料不可能弄错。我敢保证绝对负责。在我将这个病人交给你的时候，已经达到无药可治的状态，存活期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白大夫好像等着这句话。：“我问你，他儿子用针灸，还加了一副膏药。这肿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经过影像检查肺部正常。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用科学的态度给我解释清楚。”

    孙秀梅大吃一惊：“这是不可能的。”

    就听见白大夫冷冷的笑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那个透视室李大夫，勾结一块儿，给我看的是假图像。现在我当不成付院长。你们这伙人高兴了吧？我告诉你，没完。我会报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