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山城之战（三）
端木翔老谋深算，不敢主动出击，而是龟缩在城中，点燃起了烽火，和章山铁矿的守军互相联络。
各地烽火暗号互不相同，都是将官互相约定，苍天军这边不明白章山城烽火的意思，只能猜测端木翔要给章山铁矿守军传递的消息是什么。
趁敌军远来疲敝，阵脚不稳的时候攻击，石阿牛等人曾在对付侬青的时候就用过，所以一直防着端木翔派兵没劫营，可端木翔偏偏不来。
石阿牛沉声道：“端木翔着急跑路，却不趁我们立足不稳进攻，他是等什么？”
“章山城守军大多是步兵，在野外不是骑兵的对手，我们能看出来，端木翔肯定也能看出来，如果是我，我肯定是等晚上天黑的时候来劫营，只有天黑，骑兵才发挥不出来优势。”刘长根站在端木翔的角度，思考道。
“那怎么搞？天黑以后我们没有了骑兵优势，兵力相当之下，伤亡肯定很大啊。”端木翔不按自己的剧本走，石阿牛也是很无奈。
狗头军师胸有成竹，“没事，先让军士们好好休息，既然我们有了防备，即使是天黑，他们劫营也得不到好处。”
……
章山铁矿寨墙高垒，端木衡，辛九，严河和一干手下的百夫长站在营寨大门的墙头上，寨门四周和寨墙附近，防守矿山的军士严阵以待。
看着苍天军三千骑兵来到章山城附近，没有进攻章山城，也没有攻打矿山，而是选择在距离矿山二里处扎下营寨。
端木翔可能会趁机迎击苍天军，几人不敢怠慢，等待章山城的信号，没想到章山城中升起的是青色烽火。
这青色烽火的意思，只有端木衡，辛九和严河三人知道，这是三号烽火，这是要铁矿守军配合章山城守军夜袭。
这个时候离天黑还有四五个小时，而夜袭，一般都会选择在凌晨人最困的时候，也就是说，现在离夜袭的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
“父亲竟然是选择夜袭，咱们先回营帐慢慢商议。”得到了端木翔的指示，端木衡领着守军将官回到中军营帐。
“辛九，严河，晚上夜袭该怎么安排？”端木衡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爱思考。
辛九试探道：“严千户治军有方，想必是胸有成竹了吧？”
辛九现在已经开始在打主意趁守军出去劫营的时候，放出矿奴，拿下矿山，这个时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能找个借口，不去劫营，留守矿山，就好了。
严河没想到辛九会这么问，在他印象中，辛九一向爱在端木父子面前出风头，出谋划策，这次会把表现的机会给自己。
思考了一下，严河道：“端木城主选择晚上才去劫营，应该是顾忌到苍天军的骑兵，白天骑兵在空旷处占有优势。”
“那晚上我们矿山军士全部出动，配合我爹消灭苍天军？”端木衡是个急性子。
严河心中一阵鄙视，口中却缓缓道：“苍天军人数和我们差不多，即使我们全部出动，也未必能把他们全部消灭，我们还是得留些人马防守矿山，万一出师不利，撤退的时候方便接应。”
“还留守个屁呀，你难道认为我们晚上突袭，两面夹击苍天军还没有胜算？”
端木衡对他老爹夜袭的计策是很信服的，这两面夹击，又是偷袭，在他心中那是必胜。
辛九唯恐天下不乱，阴阳怪气的道：“严千户那么怕死，干脆我和衡少爷带军士们去劫营，你留守看家吧。”
这是赤裸裸的激将，严河面色涨得通红，心道，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端木衡还在穿开裆裤呢，不就是有个好老子吗？对军队战阵一窍不通，要真让你们带兵出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辛总管说谁怕死呢？我这是为了大局考虑，”严河也是来了火气，“衡少爷，这矿山军士一直是我亲自带队训练，对军士们的实力，战阵配合我比较熟悉，还是我带队出征吧，您和卫兵小队留守矿山。”
“辛九，你觉得呢？”端木衡保持着对辛九的一惯依赖。
严河已经这么说，辛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少爷，您千金之体，两军交战，刀枪无眼，又是晚上，不宜去犯险，我觉得您还是坐镇矿山，接应严千户吧，至于严千户，可还需要我跟你一起去？我虽然很少上战场，但监督一下手下军士，不要有人临阵脱逃，还是可以的。”
辛九这话，明里是回答端木衡，实际上却是在给严河上眼药水，要是你让我跟着去，我就是督战的。
军士上了战场，最烦的就是督战的，监军的，到时候监军和主帅意见不合，又该闹幺蛾子了，严河怎么会让辛九跟着碍事，找了个借口道：“辛总管还是和衡少爷一起留守吧，矿山矿奴营里还关着万余矿奴，没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镇场也不行。”
辛九向端木衡点点头，下命令做决定的时候，就该端木衡这大少爷上场了。
端木衡会意道：“既然这样，凌晨两点，严千户你就带上一千军士协助章山城军士偷袭苍天军，一定要把苍天军消灭掉，至于矿山，有我和辛九，你就放心吧。”
他们约定的夜袭时间，都是凌晨两点。
……
苍天军来到章山城外以后，端木翔的章山城守军全员戒备，关闭了城门，禁止百姓出入城门，守城军士在城中主要街道来往巡逻，防止城中有人和城外的苍天军窜通，对城门造成威胁。
城中老百姓听说有军队来攻城，都自觉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一时间，商人关门，市场闭市，人们都在观望着，猜测着这场战斗的结果。
只有两个地方例外，仍然处于开张营业状态，那就是客栈和酒楼，现在章山城中江湖人士实在不少，他们来自各地，总要吃喝拉撒睡。
街道上一片萧条，酒楼中反而成了热闹的地方，来自各地的江湖汉子都在酒楼中高谈阔论，分享各自的见闻，和对当下局势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