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7 驱鬼(2)
到了马翠翠家,早就有几个村民在那里候着了,喝着马翠翠端来的茶水,看见九千离和冯澄澄走进来,皆是面面相觑,怎么马翠翠说的大师,是这两个白嫩嫩的小娃啊!
“我说,马大姐,你说的大师就是他们俩?”那天带头去冯澄澄房子门口的领头男人也来了,看着拿着擀面棍畏畏缩缩像是来偷面条一样的冯澄澄和懒洋洋像是来散步的九千离,觉得很是不靠谱,压低声音问旁边的马翠翠。
虽然是压低了声音来问,但是那大嗓门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屋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包括冯澄澄和九千离。
“咳咳。”马翠翠微微有点尴尬,“是这个酗子,说是茅山学习过得道士!”
“你可别让人骗了!”那个人满脸质疑,其他村民也微微都点了点头。
这么年轻的道士,哪里有?
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道士!
“骗什么呀骗!”别人不信,冯澄澄还是信的,再说了,道士这个名号还是她亲口说给马翠翠听的,要是他们都不信,这不是打她自己的脸吗!“我们两才来这个村里,至于一来就骗你们吗!再说了,我们也就吃了老板娘一点面条吧,你见过光天化日来骗一点面条的吗?!”
这些话一说,几个老实巴交的村民也说不出话来了。
“别磨蹭时间了,”九千离先是瞥了一眼给他打包不平的冯澄澄,又走到门口看了看太阳,“时间差不多了,那棵快死的橘树下面,你们挖一挖吧!”
几个村名一听,也拿了农具,听话地在橘树下面开挖了。
马翠翠一听这话,知道了是橘树下面有问题,忙走近橘树下面,说着,“这橘树还是我丈夫好几年前给翻过土就再也没翻过了,想起来,从翻过土以后就像病了一样,只惨淡地开几朵花,再也没结过橘子了。”
“果然是这样。”九千离听了,却是微微一点头。
“什么?”冯澄澄好奇地问,想从九千离嘴巴里听到些内幕消息。
九千离却是笑笑,朝着卖力挖地的村民们努努嘴,“你看着就好了。”
冯澄澄看他卖关子的样子,撇了撇嘴也不再问了。
几个壮实的村民不一会儿就把橘树挖了出来,这橘树原来根都已经腐烂了,还有阵阵的臭味飘上来。几个村民见能撼动橘树了,便一合力,将橘树从土里抬起来。
谁知道,那橘树根下面,竟然露出了一根骨头!
“哎呀!这是什么骨头!”最胆小的那个村民害怕地大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村民笑他,“可能就是动物骨头呢!”
但是那个大嗓门男人却是低下头去,将那层层的泥土扒开,露出来土里更多的骨头,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静悄悄地都不敢说话。
直到那人头骨露了出来,大嗓门男人才艰难地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是人的骨头,看样子,还是个孝子。”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马翠翠连忙跑过去一看,也是差点瘫倒在地上,“怎么会有孝子的骨头在这里……”
里面的骨头带着异味,冯澄澄闻了差点把早上的面吐出来,连忙调整呼吸,手里紧握着擀面棍,指尖发白,看着九千离。
而九千离此刻却对着那坑的上面看着,手轻轻一挥,冯澄澄也看见有一团黑漆漆的气团飘在空中,还有些不成型的黑气,穿过那些村民的身体,慢慢凝聚在空中,但是那些村民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愣愣看着坑里的骨头,和不知道怎么安慰马翠翠着急地冒汗的。
“这是什么!”冯澄澄轻呼了一声,紧接着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那些村民发现自己的异常,幸好她和九千离站的离橘树比较远,没有人听见她的话。
“是恶鬼啊。”九千离也是小声地答着,“原来你能看见,那就没问题了。”
什么叫她看得见就没问题了?冯澄澄心里发毛,这九千离不会是想让自己去和着恶鬼打一架,然后制服了他?!
那黑色气团却是很淡,比隐了半个灵体的吝啬鬼的身体还要淡,冯澄澄愣愣地看着这团气,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恶鬼一点都不一样?!
“你们想怎么样?”
正想着,那气团里却有声音传了过来,还是孝子嫩嫩的声音,却无力,阴冷。
“没想怎么样。”九千离悠悠地开口,压根没把这小恶鬼放在眼里。
马翠翠和村民们听到九千离对着坑上面说着话,吓了一大跳,明白过来这上面有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纷纷都后退了好几部,远离坑,迷茫地望着九千离,继续听着还有什么惊人的消息。
“说说吧,怎么被埋在这里的。”九千离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觉得这烈日可能会逐渐吞噬掉小恶鬼的恶气,手微微一挥,冯澄澄看见一团淡蓝色的气晕就罩住了那团黑色的气雾,气雾渐渐稳定下来,没再流动了。
小恶鬼没料到九千离会放出气晕出来帮他稳定气雾,稍稍愣了愣,才缓缓地说,“那天我从外面回家,看见毛叔叔在偷我妈妈的钱,我叫了他一声,没想到他惊慌失措,我没想拦他,但是没想到他慌乱地推了我一把,我的头磕在墙上,流出了血,毛叔叔倒是顺手就拿了一把剪刀扎在我的太阳穴上,害死了我!”
这番话让冯澄澄不禁想起了在马翠翠家里见过的奖状上面写着的毛双双的名字,难道这“毛叔叔”就是马翠翠的丈夫,毛双双的父亲?
“你是说,是马翠翠的丈夫杀了你?”九千离正确地理清了关系,询问恶鬼。
恶鬼还没回答,马翠翠等人皆是惊呆了,几个村民纷纷看向马翠翠,马翠翠也是一脸震惊,刚刚才知道的样子。
马翠翠哆哆嗦嗦地指着坑里的白骨,颤巍巍地想说出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是!”恶鬼肯定,“他杀了我,还把我用麻袋装着拖回来埋在这里,血迹也擦得干干净净,把那剪刀也擦干净扔进了我家的水井里。”
“我呆在这里,死不瞑目。”幼嫩的声音里面却是含着浓浓的恨意,幼小地他不明白为什么毛叔叔要将自己杀害,还没见过人性残忍的他,怀着恨到极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