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2 大排档遇熟人
麻溜地出了医院，冯澄澄带着几人（鬼）来到陆光市五星级大酒店in——对面的小巷子里的大排档一条街。
in处于繁华地带中心，这大排档一条街本来也是要拆了建商场的，但是这条街上的老板们也都不是差钱的不好惹的人物，谈了很久也没谈下来，索性大排档一条街就这么热热闹闹开下来了，对面的大酒店和商业地带呢，也繁华起来，两者都是热闹非凡。
对于这种小地方，冯澄澄以前是从来不来的，狐朋狗友的谁差那几个钱，都是开着豪车就到in，管它住不住先开一间房，房费就当停车费了，然后下车钻进附近的酒吧，喝个东歪西倒的，醉了就进in躺着，第二天还能吃个早饭了再回家，也有更厉害的，直接一口气开一个星期的房，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勾当。
而冯澄澄虽然也是这群人里面的一个，但是经常带着只猫，虎王这家伙是恋家的，每晚必回家，她那群朋友们都开玩笑说虎王只吃别墅里的猫粮，睡别墅里的床，所以冯澄澄也是每晚必回家，不然别说虎王了，她家老头子一到12点也是连环夺命call，生怕她在外面又惹事。
笑话，惹事还看白天黑夜，这时候几点的吗？兴致来了，啥时候不行？
冯澄澄吧唧吧唧嘴巴，挑了个能一眼就看到对面繁华的大排档坐下，店员一看来了五个人，连忙招待着。
“来五十串烤肉！”冯澄澄一坐下就点了烤肉，她好像很久没吃肉了，也没吃过烧烤了，先来点肉打打牙祭。
“对对对！”现形的吝啬鬼穿得就像街边的乞丐一样，要不是冯澄澄一身昂贵的大牌衣服，他都被拦在门外了。
但是店员们可不觉得冯澄澄身上的是正牌，哪有穿好几千块甚至上万的正牌衣服上大排档来吃饭的？不过这么逼真的a货也能够付的起他们这小店的菜品了。
“来三条烤鱼。”九千离也不客气，开口就是三条烤鱼。
吝啬鬼和马胖以及牛轰轰也不示弱，紧随其后点了一堆吃的。
“你们这群饿死鬼。”冯澄澄有点后悔带几人来吃饭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不能让他们一口气把三千都吃了吧？“行了行了，这些都够吃的了！”
几人这才悻悻住了手，眼巴巴地等着菜品端上来。
冯澄澄看着对面繁华一片，心里有点堵，她的生活真的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她是对面物欲横流的世界里面的主流，现在她是吃着大排档和妖魔鬼怪小道士混在一起的伪短命鬼。
人生，真的是一瞬之间就千变万化的不是个东西的玩意啊！
不一会烤串就端上来了，周围也热闹起来，不少人在大排档吃饭喝酒，喧哗声甚至比对面开始关门的高档商业店铺的还高。
冯澄澄有点惊讶，这里吃饭的人好像更是高兴，也更坦白洒脱，说话都是大声的，有吹牛的，有说真话的，有讲黄段子的，也有抱怨生活的。
哪像她以前，大家都是小打小闹，多的都是巴结讨好的。
谁家里有权有势有钱，谁周围就围着更多人。
冯澄澄讶异着咬了一口烤肉，味道好极了，“好吃好吃！”冯澄澄两眼发光，九千离也是一手就抓了五串烤肉，吃得津津有味，更别提马胖和吝啬鬼了，那是狼吞虎咽。就牛轰轰矜持一点，没露出饿了几百年的样子。
“呜呜……”吃着幸福的味道，吝啬鬼泪流满面，“小姐，这叫什么？真好吃啊……”
“老土，烤肉串都不认识！”冯澄澄不禁嗤笑，“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要是我芽儿也能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好了……”吝啬鬼一边哽咽也不忘从马胖手底下抢过一些肉串，省得被马胖几口几口就给吃完了。
“芽儿是谁？你的鬼妻？”马胖费劲地从吝啬鬼手底下抢过一串肉串，随口问道。
“我女儿。”吝啬鬼答着，“她离开人间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地府还是转世又回了人间，过得好不好……”
“都死了这么久了，你还惦记着？”牛轰轰咬了一口鸭腿子，抬眼看了吝啬鬼一眼，“怪不得你没入地府，还在人间飘荡，怕是执念太深内心也是不肯入地府的吧。”
“不是你们嫌弃我拉低地府的gdp才不收我的吗？”吝啬鬼为自己鸣不平。
“吝啬鬼啊，不是我说你，现在天界地府人间都在搞经济建设，我们要与时俱进，不能拖后腿是不是？你要是不能解开心结，你这吝啬的名头还在这里，去地府了也不能创造什么经济，反而还要我们扶贫，这不是给我们的工作带来麻烦嘛，你要体谅地府的苦心，你在这人间飘荡，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和安排的。”马胖打了个饱嗝，这官方用语是说得比什么都顺溜。
“你们帮他结了心结，让他去地府给你们做苦力，不就皆大欢喜了。”九千离不留痕迹地往冯澄澄碗里放了一个鸡腿子，听着几人的对话，也说着。
“这怎么行？”没想到冯澄澄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本来就没什么可以使唤的人，你们还想剥夺我唯一的一个奴隶。”
“……”几人默。
“先解开执念吧，这对你有好处。”只有九千离才能按住躁动的冯澄澄了，“地府本来是不允许黑户在人间飘荡的，你帮地府解决一个就能积一分，搞不好还给你嘉奖寿命。”
“这样的？”冯澄澄这才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老实地将屁股安安分分地放在椅子上了，咬了一口鸡腿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这么信任九千离了，相信他不会欺骗自己。
这种潜移默化日渐生成的信任，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一片位置，而冯澄澄却丝毫没发现。
“小姐，只要您能帮我圆了这个心愿，我当牛做马也愿意啊！呜呜……”吝啬鬼哭哭啼啼地，还不忘咬一口肉串。
“行了行了！”冯澄澄不耐烦地甩甩手，“这吃着饭呢，你这哭的太难看了，影响我的食欲。”
“既然使者大人都答应你了，我也可以帮你！”马胖很识时务，拍着冯澄澄的马屁，“只要使者大人交代，我赴汤蹈火，立马去办！”
“那你倒是赶紧地把芽儿的下落去给我查出来啊？”冯澄澄白了马胖一眼。
“这……”马月半这才猛然想起之前冯澄澄让他查轮回的事情，“原来就是查一个小丫头，好说好说，只要你把芽儿的生辰消息告诉我，我回地府了就去给你办手续。”
“真的？！”吝啬鬼激动地直哆嗦，连忙跟马月半汇报：“芽儿大名周春芽，出生于正月二十一……”
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串，马月半赶紧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出来记着。
“姓周？”九千离听着，觉得有点耳熟。“你叫什么名字，吝啬鬼？”
“我啊，我叫周扒皮！”吝啬鬼得意得答着。
“周扒皮——！！”冯澄澄一口肉喷出来，心疼肉一秒，不可思议地打量了吝啬鬼两眼，“靠，原来你就是那个臭名远扬的地主。”
“那都是谣传！”吝啬鬼周扒皮一甩手上吃完肉剩下的木签子，愤愤不平地指控：“我吝啬我不否认，那我从来可不是什么地主，也不是什么压迫人的，那传说中的周扒皮跟我完全不是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非编出那样的故事，让我遗臭万年！”
“你可得了吧，要是没有这同名同姓的人，谁会对你这个周扒皮这么丑的名字有印象。”马月半撇撇嘴，趁着旁边的吝啬鬼愤愤着，飞快地从他面前抢过一串烤肉。
“哈哈哈，指不定哪天我就遇到白毛女了！”冯澄澄饶有兴致。
“你以后遇到的乱七八糟的事还多着呢。”九千离风轻云淡地神补刀。
冯澄澄瞪他一眼，也不反驳。现在她的处境和身份，她算是明白了，地府是什么地方，是收集过往名人的聚集地，她以后，可能真的少不了跟这些过往的名人打交道。
“行，这些我就记住了！”马胖记载完，收起小本本。“使者大人，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马月半保证把这事情给您办好了！”
牛轰轰瞟了一眼马月半的小本本，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冯澄澄点点头，奔波了一晚上，她也有点累了，不想跟马月半来这些虚的，索性专注吃饭不跟他搭话了。
吝啬鬼吃了点肉，那灵体似乎结实一点了，他看着隔壁桌吃着肉喝着酒的人，很是羡慕，咽了咽口水，问冯澄澄：“小姐，咱们喝点酒吧，我上次喝酒还是清明节别人上坟给摆的酒。”
冯澄澄也看了看隔壁桌的啤酒，她上次喝酒也是生日那天了，喝得稀巴烂，好像回家还亲了虎王一口。
“那……来一打吧！”冯澄澄也咽了咽口水，她不嗜酒，喝酒完全看心情，但是吃着肉没有酒还真的有点寂寞！
说着就下了单，店小哥也很快就把酒给送上来了，几人拿着啤酒，畅快地喝起来。
九千离皱着眉头，看着冯澄澄很快就灌下了一瓶，伸手就按住了她又要去倒酒的手，“少喝一点，听你爸说你的酒品不好。”
“那个老头丢下我，还说我酒品不好？！”冯澄澄瘪瘪嘴，倒是真的不在倒酒，她有点惆怅，不知道她家老头好不好啊，如果他家老头过得不好，她亲妈也要受苦……
冯澄澄撇过脸去，看向对面繁华的街道。
在in酒店的旁边，是霓虹灯闪耀的几家酒吧，装潢都十分有格调，此刻正是酒吧开门营业的黄金时间，酒吧门口是车来车往，打扮时尚的年轻人们，扎堆着打着招呼大声谈笑。
“那里的酒吧我都熟！”冯澄澄自言自语，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最左边那家，里面的美女多，最有特色的是请了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跳脱衣舞！中间那个，不一样，是好看的小帅哥多，最受基佬们欢迎！最右边一个……嗯，那个是最有情调的，里面的布置暧昧又有趣，最适合看对眼的年轻人们……”
冯澄澄如数家珍，眯着眼回忆自己见过的情景，这时候，从最右边的酒吧里钻出来几个年轻人，穿得都十分讲究，戴的饰品也都价值不菲，冯澄澄两眼一直——这群人，有点眼熟？
正当她仔细看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美女，高挑的身材，头发烫成大卷，她低头给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只烟，摸了摸自己短裤的口袋，却没有找到打火机，她又翻了翻自己的皮包，只差把皮包里的东西都给倒出来了，她咒骂一声，回头去问自己的同伙们借打火机。
“喂——有没有打火机，借我点个火。”
“琳琳，我们打火机都扔里面了，你要拿进去自己拿去。”有人答复着。
“*****不去，里面那对狗男女正在激吻，我才不去当电灯泡！”琳琳翻了个白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喃喃地自言自语，“真踏马恶心，之前澄澄在的时候，那个狗东西还天天缠着澄澄，死乞白赖地要追澄澄，现在澄澄消失了，就这么快和那个公交车搞在一起了，幸亏澄澄看不上那个狗东西！”
“我去买个打火机，你们等我一会！”琳琳似乎是烟瘾上来了，现在没有打火机很是不开心，看到对面有小卖部，就过马路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冯澄澄早就认出了这些人，都是陆光市有名的败家子们，整天不务正业，可不是她以前的狐朋狗友们吗？
九千离也注意到了冯澄澄的目光所向，也看到了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琳琳。“以前认识的人吧。”似乎不是问句，是一句很笃定的陈述句。
“嘘——”冯澄澄一缩脑袋，她可不想被这群人看见自己在这里吃大排档，这多丢脸啊！
“不去打个招呼？”九千离挑挑眉，扔了一颗花生丢进嘴巴里，吊儿郎当地问。
“我现在都这幅穷酸样了，去他们面前不是丢脸吗？！”冯澄澄怒道，“再说了，他们肯定知道我家破产的事情了，以前那些巴结讨好我的人，我都不屑一顾，现在看到我落魄了，还指不定怎么奚落我，我还是要面子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