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忆(三)
这人就是以她一贯的思维进行着,以为这样做了过后,他就会开心吗?他愤恨的想着。
“我只是想你来陪我,而不是丢下我一人在哪里。”荣珵仰起头,对着她说。眼光直视着公良臻,正月里寒气更是磨人,更何况在这个凉亭之间,虽然在这里安置了暖炉和毛毯,但荣珵还是打了一个冷战,公良臻想要过来将手上的暖炉给他,荣珵伸手一把就推开。公良臻一时被着动作激到了,印象中这男子可从没这样生气过。
他怒极了:“明明是你说的,会过来的,可是你总是不来的。现在想要补偿我,就用这种方式,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荣珵的性子一直不太好,生气时候就更是不得了。两只眼睛的眼眶湿润,泛着红色,就这样一瞬不离的将她盯着,神色里带着伤心难受。
公良臻看见哭泣不止的人儿,不知道说着什么,她只是想要让她高兴欢喜,没有想过他会哭的这般惨淡,他本身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就想着这次带他去见识一下北唐天下榜,岂料会闹得这般境界?
她抚摸了他的头,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他,荣珵看着她又是这样的样子,每次无奈至极就用这个法子,就只会抓住他舍不得的地方,他偏过头,不想要看见她的脸,那么,他就不会又不忍心的原谅她了。
公良臻心疼极了他,见他如此,理智什么的,一瞬间就跑不见了。
她哄道:“我只是想要让你高兴的。”在这儿都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她见他的样子,伸手将他的披肩搭在他的肩上。
荣珵低头看着她的手为他系上披肩,忍不住缩了一下肩头,他看着她白皙得带着些许青色的手,几乎只有一层皮包着纤长的骨节。
他的睫毛动了动,语调小小的,轻声回答道,仿佛怕着什么似的:“你若是想要让我高兴的法子有很多,不只是有这一个。”微微抬头望着她,眼神里尽是专注。
“你想去外面玩,我不想锢着你。”
“可我更想和你在一起的。”荣珵回答道。
公良臻听见后,愣了愣,心中像被温酒浇过一样,暖洋洋的又醉人的很。
脸上带着的笑容不是对旁人习惯性的微笑,她对他的时候笑容总是真诚的。他说过,他喜欢她的笑,发自内心时就像皑皑雪山上折射出来的阳光,耀眼的可以接近。所以对着他,她的笑不做假,想要怎么表现就好,他喜欢真实的她,他的话非爱慕,但是,她愿意。
“我的身体如今已经比往常好多了。”公良臻说道。
“和你一起出去无碍的,太医说,我可以出去走走了,这也对我的身子有益处的。”说话间,边伸出手去理了理他的衣衫。
“更何况,我是女子。”说完,就瞟了他一眼。
荣珵咬了咬唇,眼珠里面就瞬间透着无措,说着:“我并不是说……只是……”
“我知道,没事的,相信我,能够将你照顾好的。”公良臻说完,牵起了他的手,走出凉亭,认真的承诺到,神色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严肃。
“可是……你的身体……”荣珵不放心的说着,想起她当初躺在病榻上的面目苍白的模样,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隐藏的杀意,让他的明媚的含情目,突然出现了暗黑的鬼魅的色彩。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阿珵,我已经好多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羸弱。”公良臻牵起他的手,漫不经心的说着。
“去外面走走也好。”
“可是大王怎么会允许去的呢?”荣珵实在有些不明白的,大王一直觉得自己对她多有歉疚,当初她身体出事时,朝廷之中可是进行了一次大洗礼的,但身体这些年只能慢慢养好,而不能根治,就导致她一直深居王都的。
“我央了王姑姑,她最后允了。”公良臻淡淡的说道。
“放心,带你走,没事的。”她说道,其实身为女子,一直像男子一般被困居在一室她就算在淡然也是心有不甘的,虽说这一室有些大,但是她也想到外面去的。
浪迹天涯,把酒临风,去喝最烈的酒,去看塞北的大漠,这才是女子快意的人生,当然,她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俊秀乖巧的男子,耳朵有些发红,还有,娶最美的男人……
荣珵抬头望了望她,无意中瞥见她耳朵红红的模样,有些奇怪,转了转眼珠,还是没有问出来他的疑惑。
两人就这样走在了了镇国公府的后院。一路上无言,荣珵就乖巧的随着她的步伐走着,宽大的衣袖掩映着两人握紧的双手,竹子般的深青色与艳阳般的正红色交错在一起,本该毫无交集的颜色,却很诡异的相配着,融洽的仿佛不能被其它东西拆开。
少年意气,青春韶华,当初的他们如胶似漆,从未想过未来的他们会分道扬镳,以至相识陌路。
而这时候,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俩走在去福慧居的路上,福慧居是荣珵的安置的楼阁,福气智慧居住之地。
“衿儿拜见小王爷,拜见哥哥”荣衿屈身拜道,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子,身穿一袭嫩黄的广袖长袍,面容稚嫩,一双眉眼纯澈动人,透着不谙世事的朦胧美感。这人善于利用自己的优点,公良臻是知道的。
她点了点头,那人动作规范的站了起来,举动之间规矩的像极了书本之间的刻画的一般。
荣珵站在她的身后,慢慢抽回了他的手,她回头看着他一眼,荣珵双手平放在胸前,眼角上扬,透着高傲,看着前面站着的那个人。没有说什么。
就听前面的人站在哪里,一身娇俏,甜甜的说着:“衿儿在远方就见着王爷哥哥,特前来道一声好。”
一袭嫩黄色长裙,衬得人清新脱俗,眼眸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总会有着一种他在崇拜你的感觉,这会极大的满足作为女子的自尊。
荣珵看见他的模样,冷哼了一声,目光是在看着他,又仿佛没有,荣衿掩手笑到,眼睛柔和的看着他,询问道:“哥哥,可是有哪些不舒服呢?”
荣珵目光下移,嘴角勾起一个漂亮又骄傲至极的微笑,眼眸流露出的是独属于他的矜贵。就这样直接明了的说着:“单单就见你就不舒服。”
荣衿的笑容有一些尴尬,可这就只在一会,他就恢复了神色,笑到:“哥哥,可是真会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