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骨髓移植你愿意吗
随后,白贤以低沉的声音的说了很多,像是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把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给搜罗了起来。
木小言边听边笑,自从白贤进来以后,她脸上的笑容就能没有减少过。
她的脸都有点笑僵了。
白贤看着她的笑脸,也跟着开心。
准备了那么久的笑话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他始终都没有问她生了什么病,他以为可能还是上次的感冒没有好全,不是都说女生是水做的吗,他觉得木小言这个柔柔弱弱的样最容易生病了。
上午的阳光越来越充沛,病房里的温度也急剧上升。
白贤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都已经出汗了。
“太热了吧,木小言你不热?”
他看着她,因为房间里有点闷热,就把领口扯的大了点。
她粉嘟嘟的脸上满是笑容,洁白的牙齿,丰满的唇……如同在召唤着什么。
还有,以及……
他看了一眼后就迅速低下了头,想着自己是真的太闲了,好好的笑话不讲乱看什么。
还有,他一会儿一定要告诫木小言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尤其是苏菘蓝面前这样。
吞了下口水,他转移话题说“几点了,我要走了”
开始找借口逃避了,尽管内心真的很舍不得。
木小言拿出手机“十一点四十八”
白贤想着,飞机是两点的,看来真的要走了。
“我要走了”他站起身,嫌弃的看了下木小言,随即开口“看你这个虚弱的样子,病早晚都会好的,干嘛弄的这么死气沉沉的,我今天早上看你第一眼都差点没有认出来,黑眼圈那么重,和熊猫一样,好好睡觉听到了没?我走了,别想我哦,还有,衣服好好穿”
随后,还不正经的向她挑了一下眉,就离开了。
木小言站起身来,想多看他几眼,可最后也只看到了逐渐关上的门缝。
她想起他刚才说,病都会好起来的。
揉了揉刚才已经发酸的脸,这才意识到他的笑话有多好笑。
她像是想通了什么,坐在床上,眸子清明,世界里似乎已经有了光亮。
那束光,即使已经离开这个房间了,可是还是照耀着她,让她无比温暖。
后来的几天,木小言就像是已经换了个人一样,满脸的青春阳光,偶尔还要出去散散步,和同样患有白血病的人一起聊聊天。
或者,拿出自己的电脑,把上次投稿出去的文章完善一下。
苏菘蓝看在眼里,也是很欣慰。
没有什么比她能够真爱自己,热爱生命更加重要的了。
隔了很久很久,木峰终于来了。
不过,随行的还有许玲她们三个。
木倪看着惨兮兮的木小言,她什么也没说,只不过还是那副傲慢的样子。
木喃倒是带来了一副菩萨心肠,过来摸了摸木小言的手,木小言也没有抽回来,想看看她有什么剧本要上演。
带着哭调开口“小言,处分我已经帮你消除了,你放心,你好好养病就是了”
木小言心想,这个木喃,她还真是数一数二,就这样直白的当着木峰的面把这件事说出来,而且还用可怜的的腔调,是害怕谁不知道她威胁过她吗。
木小言不留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什么也没说。
看向木峰,果然,在刚才木喃卖惨过后,眼睛里本来有的同情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他终于开口“你好好养病吧,这是卡”
然后就像是施舍一般把卡扔在了木小言的被子上。
看着那张卡,轻飘飘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乞丐在大街上叫喊着,然后被一个富商看见了,随即施舍了他。
她想了想,然后捡起那张卡,笑着说“谢谢爸爸”
之后多余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
许玲冷哼了一声“果然,就知道钱”
木喃接过话说“小言,你放心,化疗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她扮演的是一个天使,安慰着。
木小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着开口“你做过?”
“我……”木喃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回应。
木倪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委屈“木小言,喃喃这是在安慰你,你懂不懂,算了,看在你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就不刺激你了”
木小言扯了扯嘴角。
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很尴尬。
但,她也不想虚伪的继续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木峰就提出来工作忙先走了。
然后,许玲她们当然也不会多待,也跟着离开。
这时,医生走进来问了句谁说木峰,准备和木峰交谈一些关于她病情的事,可,木峰却摆了摆手,说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就好,钱也已经给了,仍然准备就离开。
木小言看着她伟大父亲的坚毅背影,目光幽深的。
木喃这个时候叫住医生,连忙询问“医生,小言这个需要多久进行一次化疗?”
看起来似乎比木小言还着急。
医生扶了扶眼镜“过一段时间,需要检查指标”
木喃摇了摇头,继而开口“医生,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给她化疗,小言的身体很虚弱,你们医院不能不尽责任,我们有的是钱,希望你们能尽快进行治疗阶段”
她还在这纠缠着,木峰回头叫她“喃喃,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我们先走吧”
木小言突然抬头,眼睛纯净无暇,有着孝子一般的天真,看着木峰,说“爸爸,如果进行骨髓移植,你愿意吗”
这是一句她已经酝酿了好久的话,她从木峰他们一进门就想问,一直憋到了现在。
木峰看着她,这是他的女儿没错……可他犹豫了,也不是很想……
她看见了,从他没说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看出来了,然后,笑着说“爸爸,你走吧,再见”
甜美的笑了一下,不想给他为难。
随后,木峰就跟着走了出去,他有点害怕木小言眼睛里支离破碎的坚强。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木小言垂下眼睑,眼泪滴吧滴吧的落在被子上,大滴大滴的。
她垂着头,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仿佛也已经破碎了。
而且,破碎的一干二净。
她的心,也随着破碎了。
她拿过纸,用力的擦自己的眼泪。
心里一阵埋怨:爸爸,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情,把我们最后的感情也磨的烟消云散了。
这么绝情为什么?
连让她拥有一丝奢望的权利都给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