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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进展

    “你怎么知道?”

    邹蓝道:“若他有事,现在你会看到响箭。”

    “那万一……”

    童不兮:“你忘了,还有小七。”

    梁尔尔道:“那为什么现在都不回来?”

    “应该是见到想见的人。”童不兮说。

    梁尔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仔细一想,童不兮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先去袖子。”童不兮道:“你现在有身孕。”

    梁尔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从南楚现在,算起来,她的身孕已经将近四个月了。

    “先去休息。”童不兮说,“我让侍卫去看看。”

    “好。”梁尔尔点了点头。

    …………

    …………

    虽说是休息,梁尔尔睡得也不踏实,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到天快亮的时候,隐隐有了一些睡意。

    然后,门被推开了。

    梁尔尔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她睡得并不踏实,一直留着心呢。推门声响起,自然而然地看向门口。

    进来的人是邹蓝。

    梁尔尔终于松了口,悬着的一颗心这次放回胸膛里:“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邹蓝走到梁尔尔身边:“没睡好?”

    他看着梁尔尔有些倦怠的眼睛。

    “先不说我了。”梁尔尔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一夜没回来?”

    邹蓝叹了口气,就将见到高景跟肖叔伦的事情,还有他们这些日子在邱城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了梁尔尔。

    邹护卫向来话少,这次一口气说了这么久,都有些口干。

    梁尔尔这边,瞪大了眼睛:“高少卿没事吧?”

    “我将身上所有的百岁丹都给了他,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

    梁尔尔眉心紧皱;“那个马公公也好!邹老爷也好!我们不放过他们!”

    “放心。”邹蓝道,“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梁尔尔又道:“叔伦呢?他怎么样了?”

    “高少卿将解药给了他,他没事。”邹老爷顿了顿,又道,“就是很担心高少卿。”

    梁尔尔颔首,表示理解,说道:“他们两个,都是从小养尊处优的,虽然高少卿在大理寺经历过不少事情,但是说到底,也没有被逼到这种境界,叔伦跟不用了,在跟高少卿之前,就是将军府的三公子,上面有我大表哥跟二表哥的宠爱,也没有什么压力,更是没有被逼到这种地步。”

    邹蓝道:“好在他们都没事。”

    梁尔尔颔首:“嗯!我想去见一见他们。”

    “可以。”邹蓝说,“但是不是现在?”

    “为什么?”

    “你先好好休息。”邹蓝道,“等精神养好了,我带你去见他们。”

    梁尔尔点了点头,她也确实有些困了。

    “那你陪着我。”她一边说着,一边拉住了邹蓝的手。

    “好。”邹蓝道,“我守着你。”

    梁尔尔这才闭上了眼睛,睡上一个回笼觉。

    …………

    …………

    那边,邹蓝回来将这件事告诉了梁尔尔,这边,童不兮将小七叫到自己屋中,也问起了昨晚的事情。

    小七一五一十全说了。

    童不兮听完,皱了皱眉:“马公公……”

    小七道:“童先生,你认识他?”

    童不兮道:“萧奉肃在位的时候,他确实是宫里的太监,我见过他几面。”

    小七说道:“听三公子说,他当年是高侯爷那边的人。”

    童不兮说:“这我道没注意过,他这个人比较低调,虽然也在萧奉肃身边伺候,但是似乎没有说过什么话。”

    就跟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影子似的,所以,当初在洛京,大家斗得那么激烈,也没人注意过他。

    “他想要有皇室血脉的孩子……”小七又说。

    童不兮冷笑一声:“他这是不死心,打算挟天子令诸侯呢?”说完,表情更是不屑,“不是我看不起他,这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虽然童不兮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说,萧见楚的皇位做得那是一个稳稳当当,想要在他眼皮子地下搞小动作,几乎没有胜算。

    这也就是在邱城,山高皇帝远,马公公才这么肆无忌惮,换到洛京甚至洛京附近试试,他估计最后连渣都不剩下了。

    童不兮看向小七:“你要去找暗道?”

    小七点点头。

    童不兮说:“我让刘峰在暗中帮你。”

    刘峰是童不兮身边的一个侍卫,平日不怎么说话,对童不兮忠心耿耿。

    “好。”有人帮自己,小七不会拒绝,他道:“等我找到暗道,我们就那个邹老爷带过来。”

    到时候,从他嘴里逼问出解药,然后救下高景川,最后,将邱城这些人一锅端了。

    …………

    …………

    小七的设想是很美好的。

    但是,他忘了一点,敌人,首先是他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不会在两项对峙的时候,毫无动作,任由对方进攻自己。

    马公公这边,通过跟潘冰的谈话,已经暗中在城门布置了一队暗哨,就等着出现骚乱,然后,趁机观察谁在骚乱之中,想要趁机出城。

    这队暗哨,在城门口收守了一天,没有任何动静。

    潘冰起初还是气定神闲的,他觉得肖叔伦与高景川绝对撑不了多久的。

    但是……

    毫无动静。

    城门一点动静的都没有。

    潘冰脸上的淡定,出现了一丝龟裂。

    马公公将他交到自己的屋中:“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肖叔伦跟高景川会有动作的吗?”

    潘冰皱了皱眉,说:“我不可能猜错。”

    马公公说:“那你现在怎么解释眼下的情况。”

    潘冰深吸了一口气,说:“眼下的情况,只有两种解释,第一种,就是高景川跟肖叔伦已经离开了邱城。”

    “不可能。”马公公忽然插话,打断了潘冰,说道:“邱城只有两个进出的城门,对出城的人,我都是严格检查过的,而且是检查两遍,不可能让他们出城的。”

    潘冰说:“那还有一种可能,邱城之中,还有高人,帮了他们。”

    马公公皱眉,这个理由没办法驳回。

    “若是有高人帮他们两个……”马公公说,“也未免太巧合了。”

    潘冰说:“万事皆有可能,我们也不能排除这一点。”

    “那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马公公又问。

    “看好邹老爷。”潘冰说。

    马公公微微皱眉:“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将他接来驿站了。”

    之前,潘冰就跟马公公说过,高景川中了邹家的毒,要是想解开,只能来找邹老爷,所以他让马公公将邹老爷带到了驿站中。

    “我的意思是,加派人手。”潘冰说。

    “还加派人手?”马公公将信将疑。

    潘冰解释说道:“六爷,你想啊,不管高景川是出城也好,还是在邱城也罢,他中毒是事实,要想解毒,只能来找邹老爷。”

    马公公道:“守株待兔?”

    “是。”潘冰说,“其实,我们不用着急,应该着急的是高景川那边。他毕竟身中剧毒。”

    马公公颔首,说:“我知道了。”

    潘冰又道:“我让人跟着的那个钟县令有没有消息?”

    马公公说:“潘宏说,“对方没什么动静,就是会去城外茶摊喝茶。”

    “这还叫没有动静?”潘冰语调嘲讽,“这么明显的线索摆在我弟弟面前,他也是睁眼瞎,看不见。

    “我看不见什么?”这时候,被人说成睁眼瞎的潘守军进来了。

    他的伤这几天好了一些,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下床走路没有那么勉强了。

    潘守军冷冷看着潘冰:“你又发现了什么?”

    潘冰说:“你说跟踪钟县令没线索?”

    “是。”潘守军木着脸。

    “他去城外茶摊喝茶。”潘冰特意强调了“城外”两个字,他说,”他一个县令,想喝茶,哪里不能去,为什们要特意跑到城外呢?“

    “那万一,他喜欢喝城外的茶呢?”潘守军问。

    潘冰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们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要一点点刻意的地方,就要查一查。”

    潘冰顿了顿,说:“再说了,我们现在最不缺的,不就是人手吗?”

    潘守军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马公公开口道:“去查一查。”

    潘守军冷着一张脸,应下了:“是。”

    …………

    …………

    潘守军黑着脸走出马公公的房间,他虽然心里反感潘冰,但是对于马公公的命令,从来不会怠慢。

    “你们两个。”他挑了几个比较机灵的士兵,说:“去城外的那家茶摊打探一下。换上百姓的衣服,不要打草惊蛇。”

    “是。”

    那两个士兵退下了。

    …………

    …………

    此时,在城外的摆茶摊的齐叔也已经准备收摊了。

    这时候,从城内,走来了两个陌生人。

    齐叔在邱城生活了大半辈子,住在邱城的人,他不认识十成十,也能认识八九成。

    眼前的两个人虽然穿着百姓的衣服,但是言行举止不像是老百姓的样子。

    齐叔压下心里的疑惑,笑脸相迎:“客官,您喝茶啊?”

    他一边问着,一边热络地说道:“平时,这个时间点儿,我都收摊了……”

    那两个士兵对视一眼,说道:“我们口渴了,给我们上一壶好茶,就行。”

    齐叔连连点头,说道:“行行行,您稍等啊。”一边说着,一边熟稔的泡起茶来。

    两个士兵不紧不慢地在齐叔的茶摊上喝茶。

    其中一个不经意似的问道:“你这茶摊开了多少年了?”

    “哎呀,已经三十多年了。”齐叔说。

    “风里雨里得不容易啊。”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齐叔摆着手:“做什么都不容易,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

    “你家中有什么亲人?”

    “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齐叔说。

    “都在家?”

    “女儿已经出嫁了,嫁到了临城,我儿子在外面读书呢!”

    “打算考科举?“

    齐叔抓住抓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说:”不知道能不能考中呢,我一辈子开茶摊了,总不能让孩子也跟着开茶摊吧?”

    那士兵顿了顿:“你家里现在只有你自己?”

    “是,是。”齐叔说,“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士兵道:“要我说,寒窗苦读太辛苦了。”

    “谁说不是呢?”齐叔跟两人说这话,“可是,总比开茶摊好啊。”

    “你难道不认识什么有本事的人,让他拉你儿子一把?”

    齐叔闻言,心里“咯噔”一声。

    这两个士兵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问到了这件事上。

    齐叔一拍大腿,大笑了一声,说:“客官,我一个开茶摊的,去哪里认识什么达官贵人啊?”

    两个士兵不动声色,其中一个人道:“你在这里开茶摊,按理说,山南海北的人多了,就一个也不认识?”

    “您也说了,我就是一个开茶摊的。”齐叔一摊手,“我去哪里认识什么达官贵人啊?”

    “知县也算啊。”其中一个士兵忽然开口。

    齐叔一愣。

    他咽了咽口口水,心里悬着,但是脸色倒也兜住了。

    “知县?”他摇摇头:“你们是说钟县令吗?”

    “你认识他?”

    “他是邱城的父母官,谁能不认识啊?”齐叔道,“要说起钟县令啊,我还记的他来邱城上人的时候呢,那天,为了迎接他,还多人都来城门口了,那天我的生意可好了。”

    士兵们闻言,对视了一眼。

    齐叔一脸小商人的开心,说道:“那天,我卖出去的茶点,是平日里的四五倍呢,我还有要好好谢谢钟县令呢。”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

    齐叔热络地问说:“客官,再来一壶茶吗?”

    “不用了。”士兵两人付了茶钱,转身走了。

    齐叔若无其事地收拾自己的茶坛子,手里出了冷汗。

    这两个人来意绝对不简单,他们提及达官贵人的时候,齐叔就想到了家里的肖叔伦与高景川。

    但是,他们又转而说到了钟县令……其实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今天中午的时候,钟县令确实来了。

    他来这里,目的很简单,就是来找齐叔的。

    为什来找齐叔?因为他是这个邱城里,钟县令唯一能想到的,跟高景川与肖叔伦有联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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