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更
陆家沟治安队年会结束,第二天,就立马迎来了整个陆家沟的年会。
其它村子也是在同一天,举办自家村子的大型年会。
因为人数众多,无法像前一天那样,因此,从下午还是便举办露天年会。
台上的主持人是蒙珠珠,拿着个喇叭热情洋溢,她的旁边站着秦朗,手里抱着两个类似绣球一样的东西。他负责抛‘绣球’,台下哪两个抢到绣球,就上来表演才艺,什么都行,然后台下观众评分,谁的呼声最高,谁就是第一名,可以获得第一名的奖励。另一个也不会白白上来,拿到的奖励比第一名少一半罢了。
本来大家还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上台表演,一个个想着丢到怀里也要丢掉。
结果听到有奖品……
e……
真香!
蒙珠珠拿着大喇叭吼:“有言在先啊,抢可以,但不能打起来。要过年了,还是同一个村子的乡里乡亲,大家和和气气的,不要伤了情分。”
“抛绣球”这个游戏玩了一个半小时,有人表演才艺是跳秧歌舞,有人对唱情歌,还有比拼学狗叫,谁叫的最像的。
抛绣球结束后,蒙珠珠拿出一张纸,神秘兮兮的对着底下上千个村民晃了晃纸张:“你们猜,我的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底下的人一脸懵。
昨晚上经历过最佳队员颁奖典礼的治安队队员们则是心中有隐隐猜测。
果然,蒙珠珠轻咳了一声:“我就不吊着大家胃口啦,我手里这是一份名单,根据陆家沟领导班子统一决定选出了末日后年度最美村民。”
“最美村民?”
“咦,难道是电视里那种选美比赛,选出我们陆家沟最漂亮的?”
要知道,这种名单上选出来的人,可都是有奖品可以拿的。
因此,不少人都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争取以自己最美好的模样取得这份殊荣。
可是,事情似乎和他们想象的不同——
“经过领导班子一致投票,本年年度最美村民名单如下:潘旭、程勇、陆六娘、陶俊朗、陆大山、董光明、张帅奇、蒋宝宝、蒋华梅……”
一口气一连报出三十八个人名。
这些人名中,没有村里公认最漂亮的陈梓潼、蒋可依、陆渔舟等,大多还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甚至其中还有几个,现在已经不在了……
这些人大家不说都了解,但至少大部分平日的表现他们却都是知道的。
想到这个‘最美村民’,台下氛围渐渐有些凝重。
一部分村民在听到名单中有他们逝去的亲人时,纷纷落泪。
这些名单上的人,在末日开始以后,虽然生活困苦,却依旧保持着他们善良的本性、文明的行为,有些为此甚至送了性命。
是的,最美村民,指的不是皮囊最美,而是品行最美。
末日里,不仅仅只有黑暗,那些真善美,依旧闪烁着光芒。
被报到名字的,都被叫到台上,有些年纪太大,被家人搀扶着上去。有些已经不在人世,由他们嫡亲的亲人代替领奖。几个小队长为他们分发奖品,这次奖品不是用麻袋装,而是一打被裁切的方方正正的小纸张。
纸张上面写着小字,还有村长的印章。
有馒头券、可乐券、早餐券、正餐券、打油券等。
其中早餐券指的是村里食堂每天早餐做了什么东西,那就每样来一份。
每天早餐会做一样主食,一杯豆浆和一份辅食,那么,凭借早餐券,一张可以换取全套的三样东西。
每天正餐都会做两菜一汤,正餐只有一顿,是傍晚。凭借正餐券,一张可以换取全套的两菜一汤加一份主食。
打油券,顾名思义,凭借这个可以拿着容器去食堂打油,每张券可以换取半斤食用油。
而每个站在台上的最美村民,每人分发二十张早餐券、二十张正餐券、十张可乐券、五十张馒头券、五张打油券,以及其它券若干。
这是要告诉大家,不要以为末日来了就可以无所顾忌,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恶人他们不一定能够惩罚,好人他们却可以让他们有好报。
最美村民的奖励,比最佳队员的奖励还要丰厚许多,而且最佳队员和最美村民这两个奖项,无论是证书还是奖品,都可以重叠。
发完证书和奖品,已经到了晚上,天色黑沉,村里点亮了大灯,用的村里老人自制的家用迷你柴油发电机,非常简略,耗油有些大。沿路还点起了火把,十步一个火把,由赖三派了几十个难民营的人守着。
连续两天过去,广场地面上的水早已经干透,大家洗地而坐,在叶会长的带领下唱起了老歌。
老歌虽然不被许多年轻人所接受,但它们能够在经过岁月的洗涤后依旧留在无数老人脑海,除了其感染的歌词和曲调,还有对当时那个年代的人的意义。
上千人唱着同一首老歌,有些人会唱,有些人只会哼哼,有些人已经不记得歌词,有些人听都没听过,这么一起唱,并不是很好听。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唱着,或者听着,眼眶逐渐湿润。
唱完几首歌,叶会长开始了他各种苦口婆心的动员大家、激励大家,希望末日不要磨没了大家对生活的想往,希望大家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要记得无愧于心。
就这么讲着讲着,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最后,走的时候,还每人分了一盒饼干,口味不同,如果不喜欢自己手上的,可以跟别人换。
这个年会虽然没有前一天的那般吃的满嘴流油,但欢乐也有、哭笑亦有,这个年会开完,村民们都是抱着各种万千感慨回的家。
夜晚,风有些凉,白天十三四度的气温,到了夜晚已经降低到了十度不到。
被带出来工作的难民们,现在因为有水,能把自己洗的很干净。为了不冻到,赖三还专门挑选有衣服的人。
可即使有衣服,又能有多少,又能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