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商城历史

    沂州商城这几个楼都连在一起，也是三位一体，最西是一家商场，中间叫商厦，最东是一座叫商城，商场是先建设的，经营多年，经济状况良好，然后又盖了东边这两座楼。商厦和商城的地盘一下子建起来，当中隔了一个通道，是一个大门，员工可以经通道进入大门内部，有停车场，餐厅，员工宿舍等等。

    下午5点钟姜诺下了班。被告知明天早上8点前来上班，上到12点下班，到晚上5点来接班，上到晚上9点关门。次日是早上八点上班，到9点半下班，然后12点来接班，上到下午5点。就是两天一轮班。

    初次站柜台，姜诺的脚底有些隐隐作痛。工作不辛苦，有客人来的时候就给介绍商品，没有的时候就打扫卫生，整理一下样品。可以小声的说话，不准大声聊天；不能坐。

    组长和其他组员给她介绍了一些商品的价格，让她自己记下来。牛仔比较单纯，大多都是棉涤混合织物。有棉服、牛仔裤、牛仔上衣、牛仔马甲和牛仔短裤。分门别类的挂在那里，或用别针卡在货架上。

    下了班后，她到公共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现在正流行的是传呼机。手机是大哥大，拥有者还是很少。

    然后又去怡香阁吃了晚饭。点了一碗米饭，一碗鸡蛋汤。只两顿饭，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好吃不贵。感觉比自己在齐鲁上大学的饭都还便宜。

    吃过饭，她从怡香阁的北门出来，沿着解放路走一走。这儿很繁华，向西过一个路口还有三家大商场。向东紧挨的是沂蒙路，有一个邮电局和商城家属院靠着。

    供销社自建国后成立以来起了很大的作用，发展得越来越好，地盘也越来越大。在市里的商业系统和纺织品站、烟酒站享有同等地位。沂州商场是以零售为主。已经红火了十几年。还记得这个商城开业的时候是五年前，那时候她和爸爸妈妈一起来逛过这里。妈妈还给她买了一双半筒靴。开业的时候，那真是人山人海，火爆非常。

    转眼五年之后的自己来到这里工作，真是一种缘分。此时自己的哥哥已经到别的城市打拼，弟弟也考上了大学。仿佛这一刻只有她离爸妈最近。她昂起头看着微微还亮着的天空，估计到七点多太阳才完全落下。

    漫步街头，车水马龙，也有嬉笑声传来。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孤独的。仿佛游离在城市之外，不是这个城市的主人。

    她一直直行走到沂河边。这里的水面很宽，但是这座桥却断了，隔断了河东、河西的路，再向南走约三里路有一座桥还通行。

    波光粼粼的水面让人感觉到美和宁静。软软的沙滩在河堤下面。顺着这个桥还能走到水中央，这座桥就像是杭州的断桥一样，也成了一个历史。

    这里有撑船的人在这里接活，更多的人都是绕了南桥多走点路，这座桥的断裂对解放路的商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繁华渐去。而相对的南桥金一路上的新崛起的商城也正在繁荣之中。

    转回身走向来路。大河在身后，滔滔南去。此情此景可追忆，这么美丽的河，一直流向外省并在燕尾港汇入黄海。

    要有一日，定要沿着这条河去寻它的源头，去看她的入海口。去写一首长诗为她赞美。流经她故乡村前的小涑河，最终也汇到了这条河里，这也是她的母亲河。

    里面有她最熟悉的清流，有她中学时常戏耍的小溪水，在杏中，她洗过手，洗过脚，洗过长发。还有一次，她站在杏里低头望着河底，一时眼晕，一跤跌在水里。

    那也是个夏季，她被同学笑了好久，一位美丽的同学，还将自己的裙子借给她穿。她还记得那位同学，是隔村的，两只漂亮的丹凤眼，眼角上挑，且妩媚且泼辣。

    “我的裙子给你穿，我里边穿着长短裤呢”。

    “你怎么会掉到水里？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然后是银铃般的笑声。她和几个女同学快乐的在河边奔跑。

    在河边看够了风景。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六个人在那里加上她全部到齐，她们正在有说有笑。有的在唱歌，有的在看书，有的在闲聊。

    刚才她自己重重看了一眼，在宿舍一楼，楼梯的左右两边还有许多贸易中心的办公室。

    她问邵娜“那个贸易中心是哪里的单位？怎么也在这个院子里。”

    邵娜说：“我们这三个商彻有怡香阁都归属贸易中心管理，是我们的领导单位。”

    姜诺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办公室人不是很多。”

    一位少女插话说“人不多都是精华，我们这两个商场一同进来的人就分过去了两个工作人员，都是干部。”

    这个女孩是姚相凤，是高中中专毕业分来的。学问在这些人中是最高的。

    都是双十年华的少女，如鲜花一样美丽。

    贸易中心归区供销社管理，在供销社当中属于高利润单位。供销社的下属产业如棉麻厂之类的都已经宣布破产。国营和集体商业的地位岌岌可危。

    而西郊那一块几个大商场却正在迅速崛起。服装城、鞋帽商场、箱包市场、五金市场、副食商场。都是批发兼零售。牌子不硬，但是胜在价格低，外地人在商场的占有份额能达到50%以上。可以说是南方人引爆了北方的商业市场，催生了商城和物流城，齐驱并进。

    在去年，沂蒙市召开了历史上的第一次公务员考试，我们的单位一下子考取了两名，然后顺利的转到事业单位工作。

    姜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破产的虚影已经在慢慢的放大，估计几个商场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我们西边的部队听说也要裁军呢，现在人比以前少多了。”

    姜诺恍惚记起好似自己村后的部队已经宣布裁军，慢慢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地皮已经转给地方做经营。

    那个她小时候和酗伴们一起攀爬的小山坡，好像也被挖平。那三个营部，专门训练新兵的地方。都已经改建归民用。

    多年以后，谁还记得这里曾经有部队驻扎。和平年代，参军也是很快乐的事情，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最多参加个模拟战场。

    夜渐深，姜诺和同事们一起进入梦乡，一夜无梦，安眠。

    清晨，睡眠很浅的姜诺，被声音惊醒，她看下手表才6点半。原来是姚相凤第一个起来。端着盆开门去外面的自来水管洗涮。

    她也连忙起身坐起来，穿好衣服爬下床，底铺的赵静睡的正香。她轻手轻脚端着盆、拿着毛巾和牙刷牙膏、洗面奶出了门。

    等她回到宿舍，同事们都已经起来了。有的开始泡方便面，有的招呼着去怡香阁吃早餐。

    怡香阁的早餐很丰富，那里的糁和油条很出名，隔了几条街的人，早上都会专门过来吃。还有小米粥、小饼和包子。

    “来一份糁，三根油条。”

    “1块3，端好！”服务员把碗递给了她，在院子里摆了很多餐桌和马扎，她找地方坐下来。貌似她是大饭量的，别的小女孩都是要两根油条。

    姜诺美美地吃着早餐。看着熬糁的大铁锅，和忙碌的盛糁的工作人员和川流不息的客人，另一边炸油条的铁锅滋啦滋啦冒着热气，显得夏季的早晨也很热，一边吃一边流汗水。

    怡香阁的生意真的很不错。这三个商场的营业员也给怡香阁贡献了不少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