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懦弱的名门闺秀(5)
“偷听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你说对吗,舒二小姐?”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尤其在叫她的时候,尾音上跳,说不尽的魅惑,洛清欢脸一红差点溺死在男人好听的声音里。
“啪!”
舒清雅抬手一巴掌赏给了眼前登徒浪子行径的三皇子,三皇子捂着微红的脸颊后退一步,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舒三小姐……”凤源停顿了一下,忽而仰头大笑两声,“舒清雅,我记住你了!”
舒清雅被他的笑声吓到,连退几步后慌忙垂下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即使洛清欢眼前只有黑暗,也能想象得到舒清雅那一巴掌有多疼,隔了这么远还是能够听到清晰的巴掌声。
“你的亲妹妹?”
男人在洛清欢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满意的看到洛清欢耳朵变红,再随意一瞥发现舒清雅已经离开了,就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洛清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三尺远,惹的男人低声一笑,狭长的凤眸中掠过一丝促狭:“怕什么,难道本皇子很丑吗?”
丑?男人自然不丑,反而俊美无俦,一头乌发一丝不苟地梳回脑后,用玉冠竖起,露出了饱满的前额,五官即便是分开来看也精致的无可挑剔,完美的无论男女在看到他的一刻都会升起一抹嫉妒。他身上穿着和三皇子一样的华服,上面张扬繁复的花纹将三皇子还算出挑的容貌压下几分,而在他的身上却成为了陪衬,实在是他的容貌太过有侵略性,什么衣服都难以遮掩他的美。说美一点也不过分,放在他的身上丝毫不突兀,他的容貌哪怕是女子也少有可以与之相比的,但美字又似乎太过女性化,而他的脸棱角分明,从面部轮廓上看绝不会将他视作女子。
洛清欢的大脑急速运转,终于在记忆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可以与之对上号的人物。
大夏四皇子,凤卿。
“怎么跟个木头一眼,实在无趣。”洛清欢的面无表情让凤卿大失所望,转身欲走,但洛清欢突然出声叫住了他:“殿下!”
凤卿的步子一顿,笑眯眯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少女,“二小姐叫我有事?”
洛清欢盯着他,却不知从何开口,看了半响才道:“殿下,方才我姐姐和三皇子的事,可以请您保密吗?”
“你姐姐和三哥?”凤卿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洛清欢一眼,“你真的担心我把这事说出去吗?”
洛清欢扯起一个虚假而礼貌的微笑,并不反驳。凤卿一直等着她再开口,可最终还是在她的波澜不惊的目光中变得毫无耐心,摆手大度道:“放心吧,本皇子是不会将你听墙角的事说出去的!”
洛清欢:“……”
宴会结束后,洛清欢坐着舒家的马车回到侯府,听到下人们议论纷纷,让红莺去一打探才知道舒清雅没有回来。
舒清雅在长公主寿辰上和三皇子私下见面的事情不知被哪个下人看到了,此时都在议论,说是舒三小姐被三皇子带走了,老夫人和永信侯听到这话气的不轻,堵住了自家下人的嘴后立马派人前去寻找舒清雅。
洛清欢恐怕是府上唯一清闲的人了,永信侯忙着找女儿,二夫人和舒欣悦也被迫加入,其他各房夫人忙着幸灾乐祸和装模作样,而洛清欢,除了陪着老夫人说说话顺顺气之外,整个人轻松的很。至于那天晚上舒清雅最终是被三皇子或是二皇子送回来的,洛清欢不甚在意。
红莺的手极巧,洛清欢仅仅和她简单描述了几句母亲在世时爱绣的花样,红莺就完美模仿成功。洛清欢带着红莺绣好的手绢在五姨娘经常出没的地方晃悠了两天,终于“不小心”将手绢掉在了五姨娘面前。
“二小姐,等等!”
洛清欢走开不到十米远,身后传来了五姨娘的声音。
“五姨娘?”红莺愣了愣,扶着洛清欢转过身来,洛清欢半掩着脸瞟了一眼五姨娘漂亮且和原主母亲有几分相似的脸,咳嗽一声,弱弱地问道:“姨娘找我可是有事?”
五姨娘迅速点了点头,拿出怀里的手绢递给红莺:“二小姐,你的手绢落下了,姨娘给你送过来。”
“这样啊。”洛清欢望着手绢上的花纹,忍不住叹了口气:“麻烦姨娘了,只是……”
洛清欢欲言又止,成功勾起了五姨娘的好奇心,“二小姐看上去心情不好,可是遇到了难事,不妨说与我听听,或许姨娘我有主意呢。”
“也没什么,只是一看到这手绢上的花样,就想起了母亲罢了。”说到这儿,洛清欢像是承受不住一般别开了视线,“红莺,这手绢——扔了吧。”
“小姐,这可是夫人她留下来的,老爷都舍不得扔掉呢。”红莺见洛清欢难过的模样,也忍不嘴了眼眶低声道,洛清欢此时背对着五姨娘,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语气中带着浓重的鼻音,一种命令式的音调开口:“红莺!”
“知道了,小姐。”红莺再不愿也只好遵从洛清欢的吩咐,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地上。
五姨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被遗弃的手绢。
“让姨娘笑话了。”洛清欢勉强一笑,冲五姨娘摆了摆手,“姨娘,我先走了。”
直到洛清欢离开,五姨娘还站在原地。
哪怕地上的手绢还是脏的,五姨娘也忍不住俯身捡了起来,这是前夫人留下来的花样,五姨娘清楚的听到了红莺的话,内心掀起了一阵波澜。
虽然她没有在前夫人身上见过,但是却十分熟悉这个花样——这明明就是永信侯舒卫所有的衣服上都有的标志!
“佩兰,你真美,和她真像……”永信侯娶她之时喝的酩酊大醉,抱着她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五姨娘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舒卫一定要娶她,只因为长得像?五姨娘攥紧了方才捡起来的手绢,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