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初踏虚空
这一觉，苏问天感觉相当漫长。
貌似自己将会永远无法苏醒。
眼前是无尽的灰暗，没有任何引力作用在自己身上。
仿佛是在这无边无际的世界，任意漂泊，却没有一个终点。
就这样飘呀飘，飘呀飘。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一个时辰，或许一年，更或许数十年。
苏问天的样子变了。
眉间更加坚毅，下巴上长出了胡须，头发盖住了耳朵。
不变的，是苏问天依旧飘荡。
努力回想《介绍》上，关于灰暗空间的信息，但是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想不起关于自己以前的一切。
“我是谁？”苏问天茫然道。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努力的回想，让苏问天的大脑受到强烈的刺激。
可是苏问天总感觉自己还有使命没有完成，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若想不起来，自己将后悔终生。
就在这时，苏问天竟然发现前方有一道亮光。
那道光亮五颜六色，像清水中落入一滴石墨，散发着它独有的韵味。
越来越近了，苏问天看清了亮光的样子。
突然，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
一段段曾经的画面闪过他脑海。
苏问天想起来了。
面前的亮光，正是自己小村的求救信号。
只是，小村的求救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还那么的真实。
“咦？”
一道不属于苏问天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苏问天的思绪，这里居然还有别人。
“你是谁？”苏问天大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苏问天不相信自己听错了，刚刚绝对有人发出声音。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我要怎么回去？”苏问天再次问道。
没有任何预兆，苏问天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位白衣老者。
苏问天吓得一抖，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因为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点。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老者说话了，这声音像是在九幽传来，空洞且遥远。
“这是我的分身，我真身无法出现，希望我的声音没有吓坏你。”老者又说道。
“这是哪里，我要怎么才能回家？”苏问天大喘着粗气。
“这里是虚空，混沌的边缘，你是怎么来的，就要怎么回去，别人没办法帮助你。”
“那你又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来见你，主要是一年前，我发现两位女孩儿，一到这里，她们就陷入了昏厥，我不敢贸然将她们送走，今日，我发现你的身上和她们有着同源的力量，或许你们认识。”
老者背负着手，什么都没有做。
两位被泡泡包裹的女孩儿无缘无故飘到了他身边。
“是她们？”苏问天惊叫道。
飘过来的两位女孩儿，正是之前送给自己黑宝石的姐妹。
自己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却认识她们的样子。
另外，小女孩儿手腕上佩戴的虎牙手环，更加确定了苏问天的猜测。
“那太好了，知道她们属于哪一片大陆吗？我送他们离开。”
“斗灵大陆。”苏问天想都不想的说。
“好，我这就送他们回去。”
老者答应一声，还是没看到老者有任何动作。
其身边就出现一个直径长达五六米的黑洞，两位女孩儿被吸了进去。
见苏问天疑惑的样子，老者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她们属于哪个地方之后，就能将她们准确的送到亲人身边，之前主要是周围的世界太多了，我不好一一查看，毕竟很多世界都有自己的守护者。”
老者解释的话，苏问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看到两姐妹被送走，他也燃起了希望。
“老爷爷，既然她们能送走，那您也把我送回去吧，可以吗？”
“这个...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她们能送走，我为什么不可以？求求爷爷，我不想呆在这里。”苏问天哀求道。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她们来的是真身，而你的是灵魂，且是非常脆弱的灵魂，空间通道内我可以保护你，一旦到达你们的世界，失去了我的保护，你就会被天道消散，你的身体没有了灵魂，也就是一副皮囊，结果只有死亡。”老者说。
“我回不去了？”苏问天眉毛紧窘。
“非也，依靠你自己的能力回去，天道便会放过。”
“那我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去想，等你什么时候脑子一片空白，你就会回去了。”说到这里，老者突然看向远处，“哦，我那位老朋友叫我了，你先慢慢领会，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老者转瞬消失在原地。
苏问天听不懂老者在说些什么。
如果只是闭上眼就可以回去，那自己早就回去了，不至于漂流到此。
老者走了，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详尽的解释。
苏问天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自己仅知道的唯一出路就是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后，苏问天感觉和睁开眼没什么两样，脑子无法控制的去胡思乱想。
“冷静...冷静...”苏问天不断地安抚自己。
依照老者所说的片面意思，需要闭上眼睛，让大脑什么都不想。
做过之后，苏问天发觉这很难。
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做到不再乱想，可是脑海里还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干扰着自己，挥之不去。
继续闭着眼睛，哪怕回想一下过去，也比看着眼前的灰暗好受。
“儿子...儿子...”
迷迷糊糊之中，苏问天听到了父亲的呼唤。
不由得让苏问天有点心酸，又有点心烦，心想：爸爸，都这时候了，您儿子正在危急时刻，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等儿子回去了再说吗？
“徒弟...徒弟...”
父亲的呼唤刚刚停止，剑齿虎的声音紧接着而起。
苏问天很想破口大骂，虽然知道他们是在关心自己。
剑齿虎身为灵兽，可能发现了苏问天有些异样，呼唤竟然一直没停止过。
终于，苏问天受不了了，既然闭上眼睛就能听见他们的呼唤，那自己索性睁开眼睛好了。
一睁开眼，明亮的阳光突然刺激到他的眼瞳，紧随其后的，是剑齿虎重重的一巴掌。
“哎呀。”
苏问天忍不住哀嚎一声，无赖闻讯赶来。
见苏问天趴在床上，捂着脸，忙问道：“儿子，你没事吧，这几天是不是太累了，这么晚才醒？”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苏问天有了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
慢慢抬起头，一手捂着半边脸颊，眼角竟然挂着泪滴，“爸...”忽然，苏问天紧紧抱住了无赖。
无赖不知所措，轻轻拍着苏问天的后背，“没事，没事，爸爸在呢。”
剑齿虎在一旁暗暗心想：难道是自己下手太重了？